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潼 爱恋惜惜
打从满十四岁让他给拐上chuáng
她已经睡在他身边足足六年了
而不管是缠绵的夜晚还是偷欢的白天
他只要一搂著她,马上就会“立正站好”!
她一向是他捧在手心“惜惜”的宝贝
也是他坚决要娶的最佳妻子人选
可惜他娘老是嫌弃她的出身
迟迟不应允他将她娶进门、给她一个名分
让其他女人有机可乘地住进他家——
虽然他一点也不想对别的女人好
却yīn错阳差地在喝醉酒的夜晚走错了房间…
第一章
南环都 盛夏午后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素馨香,亮晃晃、金huáng色刺目的日光,散发着qiáng烈的热力照she在大地之上。
在这炎热的气候下,每当过午,都里大多数的人都躲进屋内。午后的一个时辰左右,除了较幸苦的劳动阶级工人还在户外挥汗如雨地工作之外,人们大多会待在房内小睡片刻,好养足jīng神应付下午的工作。
而大户人家的家眷们自然更是惬意,不但能待在清慡的屋子里避暑气,讲究点的人家还有仆佣伺候打着小扇扬风,婢女不时端上些冷镇凉品、小点儿消消闷热。
有钱人比起寻常百姓家,可不知享了多少福呢!
但是在南环都内最大的一间宅院里,有一个男人却没这般好福气……
*** ***
常府
畅chūn厅里,除了院里树间的蝉鸣声之外,一个稍微拉高的声调,打破了厅内的宁静。
“怎么?”
带着教训语气的问话,伴随着重重放到几案上的茶碗盖轻脆的敲打声响,清晰地流转在装潢得高雅华美的厅堂里。
常家主母——宋元chūn端坐在上位,以凌厉jīng明的目光看着坐在眼前、一脸不耐神色的独子常怀理。
“你那个宝贝,我是连说都说不得,是不?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生养你的亲娘?”
用过午膳后不久,正当宋元chūn打算回房小憩,还没起身呢,常怀理刚刚好一脚踏进了厅里来。
本以为厅里没人,爹娘也该回房休憩了,没想到一进厅就见到了娘亲的身影,常怀理心中直叫声糟,却也躲不开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乖乖上前请安。
本来该待在商行的儿子忽然间转回了府里,不用怎么多费脑子想,肯定是为了北院里那个不讨她喜爱的女子王惜珍。
这么一想,宋元chūn索xing也不回房了,刚抬起来的屁股又坐回了椅上。
她重新端起茶杯喝起茶来,心里一个不痛快,嘴上自然就叨念了儿子两句。
本来让她念念也就没事了,怪就怪常怀理没有随便听听了事,竟然回了嘴,这一来,可引发了宋元chūn心里的不满。
这会儿她的声调一拉高,就代表她不打算轻易了事了,有此认知的常怀理现在真是万分后悔起方才的一时口快。
他听着母亲酸溜溜的话语,无奈地用手抹了抹脸,“我心里要没你这个娘,我早自个儿办了婚事,替惜珍正了名份了!”
“要真在乎我这个娘,你早顺了我的心娶了别家小姐了!”学着儿子的口气回了他,气愤的宋元chūn用手拍了下几案。“可你如了我的意了没?顺了我的心没?你还敢睁着眼说瞎话,敢开口说心里有我?”
反正暂时是脱不了身了,常怀理gān脆将身子往后靠向舒适凉慡的椅背上,放松了肌ròu打算好好应付眼前难缠的母亲大人。
“娘,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辈子我娶惜珍是娶定了,不可能有任何改变的,你为什么就是看她不顺眼呢?”
“你要我怎么看得顺眼?”宋元chūn听到儿子坚定的回答,心头的火越烧越旺,“不过是个rǔ母的女儿,她拿什么条件来跟你这个常府的继承人匹配?
“身分低下先不提,要真是个乖巧的女孩合了我的意,我也就认了,不会为难你;可你瞧瞧,她那副死样子有哪一点讨人喜欢了?”不顾身侧站着的福嬷嬷阻止,宋元chūn越说越难听了。
“一副清冷傲慢的模样,见了我连点笑容都没有,怎么?我是欠了她多少债,还是杀了她爹、宰了她娘?要她拿那种脸色来给我看?”
宋元chūn再度推开打从娘家一块陪着嫁到常府的福嬷嬷拉扯她的手,她心里想到王惜珍就呕,管他话有多不好听,她不讲出来放在心里就是难受!
她真不知常怀理是着了什么魔,还是被王惜珍下了蛊?南环都、秀水城、丽安镇里不知有多少出身高贵、千娇百媚的闺女,他没一个看得上眼的,说亲的人上门有多少,就被他回了多少,成天一心一意宝贝着那怪里怪气的王惜珍。
“娘,她打小就是那个样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二十年来你也该看惯了吧?
做什么三天两头就拿来放在嘴上嫌弃一次?你是说不烦,但我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你能不能好心点儿,就饶了我们俩吧!”
他好不容易从商行抽空回府,打算回房搂着王惜珍睡个午觉养养jīng神,没想到才刚踏进家门就被娘亲给逮到了。
炎炎夏日的午后还得应付娘亲,他真的觉得四肢无力、头昏脑胀。
“你以为我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就喜欢找你麻烦是吧?我还希望你发发孝心,看可不可以早一日让我卸下这块心里的大石,别老叫你娘我在心里头不痛快!”
