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冷因挂掉电话。
毕竟那晚是她把人家关在门外的,冷因第一次给宋岳打电话时还有点腆着脸的不自在。但吃了他无数次闭门羹后,冷因有种被狠狠摆了一道的觉悟。
同时,又忍不住的担心。平时不关注新闻的她,突然就频频看见那些外卖小哥被撞、被捅、救火的报道、视频。
冷因不再犹豫,拨通了房东的电话。
麻将声哗啦哗啦。
“喂?哪位?”
“我是601的冷因。”
“哎哟哎哟,自摸!难怪不接我炮!……你说什么?哪位?”
冷因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噢!啥事啊,大晚上的。”
“603的宋岳,在您这儿是不是登记了两个电话?”
“是啊。”
果然。冷因试探着问:“一个深圳,一个云南?”
“是啊。怎么了?”
桌上麻友喊起来了,房东回了句没看我在接电话吗。
冷因等房东回完桌上的人话,问道:“能不能把云南那个号码给我?”
房东笑了,意味深长的说:“小姑娘,你要人家家里头手机号做什么?”
冷因回道:“有事找他。”
“不行哎。我可不能随随便便把人家电话给你。”为了证明诚意,房东又补充道,“要是换别人向我打听你电话,我也一样不会说的。”
冷因翻了个白眼,心说豁出去了。
她说:“我其实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房东乐了,心说这发展得还挺快?逗我玩呢?
“不行。不行。我不信。”
冷因有点急了,“真的。”
“那你证明给我看。”
她没话了。
房东笑说:“你看,你又没法证明。小姑娘,你就别蒙我了,如果你真是人家女朋友怎么会连人家电话都没有?我知道宋岳这小伙子吧长得挺漂亮的,可你也不能……”
房东说着感到有人在拍他肩膀,一回头吓了一跳——冷因抱着胳膊站在自己身后。房东突然后悔当初把棋牌室建在出租房楼下了。
“您真挺称职的,”冷因说这句话时是发自内心的诚恳,“这样吧,我也不问了,麻烦您给他打个电话。宋岳已经失踪三天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咱俩都担负不起。”
冷因故意把话说得重了一些,也确实奏效。
听完这话,房东衡量了几秒钟还是觉得打个电话保险——打个电话而已,要不了他两分钟,况且人家都追到棋牌室来了,真心诚意可见一斑。
“你在这等我一下,”房东站起身,“你们电话我记在本子上,我得到里头把电话簿翻出来出来打。”
没过两分钟房东就出来了。
“通了,占线。”房东说完又颇有几分深意的看了冷因两眼道,“妹子,听我一句劝,放弃吧。这么晚了,人家也得有自个生活不是?”
冷因点头,“知道了。谢谢啊。”大步出了棋牌室。
房东啧啧两声,重新坐回麻将桌。
不得不承认,生气是一件很费力的活。冷因没走出去几百米,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了,干脆在路边摊上拉了个凳子坐着。
对桌的女孩架着手机,对着摄像头吃饭,煎饺一口一个,冷因刚想叫她悠着点,听见身后有人叫了声“美女”。
这声音,这口吻——冷因噌的站起身,把凯子吓得愣了神。
“你有宋岳电话吗?”冷因开门见山的问道。
“宋岳——你说丘山哥?”凯子见对方一本正经,忙说,“有的有的。”
“我要云南的那个。”
“云南?噢我知道了。你等等。”凯子说着打开手机。
冷因看着凯子翻电话,问说:“你知道宋岳去哪了吗?”
“他不在深圳么?正在上晚班吧。”
“晚班?”
“对啊,丘山申请改到晚班啦。每天忙到凌晨三点呢。”
一辆货车贴着白线开过来,冷因赶紧拉着凯子往里头靠了靠。卡车轰轰隆隆,车后喷着灰黑色的尾气。
方才有些晃神,但理智又告诉她,对于一个一声不吭消失了三天的人不能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找到了!”凯子把手机递给冷因。
冷因道了谢。
凯子问:“原来你俩认识啊?“
冷因没有闲心解释,输着号码点头;算是默认。
凯子心说不对——上回她还拉着问丘山哥名字年龄的!这就?哇靠,丘山哥也太不厚道了吧!
冷因输完号,把手机还给凯子,又说了声“谢谢”,侧过身拨通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作者有话要说: *梅里雪山,位于西藏察隅县东部与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德钦县境云岭乡西部的一座南北走向的庞大的雪山群,全长有150公里。梅里雪山在藏民心中是一座圣山,藏语中称为“绒赞卡瓦格博”。**最高峰卡瓦格博峰(6740)至今仍是人类未能征服的“处女峰”(详见1991梅里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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