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若三月桃花的娇艳却是掩饰不住她眼底的疲倦之态,显然,她的确很累。
少顷,姬临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迈步走出房间。
玉微眯眼瞧着姬临步出房间,又见他带上房门,方才收回了视线,浅浅地抿了一口茶,随后便差人送了些热水上来,梳洗之后便歇下了。
奔波了一天,回到客栈又先碰到了时褚,之后姬临又突然出现,她的确是应付得有些倦了,感觉到眼前光线灭下时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睡到了午夜,吱呀的门扉开合声却是吵醒了她,她睡得虽然很熟,但习武之人基本的警惕却还是有的,门扉开合声巨大,她便是假装听不到都不可能。
玉微的眼眸微阖,却没有动作,静静地数着那人走近床边的步数,等差不多他的脚步声敲至床边时,玉微倏然坐起身,掐住了闯入房间之人的脖颈,凌厉地道:“谁?”
时褚委屈地看向一脸冷漠的玉微:“娘子。”
听到熟悉的声调,玉微手一抖,借着月色打量面前之人,一袭熟悉的正红色广袖长袍,眼尾的曼珠沙华在银色的月光下点染出丝丝靡丽。
玉微手上的力道松了一分,蹙眉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时褚虽是喜欢粘着她,但却没有夜间偷跑来她房间的习惯,这一点她倒是很清楚。是以,她刚才听见有人闯入她房间时才没有立刻想到时褚身上。
时褚的目光落在玉微破皮的唇瓣上,即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她唇上的破皮也是一眼便能窥见,足以见得下口咬的人多无情。
他眼底的晦暗转浓,心间的妒意翻滚,即便明知道姬临对玉微没有丝毫感情,会这样对玉微也仅是因为生气他私自用他的身体碰了玉微,但他依旧无法不嫉妒,无法不害怕。
姬临虽然现在不爱玉微,但他却无法保证姬临会永远不爱玉微。毕竟最开始姬临基本都不会正眼看玉微,现在却是愿意主动亲近玉微,哪怕这仅是因为他挑起的事端。
而且,他更害怕,如果自己真的有朝一日和玉微在一起了,姬临也爱上了玉微,会不会他消失了,玉微却一无所觉地继续和姬临生活在一起,做姬临的妻子。
玉微见时褚一直没回答她的话,仅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她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发疯的时褚,冷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她还很困,不想和时褚闲扯。
时褚凝视玉微良久,就在玉微已经等得不耐烦,准备扯过被子继续睡觉时,他忽然低低地开口道:“娘子,你能分辨出我和姬临吗?”
玉微诧异地睨时褚一眼,似乎是奇怪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如实回答道:“你和姬临是两种人,根本不用分辨。”
一般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们两个人的不同。
玉微的回答虽然有些敷衍,但时褚却是高兴地抱住了玉微的腰身,正欲开口,手下柔软的触感却是瞬间令他红了脸,抱也不是,松又不甘心。
南方十月的气候还不算冷,玉微夜里休息穿的中衣很是单薄,她方才起身时被子滑落在腰腹间,恰好阻拦了中衣的下滑,腰际肌肤露在了外面。
她奇怪地看了一眼满脸绯红的时褚,他不过是手掌碰到了她腰际的肌肤而已,脸红做什么。
似乎察觉到玉微疑惑的目光,时褚脸上的绯红更甚,与眼尾的正红色晕染在一起,漾开了层层叠叠的靡艳,勾起无边的妖冶。
半晌,他缓慢地伸出手,替玉微拉下了中衣,指尖一不小心触碰到玉微细腻柔滑的肌肤,酥麻感从肌肤相触的地方传来,一路痒进了心尖,心里那股莫名的愉悦感瞬间涌了上来。
这一次,他的耳尖都红透了。
时褚压下心间的痒意,极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让自己的视线下滑。拉好中衣,他的手臂上挪一寸,环抱住玉微的腰身。
虽然已经没有直接的肌肤相触,但薄薄的中衣根本遮挡不了衣衫下的玲珑娇躯,她身上的浅香在此刻变得馥郁起来,充斥在他鼻息间。
玉微懒得理突然发疯的时褚,看见他拉下自己的中衣,也仅是诧异了一瞬,而后就去拉他的手:“回你的房间去,我要睡觉了。”
时褚环在玉微腰间的手扎得很紧,甚至手臂都有些僵硬的绷直,玉微伸手去拉,根本扯不开。
无奈,玉微只能松开了手,温和了语气跟时褚商量似地道:“时褚,你不回去睡觉吗?明日一早还要启程回京。”
时褚听见玉微温和的声音,心间的酥麻更甚,径直抱着玉微倒在床榻上,拉过被子盖上:“和你一起睡。”
他想守着她,想时时刻刻看着她,但他又不想姬临接触她,不想姬临靠近她。
他整个人似乎都充斥着矛盾。
玉微困倦地撩开眼皮看向时褚,时褚以为玉微觉得他会趁人之危,赶紧解释道:“娘子,我会很老实的。”
“嗯。”玉微拢了拢被子,阖上眼继续睡觉。
只要时褚不干扰她,睡在一张床上也无所谓,该警告的,她已经警告过了,倘若时褚还是一意孤行地靠近,那是他的事情,与她无关。
何况,以时褚的性格,便是她赶他出去,他估计也不会出去。与其浪费时间与他纠缠,不如躺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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