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荻:“没有,我怕在网上留下太明显的痕迹,所有看的书都是在图书馆借阅的,入馆证是买的二手市场人家不要的,对不上我的名字。再说了这次这么多人证,物证,谭笑林他跑不了。”
余杨问出最关键的一点:“他为什么会突然行凶?”
周小荻撇开脸:“我激了他。”
余杨盯着他不放:“光激怒他?周小荻你到现在还准备瞒我?”
周小荻不说话了。
余杨说:“他现在进警局,因为行凶的原因,他的生理因素会被彻查,你要是做了什么瞒不过司法的仪器。”
好半晌,周小荻说:“我没加什么特别的东西,谭笑林从小就对花粉过敏,一过敏情绪就容易激动烦躁。我在墙角放了一盆花,他没看到。”
余杨提着心彻底卸下来了,又聊了一会儿,周小荻精神有些撑不过,眼皮耷拉着就慢慢睡了。
余杨捏了捏眉心,却精神奕奕,将她安顿好了就出了门。
————
谭笑林觉得自己入了魔障,从周小荻那什么都没拿到就拿刀捅了她。他当时神情激动,加之周小荻在一边一直用言语击着他,于是一时大意……
但说什么都晚了,他捅了周小荻一刀,还拿着刀追下楼去,那么多的人在那看着,他不可能翻案。
谭爸也第一时间收到儿子出事的信息,当晚坐了飞机过来,可因为不能探监只能坐在宾馆里干着急。
他儿子捅了周小荻,说小了是故意伤害,往大了说是杀人未遂,他不信周小荻在这里面没做什么手脚。
可现在两边他都找不到人,又不敢给周妈打电话,拖了半天关系终于找到周小荻住院的地方。
余杨当晚回去拿了周小荻的换洗衣服,又寻了一圈,将屋内角落里的花带在衣服包里,找到了没摄像头的地儿才将它丢了。
还没进病房的门口,忽然有个中年男人凑过来一个半秃的脑袋:“这住的是不是周小荻?”
余杨握着门把手,不动声色的朝他看了一眼。
和谭笑林长得有五六分想象,却更沧桑,也更猥琐。
当下心情就更差了。
他摇摇脑袋,说:“不是。”
那人失落的“哦”了一声,转身慢慢走了出去,等到过了拐角,余杨才推开病房。
周小荻一边吃着橘子一边看着电视:“余杨?”
她瞪大了眼,难得有些稚气,又问:“你今天没课吗?”
余杨摇摇脑袋,坐在她跟前,凑过去贴着将她手里的橘子瓣吃了:“没,请假了。”
周小荻猜大概是因为自己的事,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余杨又拿起了个橘子,将皮和纹络都理干净了喂给周小荻:“我在医院看到你舅舅了。”
他余杨一瞥,看到床上的人僵了一下。
“大概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找回来,小荻,到时候你该怎么应对?”
周小荻顿了一会,机械的吃着橘子,说:“我早就想好了,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谭笑林出了这样的事,他肯定想让我撤诉。而我只要他自首。”
一个橘子吃完,余杨抬头,问:“然后你会撤诉?”
周小荻笑了,并未回答。
谭爸找了好半天最终还是找着了。
他知道自己进门会遇到什么,可还是强握了握拳头,一进门,看到刚才看见的年轻人正坐在床边,眼神扫过来。
像冬天墙角吹进来的风一样冷。
倒是周小荻神色淡淡的,挑了挑眉头,讶异道:“舅舅怎么来了?”
求人时姿态要低,即使再不甘心再怎么愤慨,他也知道这个道理。
他买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先扯七扯八瞎扯了一会儿,才叹气说:“你外婆近端时间身体不好,好几次差点就去了,多亏了送的及时才没事,要不然……唉,如今笑林出了这事,我们都没敢和她说。”
周小荻低着头,并不接他的话。
谭爸知道,因为周小荻母亲和周家的关系,周小荻再怎么折腾都还要考虑一下谭家老太太。
就算当年他……那样对她。
说实话,乍见到谭爸,周小荻心里波澜没有以前那么汹涌的,以前她处处受制,无能为力,连给自己讨个公道的本事都没有。
现在她棋下对了,可她不急着将谭爸一刀毙命,她倒生了戏谑的心思,想给他希望,然后再慢慢的毁掉。
也让他们尝尝受折磨的滋味。
谭爸见他沉默,那些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想了半天喉咙干涩,可还是满怀期待的说:“小荻,你表哥小的时候和你那么好,再说了你又没事,你何必坏掉一家人的和气呢?”
余杨觉得诧异,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大言不惭的说出这段话。
而周小荻柔和的笑笑,点点脑袋:“可以啊。”
谭爸松了口气。
周小荻又说:“除非你去自首。”
贪鲜06
谭爸瞪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什么?”
周小荻却不说话了,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他。
可那笑意并没达到眼底,带了些冷意也带了些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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