薛茗说完不作停留,直接去了衙门。好在对此事,只字未提。下人们围在一起讨论此事,看见白露霜纷纷围住,薛茗突然转变,让人措手不及,下人一时难以接受。以往的薛茗可是平易近人,尽管如此,下人也不敢说什么。
也许,薛茗的态度让薛陌殇始料未及,毕竟薛茗拿沈筱筱当自己女儿一般。沈筱筱要是知道,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因为她,闹得县衙府上下鸡犬不宁。估计这一次,要是怪罪下来,不止丢官这么简单。自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留下问题等着别人善后。她真想刨开沈筱筱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这般铁石心肠,总觉得别人应该帮助她似的。
汪奕估计也没料到自己报应来得那么快,要是知道,按照汪奕恩将仇报的性子,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怎么也不会同意就这样轻易的休了沈筱筱。现世报来得真够快。.她没问薛陌殇用什么伎俩让汪奕休了沈筱筱。事情发展到今天,也不能说谁对谁错。
如果这样,沈筱筱还能作的话,那就证明她真的无药可救,薛陌殇也是白遭罪。
☆、亡羊补牢仍未晚
最近,家里的气氛越来越怪异。自那日起薛茗跟薛陌殇未曾说过一句话,以往微笑随和的性子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薛陌殇跟随薛茗生活十几年,两人之间从未红过脸。薛陌殇向来做事有分寸,从未做过如此令人费解之事。这一次,薛茗怕是气得不轻。
白露霜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下人私下议论纷纷,白露霜只是装聋作哑,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薛陌殇倒好,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事情终究要解决,逃避也无用。如今,白露霜心里更加记恨沈筱筱。要不是她,公公还是那个整天笑脸迎人,万事胸有成竹的模样。每天忙着帮助百姓,东家长,李家短。薛陌殇还是那个生活简单的小捕快,每天家里和衙门两点一线,生活平凡却温馨。也许这样的日子很快会结束,接下来的路怎么走,谁也无法预料,只希望能够好好活下去。毕竟活下去才有希望。
最近,薛陌殇一直未曾去过衙门。背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只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疤痕。
晚上,薛茗回来,吃完晚饭,将两人留下。薛陌殇明白这一天迟早要来的,白露霜转过脸,无意识瞟了一眼身旁的薛陌殇。他脸色平静,再无一丝波澜。缓缓低下头,把玩着桌子上的碗筷。
薛茗板着一张脸,两腮鼓起,眼神犀利,胡子时不时的动一下。
“你打算怎么办?”这是薛茗由此以来,跟薛陌殇说的第一句话。
沉默片刻,薛陌殇抬起头来。薛茗的眼神同时落在他身上。三人之间,就此沉默。等着薛陌殇回答。
“我打算这两天便启程前往京都,向楚王请罪。”
薛茗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薛陌殇身上,脑海里却回想起以前的事。那时他在外面公干,第一次见薛陌殇时,他孤身一人,衣衫褴褛,看起来瘦弱不堪,脸色蜡黄。他坐在树下喝茶啃馒头,随手递给他一个馒头。他只是摇摇头,并不伸手接。公干那几日,薛陌殇便跟了他几日。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依旧摇头,后来一直跟着他来到井成县。他觉得很奇怪,这孩子看起来应该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可是,给他吃的却不要,问他也不说。当时,薛茗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
直到后来将他带回县衙府,住了几日,两人熟络起来,他才从他口中得知,他是个孤儿,无家可归。问他叫什么名字,跟之前一样还是摇头。
薛茗一生未娶,并无子嗣,而薛陌殇正如他的孩子一般,而薛陌殇同样拿他当父亲。
后来他主动提及收他为养子,还为他取了名字,叫薛陌殇,陌殇初心,人生云水过,平常自然心,当繁华落尽、洗尽铅华,希望他还能保持昔日初心。他原本不打算替他改姓,是他执意要改。这么多年,他一直不知道他隐藏在心里的一切,他在等,等他愿意告诉他。
“你真的想好了吗?既然能够向楚王请罪,坦白一切,为何当初要做出这等事?”
“错在汪知府以及汪奕,不在筱姐。”
“身为一家人,丈夫有错不及时提醒,自己还跟着胡闹,闹得满城风雨。应当受到连坐。”
薛陌殇是个可怜人,沈筱筱何尝不是呢。来县衙府之前,她受尽世人白眼,尝尽世态炎凉。当薛茗从泥坑里将她拉出来时,她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再次融化了他的心,将她带回县衙府。从此两人便作伴,而他也多了欢笑。可惜,她终究是一步错,步步错。永远不知收敛,以前是,现在也是,早晚会出事。
这一次薛陌殇不作答,而是选择沉默。在他心里,一直当沈筱筱如亲姐姐一般,弟弟救姐姐,为何要问为什么?
“父亲,恕我冒昧问一句。”一直沉默的白露霜终于发话。
薛茗不说话,点点头。
“上次沈筱……筱姐回来闹得满城风雨,谣言四起,您当时不知道?”
薛茗未急着回答,只是正眼看着薛陌殇。
“谣言止于智者,不是吗?”对于薛茗的答案,白露霜像被整颗鸡蛋噎住一般,哽得难受。答非所问的避开回答,薛茗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按照薛茗细微洞察力,想必是知道的,可他当时并未在意此事,这样算不算有意包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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