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传哪去?再说了我是男的,我都不介意,你怕什么?”
“不是我怕。”
宋岳没明白她意思。
冷因将焐热了的湿毛巾翻了个面。
她问:“你结婚了,不是吗?”
沉默须臾。宋岳反问:“你听谁说的?”
“我在问你问题。”
“这问题你问过了。”
冷因努力回想。这是一个很有重量级的问题,她怎么可能没有印象?除非——
“那你回答了吗?”
宋岳起身,拎起她脚上的毛巾。“我去换点冷水。”
他走到水槽前,将毛巾上的温水拧尽,又打开水龙头,翻转毛巾,让冰凉的水流过每一处。哗哗水声中,宋岳分辨出了身后的脚步声,一跛一跛、听着怪疼的。
“为什么不回答我?”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
他说着关了水,屋里陡然又静了下来。
她点头,“很重要。”
“所以你是要区别对待吗?”宋岳发现自己语气变得不好,但他好像没法控制。
“区别对待……”冷因默念了一遍。她手掌撑着水槽边的台面,不知下了多大力,指尖摁得发白,“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别太过分了。”说到最后,竟有点咬牙切齿。
“我太过分?”宋岳都快气笑了。
他差点就提醒她:喝醉没钥匙是我接纳了你,台风夜里是我把你送回家,看见你被混混欺负老子差点冲上去把人给揍了……也还好他忍住了没说出口,因为宋岳发现,这些话要是讲出来好像夹了些别的什么意味。
冷因侧过身,背倚在台面边缘。“我不急,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回答。” ——仿佛是个多大的宇宙难题。
宋岳站在她面前,影子叠在她身上;阴影中,凌乱的长发,氤氲的眸和微抿的唇,还有耳垂上若隐若现的黑叶,很勾。
特别是那片黑叶。宋岳越是控制自己不去看,越是抑制不住的想去看,魔障了似的,满脑飘飞的叶;更可怕的是,脑中的叶飞在白如雪岭的脊背上。
宋岳觉得出租屋局促得厉害。
她脸上似乎挂笑,带些揶揄。很扰、很烦。
“不说是吧,我帮你说。”显然这个女人的“不急”和常人所理解的“不急”不太一样。
冷因用没受伤的那只脚踮地,忽然跃起——无需担心坠落,因为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重心倚在他身上,压上了他的嘴唇。
有那么一瞬间,谁也没有动,只是四瓣唇相接,像轻轻落下贴合在水面的叶。
下一秒,宋岳将她一把推开,转身压在墙上。
“你他妈的别逼我。”喘息,那么近。
☆、第 10 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第8章点击只有第9章一半?是因为更新时间太贴近了吗=
大家别错过了哦●v●ノ
如何才叫对一个人好?有的人给她成倍的小费,有的人劝她“弃贱从良”,还有一个人和她说,我这辈子有很多女人,但只可能有一个你——对了,那个人姓莫,叫莫文滨。
那么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又是为了什么?风月场上的不必多说,莫文滨崇尚的精神美学她层级欣赏不来。
冷因望着宋岳的眼睛,第一次明白人们所谓的“情”是什么东西——那不是爱,不是欲,只是一团火一样的东西。
看清楚后,她莫名其妙的感到委屈。
“为什么收留我?”
“为什么送我回家?”
“为什么帮我出头?”
一滴泪夺眶而出,揪人心弦。
宋岳用拇指刮去那凉丝丝、湿漉漉的泪珠。
他说:“难道我看见了不了了之吗?”
“你对谁都不不了了之吗?”说得像绕口令,不过宋岳听懂了——男女之间好像总绕不开这个问题。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屡屡叫我撞见。”
“我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她声音颤抖起来,“你为什么就是不承认?你要是没感觉,那就离我远点——”
没等冷因把话说完,宋岳掐着她下巴吻下去。
冷因话音成了急促的唔声,很快被强入的舌头堵住了气。她试图别开脸,下颌骨被掐得生疼,只好伸出舌头死抵住他。她牙齿几近合上,他怎么撬都撬不开。宋岳有些恼了,头往右又偏了些,左手顺着她颌角揉过耳际、伸入发丝,右手顺她腰侧向下游去……
“嘶——”宋岳一抹嘴,半边手掌殷红。
冷因趁机呲溜钻到桌边,咽了口唾沫,满嘴腥气。她眼神恶狠狠的剐着他。
宋岳把血抹到身上。
她气得忘了脚还肿着,刚迈出一步,刺痛从足底往髓里钻,她下意识的往身后桌子靠去,砰的一声撞在桌边。桌子一歪,玻璃罐一倾,不倒翁似的晃了两下,啪的倒在桌上,轱辘轱辘往桌下滚去。
数秒之间。
宋岳箭步冲上去,还是迟了;罐子摔在地上,石头和玻璃碎似瀑布下水花迸溅。
砸落声、破碎声、滑滚翻撞声。还有房门被狠撞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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