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咱们当初就不该上这条船?”
“何老,您真的是老了。”顾清风伸手扶额。“如今的下场您真觉得我当初没有想过吗?可是林殊寒这个人,你听他的话还能多活几日,你若是不听便直接是个死字。”
“老身不敢质疑老板,老身先下去安排姑娘们做事。”
“去吧。”
顾清风无力的摆摆手。
还没等她烦恼劲儿过去,又听见楼下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若是平日里有这样的动静她是绝对不会去管,可今日心里实在是有些烦,一时没忍住便推开窗户朝二楼下边嚷着。
“要吵都给姑奶奶滚到别处吵去,一个个一天吃饱了闲的没事干是吧?家里孩子奶喂了吗还在外头瞎逛,没事就回去洗衣服做饭带孩子去?看什么热闹还看,有这空回去看看你家老娘们儿是不是给你戴绿帽子了。”
顾清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楼下的人群破口大骂。
“可是姑娘,你家酒楼门口出命案了,你确定不下来看看吗?”
此言一出,看热闹的人便立即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来,顾清风这才看清了说话的人,那人身长八尺,面如冠玉,轻微勾起的嘴角竟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身着一袭浅紫色衣装,手中执着一把折扇,头发用紫色发带高高束起,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好看的紧,仔细看去还能看见他右眼下方长着的一颗小小泪痣。
“面色潮红,口中有酒气,身上有多处淤青,死前应该经历过激烈的搏斗之类,不过致命伤是在后脑,受害人是从楼上摔下来摔死的吧,各位父老乡亲可有谁认识这人?”
“这不是北街卖猪肉的老马吗?”
人群之中冒出这么个声音来。
“此人可与谁结过仇怨?”
“这个人一身的臭脾气,卖个肉还缺斤少两,你若是说他半句便立马举着刀翻脸,要真说起来,这无罪城来来去去的人,哪个不讨厌他?”
顾清风下楼时,听见问话便顺口应了那位公子一声。
“恕在下直言,人犯应是姑娘酒楼内的人。”
紫衣公子朝着顾清风的方向拱手为礼,可这话却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胡说八道,我清风酒楼除了一个年近六十的何老管家外,其余全是姑娘,试问哪个姑娘能掀得动这么结实魁梧的大汉?”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这位大哥今日来清风酒楼喝酒,结果喝着喝着就看见里边的姑娘一个个花容月貌,纤腰细腿,盈盈身姿,实在是动人心弦,跟着见色起意,偷偷溜进了某位姑娘的房内欲行不轨,期间可能是用手捂住了姑娘的嘴,所以大家并没有听见呼救的声音,但是呢这位姑娘反抗的又十分激烈,故而在这位大哥身上留下了这么多淤痕,然后两人不知如何打斗的,这位姑娘又推开了他,然后跑到窗边想来呼救,结果这位大哥呢就扑上来,然后他就。”紫衣公子的手指指向那具摔的血淋淋的尸体,浅笑着。“悲剧了。”
“清风酒楼来来去去的人那么多,凭什么你就能断定是我家姑娘做的?”
“姑娘只需要检查一下自己酒楼里,看看是哪位姑娘身上有被侵犯过的痕迹,便明白了。”
说完,他的眼神便落在了顾清风右后方的一个女子身上,只见那姑娘眼神有些慌乱,可脸颊两侧却有明显被人用手强捂过的痕迹。
他转身走出人群之外,解开系在木柱之上的马绳,翻身上马。
“公子何人?”
顾清风追上前问。
“河西王衣玄。”
第5章 第五章
据老管家被杀害已过了两日,到第三日时,王衣玄才入了无罪城,他托人给昭襄侯爷慕容司说了声自己已经入了城,然后选择先去拜会一下新城主林殊寒。
“尸体可有移动过?”
“不曾移动,在下知道这件事情后便立刻吩咐了下人封锁住此处。”
“府上的宾客已皆数离去了?”
“家父丧礼第二日,客人们便已陆续离开了。”
“不好办呐。”
王衣玄轻轻用扇身敲着自己的手心,他在尸身周围踱了几个来回,这才蹲下仔细查看喉间那道致命伤。
“正面攻击还能一剑封喉?城主大人,你们家的管家一点功夫都不会吗?”
“不瞒王大人,无罪城上下皆是会些防身之术。”
“老管家功夫如何?”
“在无罪城内,只能算中下等。”
“中下?那与城主大人的功夫相比又如何算呢?
见林殊寒面上一冷,王衣玄便立刻笑道。“开玩笑开玩笑,城主大人高深莫测,岂是这等下人能比的。”
“大人怀疑在下?”
“不敢不敢,城主大人莫要在意,我们破案的人就是有这个臭毛病,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嘛。”
老管家衣衫整齐,腰部还有佩剑,遇害时应当是还未准备休息的时候,又或许是在等某个人所以一直没有宽衣就寝,而左右手都紧紧握拳,看来是令他毫无防备的一击,是认识的人吗?应该还是个善于用剑且出手极快的人才对,书桌前的椅子有移动过的痕迹,死前应该是在这里坐着的,砚台里还有干掉的墨汁,他死前是在写些什么东西吗?可是桌子上除了书什么都没有,纸张也未曾看见过,会是被凶手把东西收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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