宋元chūn一点都不打算放过儿子。
“只要你放开胸怀接纳惜珍,自然就会发现她的好,懂得她的贴心,到时候你心里自然就不会下痛快啦!”这句话常怀理已经讲过不知多少次了,每一回他们母子恳谈时,他总要说上一次。
“好?她哪里好?哪里贴心了?”宋元chūn对儿子说的话嗤之以鼻。“论长相,不过就是个小家碧玉;说xingqíng嘛,又是个别扭丫头,打小生养在咱们家,我对她本来也没什么成见,但你瞧过她对我贴心过没?从小到大她跟我说过什么体己话了?”
其实宋元chūn只是外表看起来泼辣jīng明、嘴巴厉害不饶人而已,实际上她是个很好哄的人,只要对她多说几句甜嘴话,她自然也就软下心肠来了。
偏偏教她遇上不擅jiāo际的王惜珍,这要她怎么心甘qíng愿地让宝贝儿子娶她?
难不成,将来要她这个做婆婆的看媳妇儿的脸色吗?
“而且,既不会女红又不会下厨,嘴巴不甜又不爱搭理人,一天到晚只会待在书房里,一个女孩子家会读会写有什么了不起?她能理家、能cao持家务替你分忧解劳吗?”
反正说到底,宋元chūn最在意的就是王惜珍不好相处的xing子。
因为宋元chūn的反对,常怀理今年都二十有二了,却就这么跟家里耗着,反正只要他一天不点头娶妻,谁也拿他没辙。
常家男主人常乐,人如其名,自从将家业jiāo给儿子打理后,一不管事、二不伤神,整天搬花弄车逗小鸟、开开心心地上老朋友家串门子。
比起放不下心的妻子,常乐可是很懂得过日子享受人生。
常乐看王惜珍这个准儿媳妇倒是挺满意的,乖乖巧巧、聪明伶俐的小丫头有哪儿不好了?却偏偏被妻子嫌弃得一无是处。
所以他也常劝自己的妻子,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由得年轻人高兴去吧!
儿子想娶王惜珍也没什么不好,人家小俩口打小就养在一块儿,成天腻在一起感qíng自然深厚,娶妻是儿子的事,他们两老没必要搅和进去。
偏偏宋元chūn对丈夫的苦口婆心是全然听不进耳,也人不了心,她就是固执己见,所以才会跟儿子对峙了这么些年。
扭转不了妻子的想法,常乐gān脆配合着儿子,任由常怀理拖着终身大事不办,反正自己也不过正迈人壮年,多的是时间等待。
儿子早跟人家小丫头在一起了,就算他想抱孙儿,该生的时候自然就有可爱的孙儿让他抱,不是吗?
所以常怀理在爹爹的支援之下,就是吃定了娘亲对他这个独子的婚事比谁都着急,所以故意拖着日子,打算让宋元chūn同意他娶王惜珍。
自己生的儿子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宋元chūn难道会不知道吗?
就是知道儿子用拖延战术跟她耗耐xing,所以她有时候发起火来,还真想一棍子把儿子敲昏,直接拖着他随便找个人拜堂成亲,了了她的心头大事。
但为了怕唯一的儿子真的翻了脸,一个搞不好,万一真的丢下两个老人家带着王惜珍一走了之的话,那她后半辈子还有什么活头?
生养了孩子不就是巴望着孩子成家立业生几个孙儿,好让她享受含饴弄孙的幸福吗?
宋元chūn一一细数王惜珍的缺点,试图让儿子清醒过来,早日如她的意、顺她的心,挑个好人家的闺女替常家开枝散叶。
当娘亲数落王惜珍的话声方停,常怀理就张口说了一大串回应娘亲。
“惜珍的长相正好如我的意、合我的眼;她的xing子是有些别扭、有些倔qiáng,但我觉得那还挺可爱的;说到不会女红、不擅厨艺又如何?咱们家是缺了厨子还是少了掌杓师父了?别说我疼她疼得紧,将来她当了少奶奶后,轮得到她下厨吗?”
常怀理张口一气呵成、连气也不喘地说着,完全对娘亲怒气冲冲的脸色视而不见。
“她嘴巴是不甜不懂讨好人,但那是因为她不会说些谄媚讨好的话来唬弄人,娘,你总不会喜欢有个嘴巴甜但心肠坏的儿媳妇吧?说到她不爱搭理人,那也是因为她知道你不喜欢她,所以她才会躲你躲得远远的,免得惹你生气。”
不待娘亲有机会开口反驳,常怀理继续说道:“读书写字则是我硬拉着她学的,将来当了我媳妇后,她自然能将书里学到的知识拿出来运用,替我分忧解劳cao持家务喽!”
她说没几句,儿子倒实实在在地回了这么一大串儿,宋元chūn怒极反笑,压下心头的怒火,冷笑地说:“不错嘛!我说一句,你回十句、百句,就像是每天背好了,等着拿来对付我的是不是?”
说不过儿子,她直接撂下狠话。“你最好早日给我打消娶王惜珍的念头,否则你就只有等到我两腿一伸、眼一闭那一天,到时候看你想娶谁就娶谁,就算你要把那个死丫头放在桌上供起来拜,我都管不着!”
瞪着眼说完话后,宋元chūn俐落地从椅上起身,将手搭上一旁伺候的福嬷嬷手背上,转身就向厅后走去。
目送娘亲的身影健步如飞地消失在珠帘后,常怀理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娘今年不过三十有八,还年轻得很,瞧她的步伐多轻盈、多迅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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