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岳见她冷得不行,把夹克衫脱下来要圈在她后颈上。这样一来,宋岳身上只剩下一件灰色的卫衣。
冷因不要,宋岳说:“我卫衣厚,抓绒的。”又说:“你这大衣不行,去那肯定冷。香格里拉明晚要下雪。”
冷因穿的是一件灰色大衣,换季打折时买的。好看是好看可价位撑不起太好的面料。深圳冬天尚且无所谓,云南就有点够呛。
冷因说:“可我只有这一件……”
宋岳说:“我冲锋衣给你,三合一的,内胆很暖。”
“那你呢?”
“夹克够了。”
走了会儿,宋岳问:“香格里拉……一定要去吗?”问完又觉得蠢,毕竟来都来了,于是只是微微叹着气说:“你和莫文滨,你们俩,我其实不太懂。”
冷因啮了啮唇肉。何止是他不懂?她自己也不懂。
“我们只是朋友。”
“我知道。”
“这次会和他讲清楚。”
“好。”
“宋岳。”
“嗯?”
“没事。”
“什么?”
“没什么。”
“嗯。”
冷因其实想问,如果她真怀孕了怎么办。但想想觉得,这问题太残酷了;对他残酷,对她的残酷。所以还是,算了吧。
宋岳大概也是感觉到了。睡觉时将她搂在胸前亲了亲额头,整条胳膊都麻得失去知觉也没动一下。
翌日一早,天没亮,冷因轻悄悄的走下床,拿走桌上那盒测孕纸。
五分钟后,洗手间里传来啜泣声。
其实宋岳也早就醒了,怕给她造成心理负担,一直没有出声。一听见啜泣,第一反应是“坏了”;事后想起来,那时令他心一紧的“坏了”,并不因为怀上或没怀上,只是想着这个消息竟然把她弄哭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岳跳下床,还没握上门把手,洗手间的门先从里边打开了。
冷因扑进他怀里说:“没事。”
一口气重重呼出的同时,又夹着一些本能的失望。宋岳摸摸她,不知是不是紧张的缘故,冷因额顶都沁出了汗来。他说:“没事就好。”
“对不起。”冷因说。
宋岳用手掌抹去她脸上的泪,问她干嘛道歉。
“我一点点都没准备好,所以才……”所以才这么不希望有孩子,“和你无关。”
“傻瓜。”宋岳笑了,说:“如果将来生的小孩听见你刚才那话,会感谢你的。”
玉溪到昆明一小时,昆明到香格里拉九小时,加上还要找人、中途休息,他们不到八点就从玉溪出发了。
昆明接上江倩,七弯八转出了城,上杭瑞高速时也就九点一刻。
上高速就不赶了,刘平搭起话来,问江倩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江倩一五一十的答了。刘平说:“难怪背那么大一箱子,原来装的是提琴,要不说还以为里头藏人呢。”
江倩客气道:“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刘平忙说没事,又问她昆明好不好玩。
“还不错,挺舒服的。”
“那是——四季看花花不老,一江春月是昆明。”刘平又问,“去哪玩了呀?”
“倒没去哪,就翠湖附近转了转。”
“翠湖附近有啥?云大,文化巷,陆军讲武堂?”
“差不多就这些吧。”江倩解释说,“不是专程旅游来的。”
刘平问:“你也是来见那位莫先生的?”
江倩说是。
“莫先生人缘真好啊。”刘平啧啧。
“主要有点私事,”江倩说,“冷因是我硬拽来的。”
刘平这才想起车里还有另外两人,纳闷怎么这么安静?想想也是,前两天在村里最多给间小屋,家里老人还住隔壁——昨晚到玉溪住宾馆,干柴烈火的不知道弄到几点呢。
江倩问冷因:“你俩不是也在昆明待了一天吗?去哪玩啦。”
冷因打了个哈欠道:“哪也没去。”
刘平听闻看向宋岳谴责道:“你这导游怎么当的?”
宋岳不以为然的说:“她自己说的哪也不想去。”
刘平:“……”
刘平:“那不正合你意?”
冷因:“啥意思?”
刘平:“这人唯一最大的爱好就是走路爬山,跟他出去旅游要闷死的。”
宋岳:“……”
刘平从后视镜里看着冷因说:“冷姑娘啊,阿布实在没什么情趣,下次来昆明找我,我带你玩。江小姐也一起。”
江倩点头说好,冷因看向副驾驶,宋岳也和她一样,对着车窗外的的荒野地打了个哈欠。
刘平继续规划道:“咱可以走滇藏线,一路开车到拉萨。不如这次就去吧?”
江倩问:“布达拉宫现在开吗?”
“开啊,正好淡季不要门票。纳木错也几乎没人。”
“哇,想去了。”江倩一脸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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