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霜嘴里正喝着鸡汤,她没想到,父亲会如此直白的跟她说这个问题,一口鸡汤‘噗’的就喷了出去。脸跟着红了起来,放下碗筷,起身准备开溜。索性饭也不吃了,哪有当爹的直截了当跟女儿说这个话题,简直羞死人。
“站住,去哪里?回来坐下。”父亲翘起二郎腿,呵斥她,指着凳子让她坐下。
小念站在身后笑得幸灾乐祸,母亲这时候更是跟父亲站在同一战线上,赞同白瑜的话。
“你成亲本来就比一般姑娘晚,现在不考虑,老了再来考虑啊。再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女儿啊,女人想要稳住地位,还得需要孩子才行。”白母语重心长的穷追不舍。
双手捂着脸,恨不得俯下身去找地缝。
“爹娘,您们就别瞎操心了。我和小靴子、哦不、我和您女婿压根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白瑜一听,这问题就更加严重了,猛然起身,一只手‘啪’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白露霜正在走神,这一声吓了她一跳。
“什么,贤婿有什么意见,我去跟他说。”白母拉着白瑜让他坐下,示意他不用这么激动。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白露霜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无论跟他说什么都白费口舌。白露霜决定放弃,干脆装聋作哑。刚刚好饿的肚子,现在已经没了食欲。
匆匆忙忙下桌,赶紧逃离娘家。她怕自己再不走,就会被父母给逼疯了。本来白母还装好豆腐,让她带回去给薛茗,她干脆装作没听见。
冬季天气短,太阳一下山就冷飕飕的的,薄雾袅袅,呼吸都带着雾气,鼻子和耳朵也被冻得通红。
薛陌殇回到县衙府休息两天,便又去衙门当差。一切恢复正常,私下有人议论,他也当没听见。
当他将一封密函飞鸽传书出去时,心里什么也没想。在江南,他见到了江南货行的老板,谢粼看起来斯文白净,与其说是一位商人倒不如说是一位读书人。只是脸上的白不是健康的白,而是带着病态的苍白。
一见他就知道是为何事而来,表面热忱,暗地里却是带着疏离。
‘一串珍珠两个结,挂在墙头如珍宝。’用珍珠暗指那块玉佩,也是为了保存那块玉被有心之人知道,拿来做文章。
‘人归万里外,意在一杯中。只虑前程远,开帆待好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做事才是道理,当然也会顺风顺水。谢氏能有今日成就,更离不开从中一层层关系网。
谢粼虽很少露面,到底是在商场里摸滚打爬,耳濡目染,又岂会轻易露底。商场如战场,这一点他还是懂得。虽然如此,他也明白,薛陌殇来是带着警告之意,希望他能好自为之,念及皇恩。
此事,他如实汇报给楚王,至于如何定夺,他不想过问。
白露霜躺在床上,盖住严实的被子,暖和不少。收拾好,她便让小念早早下去休息了。房间里蜡烛发出‘噼啪’声,将整个屋子照个透亮。脑海里一直回想父亲今日的话,真让人抓狂。
薛陌殇回来她也没发觉,直到他将冷冰冰的双手伸进被窝,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冷冰冰的吻,她才反应过来。
看见薛陌殇她刻意缩了缩,想要避开,最后还是没能逃脱。
在被窝里紧紧抱住她,脸上的笑容别有深意,纠结许久才开口说道:“娘子,我们生个猴子吧。”
白露霜一听这话就反感,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幸得薛陌殇抱着她。
“今日,岳父来县衙府找过我。”这也难怪,父亲居然真的跑去县衙找他,她无语至极。
说着薛陌殇将她搂得更紧。
“小靴子,你听、你听我说,啊...”白露霜的话音随之被淹没。
☆、拨开云雾见真相
出去太冷,闷在屋里又无聊。想起之前未做完的针线活,又翻出来做。全身酸痛得厉害,心里将薛陌殇骂了一遍又一遍。
小念为她端来暖炉,又在屋子里放了火盆,整个屋子很温暖。前几日,薛陌殇吩咐人为她做了冬衣,全是鲜艳靓丽的颜色。身上这件她最为欢喜,湖蓝色的夹袄,配上淡粉色的袄裙,立领处缝了一圈兔毛,既好看又保暖。冬衣不像其他季节的衣服,很厚实,洗起来也不方便。本来打算选一些黯沉耐脏的料子,薛陌殇非要让她选靓丽的,冬天本来就毫无生气,颜色鲜艳,能为冬季增添不少色彩。
坐在火盆前,边做针线边聊天。敲门声想起,两人同时抬起头看向门口。小念放下手中活计,去开门。
门口站着粗洗婆子刘妈。这刘妈在府里呆的时间跟厨娘差不多,头发花白,岁月在脸上留下一道道印记。鼻子冻得通红,说话带雾气,手脚不停的活动着。身上裹住厚厚的棉衣,还系着一条围裙,方便干活。
看见白露霜有些手足无措,让她进屋,她也只是摆摆手,一口回绝。
“少夫人,厨娘出去买菜了,老奴来向您禀报一声,门口有人找您。”
白露霜听见,放下手中东西,走到门口。冷风乘虚而入,不禁打了个寒噤。小念立即替她拿来暖炉和披风。
“门口之人,刘妈可认识。”
刘妈笑着摇摇头。
当白露霜看见站在县衙府门口的男子时,心里也是疑惑。自己根本不认识眼前的人。黑衣墨发融为一体,脸上除了冷漠没有任何表情,给人一种冷若冰霜不敢靠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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