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有?”他打断了她的回想。
她目光迷茫,小脸满是困惑地回瞅他。
“你是我未来的妻子,等同于爷爷未来的孙媳妇,这样还不叫有关联?”
她瞪大眼,脑袋瓜一下子无法消化完全他话中的讯息。
“徐书亚,你——你这是——”
“求婚吗?”他替她问出口。
她一秒秀颜涨红,就怕自己会错意,不敢接话。
“当然不是。”他自问自答起来,噙在俊颜上的那抹笑满是戏谑。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半是尴尬,半是不悦地问。
“我的求婚不会这么随便,刚才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他目光沉沉的说着,仿佛已能预见求婚情景。
她心口狂跳,双颊热辣,嘴角不由得一扬,绽放一朵幸福的笑花。
凯迪拉克驶入位于巴黎第四区的高级住宅区,接着转入有着外墙高门的巴洛克典雅豪墅。
一名法籍华裔的管家已在前院等候多时,见凯迪拉克停妥,身姿笔挺的上前开启后座车门。
“日安,先生。”管家先以流利法语向徐书亚打招呼,接着望向随后下车的伊湘琦,改以中文招呼:“日安,小姐。”
“日安。”伊湘琦落落大方的回应。
“这是皮耶。”徐书亚介绍起管家。“他是爷爷生前聘请的管家之一,在巴黎每个住处,都有一个跟皮耶一样的管家,他们精通中英法三种语言,不必担心语言隔阂。”
伊湘琦松了口气。“那太好了!我正懊恼着,当初去美国念书时,只选修了一门西班牙文。”
“这位是我的未婚妻,伊小姐。”徐书亚向皮耶如是介绍起伊湘琦。
闻言,皮耶不由得抬眼多望了伊湘琦两眼。
“老先生若还在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皮耶特地改用法文回答。
“皮耶,你知道爷爷的保险柜在哪里吗?”徐书亚同样以流利法文反问。
“就摆在老夫人的画室里。”长年待在闲置的豪墅里,身为管家的皮耶对房子各个摆设里已了如指掌,当下应对如流。
“谢谢。”徐书亚简洁道谢,牵起伊湘琦的手直往屋里走。
尚来不及好好欣赏富丽堂皇的内部装潢,伊湘琦被他拉着直上螺旋梯,她抬头望着穹顶上方的浮世绘图腾,脚下踩着杂乱脚步,不由得眼花撩乱。
一鼓作气的踩上三层楼,徐书亚拉着她奔走在淡金色长廊上。
“等等!”伊湘琦猛然停下脚步,神情惊诧的张望廊上墙壁。
徐书亚随她一同停步,却见她探手抚过淡金色墙壁,一脸似曾相识。
“我来过这里。”她激动的低嚷。“第一次遇见徐爷爷就是在这里!”
徐书亚心中一紧,随即转身直往长廊尽头的画室走去。
推开房门,里头别有洞天,阳台上栽满了各式异花,天花板上亦垂挂着室内植物,墙上悬挂着几幅油彩画,房里则是摆着一组骨董刺绣沙发,与几座原木画架。
画架上还搁着一幅未完成的素描,画中的男子眉眼俊俏,目光炯炯,直视着观画者。
徐书亚上前,抬手轻抚过那幅素描,眼中尽是缅怀与忧伤。
“这是爷爷年轻的模样。”他向尾随而入的伊湘琦说道。“奶奶离开后,爷爷一直让这里保持原来的样貌,不准任何人更动。”
望着与徐书亚眉眼酷似的画中人,伊湘琦很难将画中的男子,与先前在梦境中看见的沧桑老人相连在一起。
岁月不曾对谁仁慈过,不论是富翁抑或乞丐,谁都难逃它的摧残。
人世间,什么都会变,没有什么能始终如一。
然而,在这样善变的世间岁月中,有些人始终守着一份相同的感情,这是何等令人动容的坚持。
想起梦境中徐福安落寞的神情,以及最终一面时的绅士装扮,她由衷的替他感到高兴。
或许,他盼着那一天到来,已盼了许久。
兴许在薰衣草花田的尽头,徐奶奶就在那儿等着他赴会,所以他才会盛装打扮且满心欢喜。
莫名地,伊湘琦眼眶泛潮,因为胸中涨满的感动,亦因心中那份欣羡与钦佩。
徐书亚走向墙边角落的一面画架,动手将画架挪开,而后轻敲画架后方的那面墙,墙面应声而开。
伊湘琦凑近他身侧一探,看见内嵌于墙里的迷你保险柜。
“好隐密的保险柜。”她惊呼。
“爷爷一向喜欢把珍贵的东西藏在奶奶的地方。”他微笑俯视墙里的金属保险柜。
“可是钥匙呢?”她困惑地回瞅他。
只见徐书亚缓缓抽出藏于衬衫底下的银炼,原来那链子的坠饰竟是一只小巧银钥。
“难怪徐爷爷说你知道钥匙在哪儿。”她恍然大悟。
徐书亚取下银炼,将小巧银钥插入保险柜的钥匙孔,喀啦一声,柜门缓缓开启一道缝,他伸手撬开柜门,却见内部竟然还有一道密码锁。
他不慌不乱地调动锁头,解开了那道内门,她在一旁屏息以待。
然而,当内门开启,保险柜里只躺着一只首饰盒。
52书库推荐浏览: 乔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