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知道,光看她美丽的容貌,搞不好还猜她是个三十出头的少妇,离她两腿一伸的日子肯定还远着呢!
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可不敢说出口,要是被他娘听到了,只怕他会再被抓着,听一下午的教训都不够他受的。
*** ***
绕过偌大的中庭,常怀理头上顶着像火球的炙日,快步走向北院那座四周偏植寒碧竹的净悠轩。
伸手刚推开门,就瞧见本来坐在桌前打盹儿、因为他推门而人连忙站起身来要向他请安的婢女香梅。
他连忙抬起一手阻止了她开口出声,怕会扰了王惜珍,用手向门外挥了挥要她退下后,就放轻了步子朝内屋走去。
转进了内室,他悄然地走近chuáng杨,透过垂放而下的芙蓉轻帐,隐约看见王惜珍侧脸向内趴伏在chuáng上沉睡的姿态。
在酷暑之下,由他所设计的净悠轩,清凉得让人以为身处凉秋时节。
因为王惜珍生来就怕热,耐不住夏令闷气,所以他大费周章地从山上移植数量惊人的寒碧竹,围植在建筑jīng巧的净悠轩四周,借由竹子将净悠轩周围的暑气完全吸受,让王惜珍能舒服地住在这里。
正当他想撩起轻帐时,从敞开的窗外chuī进经过竹林,过滤了热气的微风,chuī起了丝薄的轻帐,抚上了王惜珍只着肚兜、完全luǒ裎的冰肌玉背。
在睡梦中轻轻地蠕动了下身子,她将朝着内侧的俏脸转了过来,小手在枕上摸索了两下后抓住放在身侧的绸被,才再度安稳地沉睡。
常怀理轻手拢起随风扬动的轻帐,将它们用帐勾固定住后,俐落地将身上的外衣褪去,灵巧地翻身上chuáng,小心地侧卧在她身侧。
第二章
这一来,一个长长的下午就在他的胡搅蛮缠之中,结束在chūn色。无边的芙蓉帐里。
近晚,天色微晕,本来就凉快的净悠轩此时更是清凉无比。
好不容易将常怀理给推下了chuáng,王惜珍才在婢女香梅的伺候下将身子沉进微温的浴水之中。
“怎么才下chuáng就嘟着嘴?还在为下午的事生气?”
自行用脸盆里的冷水打理了下,常怀理刚着上里衣回过头来,就看到坐在木桶中的王惜珍嘟着小嘴,看样子正在生闷气呢!
打从她满十四就让他给拐上了chuáng,睡在他身边足足有六年的爱人,她有什么行为、脸上有什么表qíng,就算他不能全然了解,大概也能猜到个六、七分。
现下她肯定是回想起他下午存心的逗弄,现在准备要跟他算帐了!
无言地用手捧了水直接朝向自己走近的常怀理泼去,王惜珍完全表现出对他的不满。
“像个小孩似的,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他好脾气地将脸上的水珠用手抹去。
“谁看得到我发脾气?谁敢笑?”王惜珍生气归生气,但声调还是细细柔柔的,教人听得心里舒服。
香梅蹲在木桶外,用布巾轻轻擦拭着王惜珍如雪般白嫩的后背,闻言偷偷地笑了起来,对主人天真的一面感到好笑。
站在王惜珍面前的常怀理自然看到了香梅无声的笑容。“香梅就看到了呀!人家怎么不敢笑?她现在就在你背后笑咧了嘴呢!”
为了让王惜珍消气,常怀理拉下主子的身段,没道德地将无辜的婢女给拖下水。
闻言,王惜珍霍地转头,用警告的口吻说道:“香梅,你跟我可是一国的,不准你笑我……”
王惜珍一回头,香梅就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珍小姐,我没有笑你,是主子胡说的。”
仗着王惜珍绝对会护着她,香梅连忙将一切推给另一个主子。
虽然常家主母宋元chūn始终不肯承认王惜珍在府里的地位,但常家老爷明显护着王惜珍的态度,府里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更重要的是,只要脑袋没坏、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常家现任主事常怀理对王惜珍的宠爱有多浓、多深。
懂得看主子脸色的机伶下人们,没一个敢轻慢主子最爱的女人,全都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这未来的少奶奶。
香梅自然也不例外!她本来就是伺候常怀理的贴身婢女,主子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她眼中,就算其他人能不明白王惜珍在常怀理心中的地位,她可不应该呀!所以她心里一直都是清楚雪亮的。
自从主子与王惜珍睡在一起之后,香梅就被常怀理私下拨给了王惜珍。
她本来就是内房婢女,主子间的亲密事她自然见多了,所以每当他们亲热过后,常怀理总会唤她进房来伺候王惜珍。
王惜珍也不是个难伺候的人,对待香梅就像对待自身姐妹一样,相处的时间多,感qíng也比较深厚,所以香梅常能看到外人看不到的一面。
就像现在,王惜珍明明比香梅还大了两岁,却像个小孩似地一脸娇瞠对着常怀理发脾气,这教香梅怎么不看了好笑?
“是、是、是,这会儿你又不跟我好,要跟香梅一伙了是吧?”
知道王惜珍跟香梅感qíng好,常怀理对香梅也多了些纵容,只要别太失了分寸,他只求王惜珍开心就好了。
说着话的同时,常怀理已经单膝跪在木桶前,伸手轻抚着王惜珍曲线优美的颈项滑肤,却没料到小泼猫气还没清,伸出爪子来就将他的手背给抓出了条血痕。
“讨厌啦!你不要碰我!”
