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书言将带来的两本照片集和一套阿狸画本放在她的床头,又将一捧绣球花剪了枝,插在了床头柜的花瓶里。
转身,他见赵嘉儿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呆,慢慢俯下身子,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见她如受惊的小鹿将脸藏进了被子里,他伸出手抚了抚她脸侧蓬松柔软的短发,轻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赵嘉儿望着他,缓缓地摇头。
廖书言又问:“想不想睡觉?”
赵嘉儿轻轻咬住下嘴唇,依旧是静静地望着他,缓缓地摇头。
考虑到她才醒来不久,精神不佳,他没再说话打扰她,只是关了屋子里刺眼的灯,只留了床头的一盏小台灯。
他搬了椅子靠坐在床侧,随手取了一本阿狸的画本翻看着。
窗外的雨声越落越急,伴随着她轻缓绵长的呼吸声,他只觉世上最美的乐章也不过如此。
因为,她依然能陪着他,一起听风雨、看人世。
她用小指轻轻勾着他的衣角,目光如水,里面是满满的爱意,还有一丝他看不透的悲悯。
他抓住她玩弄着他衣角的小手,将手中的画本丢开,俯身低下头,近距离地凝视着她的双眼,压着嗓子,问了一句:“真的不打算和我说一句话么?”
赵嘉儿依旧不言不语地看着他,似乎想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还在生气?”廖书言一时猜不透她的心思,沉声问道。
“言言……对不起……”赵嘉儿一开口就感觉声音在发颤,嗓子眼似堵了一块巨石,让她发不了声。
廖书言一见她哭,就慌了神,连忙俯身抱住她,轻拍她的背:“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赵嘉儿从他臂弯里抬起脸,用那双明亮亮、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嗓子哑哑的:“我是想说,那天江眠……找了我,想要嘉清的画,我最后拿……拿您的画……给他……”
廖书言没料到她是因为此事而向他道歉,有些哭笑不得。
江眠找上她的事,他已经从他人嘴里得知了,现在想想,仍然感觉心惊肉跳。
他无法想象,要是江眠那天动了坏心思,想要加害于她,从而让她再次遭受磨难,他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自己。
江眠如此看重陆嘉清的那幅画,他却看不出那幅画里藏有什么玄机。
住院期间,廖书言几乎日夜陪在她身边,只是偶尔回和平公寓拿一些换洗衣服,也顺便看看New。
因为New有小迟照顾着,赵嘉儿倒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廖书言的陪伴。
虽然病着,但那也是她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白天,赵贤儿会亲自下厨,给她送来好吃的;晚上,廖书言会捧着阿狸画本给她讲那些温馨感人的小故事。
嘉言的同事也会抽空来看望她。
只是,池勉和苏杭却从不会一起来看她。
这令她十分纳闷,还以为两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呢!
后来才知道,他们之所以分开来探望,只是为了避免与赵贤儿有不必要的口舌之争。
赵嘉儿想不明白赵贤儿如此针对两人的原因,在夜深人静时分,单独问了廖书言。
廖书言笑道:“你姐姐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越是挖苦讽刺那个人,越是关心在意那个人。”
赵嘉儿恍然大悟:“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姐姐常常骂我、挖苦我,可也是对我最好的人。”
“对你最好的人?”廖书言的语气突然有些低沉伤感。
赵嘉儿意识到不对,连忙补充道:“之一!之一!言言对我也很好!”
廖书言逼近她的脸,低声问:“真心话?”
赵嘉儿点头如捣蒜:“真心话!当然是真心话!”
廖书言却笑了:“嘉儿,不用哄我,我对你……还不够好,至少和你姐姐相比,还不够好。她不求回报地对你好,而我,没有她那样无私……”
赵嘉儿急了,嘟囔着:“言言又钻牛角尖了!我说好,就是好!”
廖书言笑着拨了拨她耳边的头发,合上手中的画本,熄了灯:“明天出院,早点睡。”
赵嘉儿早已受不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听说出院,雀跃不已:“可算要离开这里了!”
廖书言凑过脸,轻轻啄了啄她的嘴角:“晚安。”
他正要起身,赵嘉儿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又拉了下来,双唇紧紧地贴了上去。
廖书言被她的主动和热情撩得心火突起,张嘴咬了咬她,想要加深这个吻,她却突然松开手,一头钻进了被子里,躲在被子里痴痴地笑。
廖书言微微愣了片刻,伸手摸进被子里,轻轻掐了掐她腰间的软肉,好气又好笑:“调皮!”
赵嘉儿被他掐得又痒又疼,抬手去打他的手,眼里笑出了泪花:“言言,松手啊!痒……”
廖书言又笑着挠了挠她的腰,压着她不断扭动的身子,正儿八经地说着:“下次不许这样。”
赵嘉儿的软肋被人捏在手里,哪怕心里不愿,嘴里只能应承着:“行!下次不逗你了!痒……别挠我了……”
第76章 第11章 心中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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