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纪纫秋又住进了武汉张家,这回连理由都不找,就说和离后心情不佳,来姨母这散散心。张夫人当然很高兴,但是张远澄和柳春娇可不这么想,前者觉得纪纫秋肯定有什么目的,难道还是对于章成的死耿耿于怀?后者就简单多了,认定纪纫秋就是来和她抢丈夫的。
纪纫秋才不会去在意柳春娇怒火冲天的眼神,她来武汉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搞垮张远澄。柳春娇的账,先不和她算。
接下来她真像散心似的,努力参加各种舞会,茶话会,当然都是同张宛之在一起。两姐妹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然后两人会说一些自己的小秘密,纪纫秋便借机将小池哲也试图轻薄她的事说了,当然结局变成张远澄及时赶到制止此事。她感叹,“也不知道是谁,连二表哥都不敢动他!”
“你说的那个人长什么样?你说说,看我认不认识。”张宛之涂着指甲问道。
“长方脸,个儿不高,人中留一点胡子,眼角有一颗痣。”纪纫秋对于小池哲也的长相记得很清楚,说来也是毫不费力。
张宛之觉得印象里模模糊糊有这个人的影子,只是不太清晰,她想了想,又问,“没有别的特征了吗?”
纪纫秋也陷入了回忆,她也觉得自己在那之前也见过这个人,只是一直想不起来,“还有的话,国语说的特别好算吗”真不怪她想到这个,因为在武汉生活久了,有些时候是有一些口音的,但是那个人却完全听不出来。
张宛之却一下想到了,“我想到了,是那个日本人!”
“日本人?”这倒完全出乎纪纫秋的意料,毕竟那人的国语比自己都要好。
“是的,肯定没记错。他好像是日本派到这边搞宣传的,成天就是拍拍照,也不见干别的正事。不过,我听你姐夫说,”张宛之的声音小了下来,“这种人明面上是宣传,实际上肯定是搞情报送回国的。他国语那么好,是因为十多岁就来我们这了,之前南京、广州、北平都呆过,这才没有口音的。”
“那他叫什么名字呢?”纪纫秋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然我问问你姐夫?”
“不用了,表姐。”纪纫秋装作不好意思,“这事不光彩,就别多让一个人知道了,名字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
“那行吧,快来帮我看看我这指甲涂得漂不漂亮。”张宛之笑道。
☆、报复
不从张宛之那打听那人的名字,但不妨碍她从张远清嘴里知道了。
“你打听他干什么?”张远清一边雕着手里的木鸟一边问道。
“还能干什么?我婚也离了,不得在事业上上上心啊,上次找的绣娘说要辞工,我得再找一个。他天天拍来拍去的,肯定知道哪里绣娘多啊。”纪纫秋说的随意,倒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什么花样子非得汉绣啊,你在杭州随便找一个绣娘不就行了?”张远清无语。
“那你雕这木鸟为什么要去选上好的木料,不去路边随便捡个木材来雕呢?”纪纫秋笑。
“好吧,说不过你,那人叫小池哲也,不过他有一段时间没出来,听说生病了,最近才看到他出来活动,应该是病好了。不过我提醒你啊,那个人有点好色,你最好不要去找他。”
怕的就是他不好色呢,纪纫秋心想。不过这话当然是不能说的,所以她又打听到了那人的住址,心里有谱后便离开了。
次日她一出张府,就觉得不对劲,总有被人窥视的感觉。她怀疑是张远澄派来跟踪她的人,不过让他知道也无所谓。想到这,纪纫秋便继续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她今天约了张宛之喝咖啡,当然挑选的地方是小池哲也家附近的咖啡馆,至于能不能碰上,就靠运气了。显然她那天运气不太好,不过不要紧,她有的是时间。接下来的时间,她每天都去小池哲也家附近转悠,终于在几天后在他家的巷子口撞到了。
“抱歉,美丽的小姐。”小池哲也文质彬彬地说道。当然几秒后他就收回了这个想法,因为他看清了纪纫秋的样貌,“是你!”
看着被惊的后退一步的小池哲也,纪纫秋也适时地表现了她的惊恐。“啊!你没死!我二表哥明明说把你杀了的!你怎么会没死!”
小池哲也有些懵,她二表哥说把他杀了?张远澄不是和他说送礼的人弄错了,把他表妹弄上来了,让他原谅,还给了他一大笔医疗费吗?可是张远澄为什么要和他表妹说把自己杀了呢,只是为了安抚她吗
小池哲也一时间想不明白,不过美人看到他如此惊恐,未免太扫兴,他只好上前露出一个最帅的笑容,“小姐,你弄错了,其实那天是一个误会。那天我是和别人约好的,你一上来又喊又叫的,我还以为是故意的,你好这口呢,就配合一下。没想到小姐那么凶悍,可怜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小姐,你说你是不是该赔偿我啊?”
纪纫秋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仍然弱弱地,“是、是吗?我不相信,你敢不敢跟我二表哥对质?”
“当然啦。”小池哲也笑道。还真是单纯,竟然相信对质时两人就能说真话。不过单纯也好,好骗。看着纪纫秋哭得楚楚动人的样子,小池哲也觉得心里跟猫抓一样,挠得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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