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嵘生唇角抬了抬,胸口好像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
*
年后。
转眼间,那件恶性抢劫事情已经过去小半月了,带来的后遗症也跟着慢慢减轻。
振武押运确实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因为歹徒完全是冲着他们来的,有两家银行没有再选择他们,但与此同时,安保业务却蒸蒸日上,现在C市几乎一大半企业都用了振武保安,也算是有利有弊吧。
年虽过了,天气却没有回暖的迹象。
一场大雪接着一场,窗外天寒地冻,一片白茫茫。
自从上次的事件后,姜可就“被迫”地住进了付宅。
付岭撒泼打滚地想让可可姐姐住进来。
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付嵘生还真的准了,虽然还是那幅不悦的神情,却让佣人收拾出三楼最大的一间主卧。
起初姜可有点不习惯,但是住了几天,也觉得还不错。
归根结底,还是付峥家实在太太太大了,和她以前的家完全不同。四层楼,还有小阁楼、地下室等,房间众多,付嵘生和付岭同住二楼,他们在三楼,除去吃饭外,彼此互不干扰,自然也没什么矛盾。
除去老房子有些阴沉外,其他的倒也舒适奢华。
年后的日子过得飞快,姜可早早开始看订单、交货、修改,等等。
服装厂步入正轨、蒸蒸日上,她也没有像过去那么忙碌,许多事情交给了主任。
三月的一个清晨。
可能刚交完一批货后骤然的轻松,姜可醒得很早,只感觉今天格外得冷。
她躺了一会,也不知怎的,竟然再也睡不着。
姜可转过身,手掌垫着枕头,借着窗帘透出的清晨微光,看向付峥。
她有些看呆了。
男人睡觉的时候很乖,整个人包裹在羽绒被里,只露出一张脸,古铜色的面孔在绵软被子的衬托下显得柔和,紧阖双眸,睫毛又密又长,嘴唇微微翕动。
和往常成熟冷峻不同,带一点点孩子气,有点小可爱。
姜可又看了一会,就忍不住笑了。
她环视一圈愈发熟悉的付宅,心里涌上一种温暖踏实的感觉。
半刻,姜可从被窝里伸出小指,极轻地戳了下他的脸。
付峥没有反应,还在沉睡中。
姜可笑了笑,又从被窝里缓慢地挪过去,靠近他脸颊,啾得亲了一小口。
付峥眉头微蹙,像是被吵醒,长臂一伸,将姜可搂进自己怀里,声音含糊沙哑,“别闹。”
“睡觉。”
姜可窝进他怀里,男人身躯温暖厚实,牢牢地禁锢住她。
她仰头,能看见他青色胡茬的下颌。
“睡觉宝宝。”
“乖。”
付峥声音暗哑,有一句没一句地哄道。
可能是他催眠性的语句,姜可胡思乱想了一会,还真睡了。
再次醒来是七点多,窗外天色大亮。
姜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觉身侧没人,看了看空空的床,懵了许久,才看见房间里的付峥。
男人背对着她,一身黑色正装,站在衣柜旁边的镜子前,正低头整理领带。
“付老板你干什么啊,大早上臭美?”
付峥从镜中瞄了困倦的女人一眼,说:“小岭起得都比你早。”
“今天又没有什么事情,干嘛起那么早。”
她揉着眼睛下床,在吊带睡裙外披了一件厚实的睡袍,伸手拉开窗帘,果然一眼便看见了付岭。
院里的雪已经化得差不多,枯萎了一冬天的草坪也有了绿意,就连一直被冻成冰柱的喷泉也融化了,付岭就站在中间,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正在做热身运动。
“他这几天怎么那么勤快……”
姜可奇了。
付峥说:“上次的事情后,他一直都很积极,每天都在锻炼身体。”
姜可还处于困倦中:“为什么啊?”
男人眉头一挑,整好衣领,朝她走近。
姜可每到早上就有点水肿,付峥盯着女人软软白白的脸,心里一动,伸手,掐住。
他俯身,低下头,凑近她的脸颊,低声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姜可脸色涨红,“什么呀!”
“不都说一孕傻三年么。”
姜可这才听出来他在骂自己傻,恶声恶气地说了声“滚!”,又朝窗外看了一眼付岭,明白过来。
上次的事情刚结束后,付岭消极颓丧了小半个月,不吃饭也不说话,姜可和付嵘生都很忧心。没想到这两天,他突然开始疯狂地锻炼,每天跑步、练拳、甚至还想买一个小哑铃。
可能真的长大了吧。
姜可见小孩子那么辛苦,有点不忍心,“你要多教教他啊,那么小的孩子,别再伤着哪了。”
“嗯,肯定的。”
在窗台站了半刻,姜可精神好转一些,准备去洗漱,她刚才没找到拖鞋,一直光着脚,低头瞄了眼付峥,“把你拖鞋给我。”
“你鞋呢?”
姜可拨弄着卷卷的长发,“没找到。”
付峥无奈,“是不是又被你上厕所踢床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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