眼中窜过一抹厉光,常怀理虽疼她宠她,但绝不容许她拒绝他。
手臂一伸,他将王惜珍从木桶中拉起,头一低,就用唇攫住她还在嚷嚷的小嘴,以略微粗bào的吻惩罚她的使泼。
“唔……”王惜珍完全抗拒不了常怀理的力道,被他硬是qiáng吻着,她推拒的小手及前胸将他襟前的里衣给浸湿了一片。
他本来用舌qiáng势地在她口中翻搅,坚定地攫夺她的香甜,但因为手中逐渐软化的娇软身躯,以及她不再反抗地任由他卷缠她香舌的顺从,他的吻逐渐从狂bào的粗残转为柔qíng万千的温柔。
常怀理当着香梅的面将王惜珍吻得晕头转向,让香梅莫名其妙观赏到一场火辣辣的激吻戏码,看得她是脸红耳赤,难为qíng得不得了,慌乱的眼根本不知道该放到哪儿去。
就在香梅打算悄悄退出房去之前,沉溺在王惜珍甜美气息之中的常怀理才稍稍回神,缓缓将两人jiāo缠的舌头分开,气喘吁吁地松开肌ròu债起的手臂,让王惜珍一脸迷离地重新滑落水中。
他胸膛明显地因这个吻而急促地起伏,望着还未回过神来、倚在木桶边的难缠小女人。
“你的脾气真是太烈了,再不改改,在我娘面前总要吃亏的……”
他爱怜地说完,拇指滑过她的唇角,将两人太过投入而来不及吞咽的些微津液抹去。
王惜珍脸儿俏红,眼儿迷离妖媚,听到常怀理无奈的话语,头侧了下,张开小嘴轻咬了下他放在她唇边的手指,睨着他瞠了句,“我的脾气不都是你养出来的?”
要没有他的疼宠纵容,她这种脾气能养得成吗?
他确实就是喜欢她骄纵使xing子时的瞠美,被她这么一回,让他连抱怨的话都没得好说了。“是呀,你就是我惯出来的,所以我才会宁愿让娘不高兴都还要你呀!’,
他们一分开后,香梅立刻俐落地扶起王惜珍,替她围上了gān慡的布巾,让她跨出了木桶。
顺着香梅的摆弄,王惜珍嘴也没闲地跟已经转过身去自行着装的常怀理拌嘴,“瞧你说的,怎么,你觉得委屈?”
套上了外衣刚系上腰带,常怀理坐在椅上正准备将鞋穿上,头也没抬地说:
“要真觉得委屈,我早听娘的话娶个比你年轻、比你温顺、比你可爱的小姑娘进门了,还会这么跟我娘耗着吗?”
王惜珍有香梅伺候,衣物很快就打理整齐了,这会儿已经让香梅给拉坐到梳妆台前了。
“常怀理,你现在是在嫌我不够年轻、不温柔、不可爱喽?”
穿好了鞋后,常怀理舒服地窝在椅上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王惜珍整理头发。
“那是我娘说的,可不是我说的;如果我嫌弃你,还会一天到晚要不够你,随时想把你拖上chuáng去亲热吗?”
“说没两句,就爱讲这些不正经的……”在香梅打开一旁的珠饰盒替她挑发簪的时候,王惜珍从镜里睨了常怀理一眼,接着用警告的口吻说道:“话讲回来,你最好不要负了我,只要你爱我,我就甘愿一辈子没名没分地跟着你。”
说到这儿,王惜珍拨开还在她头上忙和的香梅的手,转过身子直直地看着常怀理。
“可是我绝不准你娶别人,说我好妒泼辣也好,说我看不清自己的身分也罢,但要我跟其他人分享你,我只有一句话——做不到!”
“过来。”常怀理伸出手要已经着装打扮好的王惜珍到他身前来。
当她顺从地起身走到他伸手可及的地方时,就被他拉到了他的腿上,让他抱进了怀里。
“打小就在我身边一块长大,我对你用的是什么心,你还不知道吗?”常怀理将王惜珍的下颚支起,深qíng地看进她带着不安的眼底,“为什么你的眼中竟然会有疑虑及不安?我爱的是你、喜欢的也是你,将来要娶的也会是你,惜惜,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呀!”
“我是相信自己,但……我很难相信身为男人的你。”听到他的保证,心里放松了不少,笑意又回到她的脸上。
“为什么我不能让你相信?难道身为男人就是原罪?”看到她回复了心qíng,听到她用戏谵口吻说出的话,他用手拧了拧她的脸颊。
“你那些个好朋友们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有钱人家就是爱作怪,有一个妻子不够,非要娶一堆才过瘾,你也是有钱人,难保哪天不会动了那种心思。”
王惜珍笑得可贼了,她心想,既然已经得到他会娶她的保证,那么再多要一个他不会娶妾的保证,不就更能让她放心?
“你真是个鬼灵jīng怪的小女人!”看她灵动的眼眸一转,他就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了。“我这辈子就守着你一个女人,别的女人我连看都不看一眼,可以了吧?”
常怀理痛快地将王惜珍想听的承诺说出口,虽然她并不是绝艳的天香国色,但她全身散发出的浑然天成的媚态,却教他对她着迷不已。
这一刻,王惜珍开心的脸上所泛起的笑容,娇美得惑人心神,让常怀理光是看着都像醉了一般,一颗心全被怀里的佳人迷得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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