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个漫长的过程,极端的折磨、煎熬,好比凌迟,击溃人的心与意志。
她怒目瞪他,一眨不眨,眼里燃烧着两簇烈烈的火焰。
然而,他视而不见。
中衣敞开,露出贴身的月白亵衣,却并非那种女子所穿的丝衣款式。
心里填满了屈辱,愤怒在四肢百骸游动,连咬破了下唇都不自知。她自然知道他的企图,不就是要“亲眼目睹”吗?
月白的衣裳如云朵轻轻地覆着柔削纤瘦的身躯,精致的锁骨如玉如琢,仅仅如此,慕容彧就口干舌燥,血脉热腾腾地疾行,脑海里充满了各种绮思。
手指轻挑,亵衣里面露出绑得严实的布巾,在胸口绕了几圈。
慕容辞闭了闭眼,滔天的愤恨无处发泄,恨不得将这个可恶、可恨的男人碎尸万段!
“哦……”他似笑非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原来如此。”
“够了吗?”红潮退去,她面色铁青,怒火正炽,“你已经知道了,还不杀了本宫?”
“陛下在臣民面前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举止温柔地为她穿好亵衣、中衣,最后为她穿上雪青色的素雅外袍。
其实他早就确定她是女子,只是他就是想亲眼看看内中乾坤。
慕容辞四肢俱寒,满腔却是熊熊的怒焰,冷热交织,急怒攻心,冲击着单薄的身躯,她几乎无力支撑,身子晃了一下。
慕容彧为她系好腰带,双手卡在玲珑而圆润的软腰,盈盈一握,惹人遐想万千。
她恼怒地磨牙,小脸再次涨红,“放手!”
他阴谋得逞似的轻笑,伸手一戳,松了手。
登时,她身子一软,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所幸他眼疾手快扶住她。
她重重地推开他,几乎是粗暴的,接着跳开三步,戒备地瞪他。
他不以为意,径自解开外袍。
她连忙往外走,在外间灌了两杯茶水,才让纷乱不堪的情绪稍稍平复。
不多时,慕容彧更衣后出来,看见外面坐着一个清瘦的陌生少年,其貌不扬,唯独那双眸子如琉璃般明亮清澈,熠熠流光。
原来她已经把人皮面具戴上了。
慕容辞也看着他,无论是官袍还是私服,他的衣袍颜色大多是是玄色,现在换上一袭无纹无饰的月白轻袍,气质稍变,清雅如竹,清逸绝尘,仿若蓬莱仙山的高岭冰花。
“怎么了?”他掀袍坐下,语声温润。
“没……”她愕然回神,暗骂自己竟然失神。
她在人皮面具的边缘使劲地摁了摁,慕容彧也把人皮面具戴上,转眼之间,两个容貌绝色的英杰都变成相貌寻常的男子。
慕容辞问:“王爷有办法进玲珑轩?”
他没有回答,打开雅间的门。
当琴若看见两个完全陌生的男子,惊愕地愣住,然后往里面张望,殿下呢?
慕容辞勾起琴若的下巴,唇角勾起淫邪的笑,孟浪道:“好俊的小哥。今日陪小爷我喝几杯。”
一听声音,琴若就认出这面生的少年是自家殿下。她惭愧道:“奴才竟然没认出殿下,奴才该死。”
第1卷:正文 第090章:再入虎穴
华灯旖旎,长街灯明如昼,犹如一条光色斑斓的长龙匍匐在帝京的腹地。
由于天热,街上依然川流不息、人声鼎沸,不过玲珑轩那条街比较安静,行人渐少。
寻常的马车从玲珑轩前行驶而过,慕容辞惊诧,“玲珑轩过了,为什么不停下来?”
慕容彧淡淡道:“不急。”
又行驶了一阵,马车终于停下来。
她发现这是上次被金衣公子刺杀的那夜他的马车停放的地方,暗暗思忖他究竟用什么办法进玲珑轩。
他前去的地方并不是玲珑轩的门面铺子,而是地下世界出口的那户民房的邻房。
比邻的民房也是不起眼,不过比那户民房强一点,看起来是一户殷实人家。
慕容彧抬手敲门,敲门声很有节奏,三下,五下,四下,然后等待。
不多时,一个青衣小厮出来开门,谨慎戒备地打量他们,问道:“请问二位找谁?”
慕容彧不多言,抬起手亮出身份凭证。
一枚精致小巧、通体莹润的椭圆形碧玉。
慕容辞认得,上次容湛所持的碧玉也是这样的,以慕容彧的势力与手段,得到这东西并不是难事。
光线昏暗,那青衣小厮盯着那碧玉端详了好久才让他们进去。
“二位公子看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他冷冷地问。
“你是新来的吧。这阵子忙于公务,不怎么来。”慕容彧沉着道。
“公子的眼力真好,一眼就看出我是新来的。”青衣小厮微微一笑,把他们请进屋内。
就跟寻常百姓家一样,屋内的格局、家具摆设都是粗劣的。
他把他们引到正厅后面的小阁屋,里面昏光暗淡,他揭开地面那块巨大的木板,露出往下延伸的木制台阶。
慕容彧熟门熟路地往下走,好似常来,慕容辞跟着往下走。
青衣小厮带一段路便止步,让他们继续前行,前方有人指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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