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下人都是善于用剑的?”
“下人们制毒炼药,□□□□,飞刀暗标,舞鞭弄剑者皆有。”
等等,他喉间这伤痕好生奇怪,王衣玄弯下身子,他伸手探了探那尸体上早已生硬的伤口。
“剑痕的方向是至下而上的,凶手应当比被害人要矮上几分。”
剑伤十分平整,凶手确实是只用了一剑,可是被害人的嘴为何张得这般大?这因为惊讶对方竟会杀了自己,还是死前想说些什么?
“城主大人,老管家生前可曾与谁结下仇怨?”
“据在下所知,不曾。”
“可有家眷?”
“有一妻一女,不过家父重病那几日老管家便已准备请辞还乡,他的妻女想必此时已不在无罪城中。”
“提前送走了?”
“对。”
房间整齐,地面干净到连根头发都没有,尸体所躺之处尽是血污,身上也没什么指向性的线索出现,窗户没有脚印,正门也没有脚印,杀人之后还有清理过现场吗?
“王大人若是验完尸身,在下就先安排下人让老管家早些入土为安了好。”
“行吧。”王衣玄直起身来,他那双桃花眼本就好看,此刻露出笑来眼角轻微上挑的模样更是漂亮。“我看的也差不多了,不过最近几日在无罪城里可能会对城中的下人做一些小小的审讯,还望城主大人不要见怪。”
“王大人说笑了,这段日子还得多多麻烦大人。”
“那今日就到此为止,下官还得去拜见一下昭襄侯爷才是。”
他向林殊寒告辞后便打开扇身,轻提衣摆,一路潇潇洒洒的随了带路的小童朝西院的方向而去,只是还没进得了院门就听见了慕容司轻咳的声音。
“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他们家侯爷,多日不见,还是这般病如西子胜三分的模样,真是令人怜惜啊。
“衣玄哥哥。”
阿雪一见着他,便立即扔了方才替慕容司倒好的那杯水,直直冲他怀里扑来。
“阿雪,多日不见还是这般,这般深沉呢。”
阿雪砸的他连连后退四五步,才勉强站住了脚步,王衣玄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满脸笑意。
“一顿吃的东西比本侯一天吃的还多,想不深沉起来也是难呐。”
“衣玄哥哥,你别听侯爷胡说,我最近饭量少了很多的。”
“行了。”他轻轻推开怀中的阿雪。“我还有事要同侯爷讲。”
“那我去给衣玄哥哥和侯爷泡茶。”
“你一来,我这个病人都不受照顾了。”
阿雪蹦蹦跳跳出了门去,慕容司才慢步到圆桌之前坐下,王衣玄站直了身子朝他坐着的方向拱手行礼后,这才又坐到他对面。
“侯爷,淮安和栎阳那边有动静。”
淮安和栎阳的主事,都是那个人的心腹亲信,而淮安更是紧邻河西。若是当真起了什么乱子,怕是不好办。
“秦家出手了?”
“秦家暂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不过下官得了消息,那边似乎在和南洋水寇做些私底下的生意。”
“栎阳阎家呢?”
“栎阳最近连续出了十几起少女失踪的案子,年纪均在十三至十六岁之间,下官听闻此事后曾私下去走访过三日,可是毫无线索。”
“阎家善巫蛊之术,以母血而炼子蛊。”
“下官所想与侯爷一模一样。”
慕容司皱了皱眉,脸色不太好看。
“那无罪城这边呢?你已查过老管家的尸体了?”
“查过了,不过应该不是因私仇下的手。”
“若是私仇,便不应该把尸体就这么明明白白的扔在那里才是。”慕容司又想起了林殊寒的那张脸来,不知为何,那人脸上挂着的轻松的笑意却总能是让人心觉阵阵寒意,澹台确实没有看错。“老管家一死,哪怕只是做做样子,林殊寒都不能对此事视而不见。”
“此事若不是新城主下的手,那便是有人想挑衅新城主的权威而下的手,林殊寒如今虽是明面上的家主,可是无罪城内还有一派以赵孟两家为首的宗家势力。”
“你觉得是宗家的人做的?”
“下官还不能判断,目前线索太少。”
“有宗家势力限制,林殊寒这几年怕是也做不了什么大的动作,不过这个人实在是可疑,还得多多留意才好。”
“那是自然,毕竟无罪城这边可是比秦阎二家更麻烦的存在。”
王衣玄此行重点并不是为了来破无罪城这杀人案的,不过毕竟是打着这个名头,那样子还是得做足才是,于是他休息一夜后一早起来便又到案发现场附近去转悠着。
屋内倒是没什么可看的,凶手看起来也就在尸体躺着的附近活动过,房间两侧以及内堂都没什么发现有什么特别的痕迹,可是如果当真是一剑封喉,剑身上应该会有大量血迹才是,可是为什么地面未曾遗留过一丝血迹呢?难道是用完后直接放回剑鞘内了?
若是直接放回剑鞘的话,那事情就简单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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