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对面位置的女人却还在勾引着司云。
她也是个野模，来坐这种舱位的意图昭然若揭。她讲话时拿穿着高跟鞋的脚去蹭司云的腿，或者有意无意地撩着头发让胸脯显露出来。
司云瞅着她，腿长腰细，胸虽然没有白遥大，但脸很漂亮，是司云喜欢的那种。
司云没拒绝她，两人交换了手机号。他想反正白遥也不在，也看不到他在做什么。
程春把揉好的鱼丸下到热水中汆烫，那透亮的鱼肉一经翻腾就变得雪白，程春随后撒了把野菜入锅，待到荠菜被汤水煮得软了，鱼丸也连心都熟透。
他捏撮盐进去化开，又点了几滴香油，顿时满室的鲜香四溢。
程春把汤锅搬到桌上，拿汤勺舀了口，吹得不烫口便尝到嘴里。他沉着眼试味，随后摇着头将汤勺放到桌上。
白遥这晚和餐具厂的小张约着一起吃饭，这是来到这边后白遥头回在饭馆吃，多少有些奢侈，白遥感觉就跟过新年似的。
桌上摆着两盘菜，一盘地三鲜一盘干煸豆角，厨师炒菜时过油猛，盘底满满的一层油，卖相一般但味道还不错。
白遥端着饭跟小张闲聊，不时地扒两口进嘴，再夹几筷炒菜。
饭馆里客流量很大，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和谈话声都混杂在一块。
“服务员，你们这菜咋这么慢?现种的啊?”
“不好意思先生，我这就给您催……”
饭馆靠着街边，赶上街上车多的时候，汽笛声直接就把屋里鼎沸的人声给盖过去。当中偶尔也掺着叫卖声，烤冷面油炸糕之类。
这声有时要是大了，连桌上的茉莉花茶壶都得跟着震一震。
而白遥夹了筷豆角刚要吃，就听到身侧椅子被拿出来的声音，随后有个人坐到了她身边。
她的筷子当啷一声掉到地上。
那筷子滚落进桌底看不见光的角落里。
白遥缓缓地转过头来，脸色惨白地看着身旁温柔微笑的男人。
“月明……”
☆、第六十五章
“白遥你……你……”
小张坐在车后座的模样相当局促，她好像连位置都不敢挪，也不敢拿粗糙的手掌去碰门把手之类。只能在这辆豪车里东张西望，最后满脸震惊的望着白遥。
白遥很抱歉地垂下眼，她能猜到小张震惊的原因。只能不停地和她说对不起。
白遥想不管放谁，心中都多少会有种不适感吧。这份自己赖以生存的工作，看起来就好像别人体验生活的玩物。
“……”
小张后来就没怎么说话了，周月明开车把她送回家，小张最后复杂地看了白遥一眼就下车离开。
周月明开着车行驶过街区，车窗外下着雨，雨水在玻璃上汇集着蜿蜒而下，雨能洗刷万物，街景都朦胧地在雨里阑珊。
白遥注意到周月明把几扇车门都锁死了，大概是防止她跳车而逃。
他握着方向盘时眼看着前方，而白遥在旁侧的副驾上紧抓着衣角细微地颤抖。
车终于在一条偏僻的街道上停下来，引擎被熄灭，车外的雨声显得更大了，倾盆而下，而周月明平静的声音却还是极其清晰：“钱哪来的?”
白遥逃跑时买票住店，都需要一笔最初的资金，周月明在问她这笔钱从哪来的。
白遥没吭声。
“司云给你的?还是谁给你的?”
白遥仍旧没有吭声，周月明拳都攥青，他忍耐似的深呼吸，随后低声一字一顿道：“你的戒指呢?”
白遥低着头，她无名指上空空荡荡的，寻不见那只婚戒的影子。
周月明咬着牙，怒不可遏的眼紧盯着白遥，白遥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怒形于色，下意识地就张开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抿上唇垂下眼去。
白遥拿手遮在脸前护着。
周月明却忽然拧过身把她抱到怀里，他情绪波动特别大，全身不住地发抖，喉结一直滚动着：“没关系…没关系，戒指我们再买，你回来了就好……”
周月明紧紧抱着她，就好像溺水的人终于找到浮木，他把头埋在白遥肩窝里，姿态卑微又难看。
司云赶到白遥所住的那间小旅馆时，白遥的那个隔间已经找不见人影，只剩下几个用过的晾衣架，还有一些记录工资的纸张代表着她曾在这住过。
司云接到眼线的电话，说周月明已经把白遥带回家了。
他愤怒地把房间里所剩不多的东西全都摔了，那个白遥拿来当桌子的塑料凳本来就不结实，被他一摔变得七零八落。
最后司云还是红着眼圈，脱力地跪到那张小床前，他忍不住把那些被褥搂到怀里，嗅着上面残留的白遥的味道。
“多吃点，你瘦了好多。”
周月明给她夹着鱼，他一点点将刺剥出来，把雪白的鱼肉都放到白遥碗里。随后又去给她夹其他的菜，白遥面前那个小碗不一会就堆成个山。
白遥低着头吃着，周月明就托着腮瞅着她笑，眼都不舍得眨地看着。
后来吃完晚餐白遥像往常那样刷碗，她擦着手走出来，周月明就坐在沙发上朝她招手。
“遥遥过来，你看这个剧特别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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