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赵嘉儿便被送到了云水禅心休养,日子倒是过得舒舒坦坦的。
只是,偌大的别墅院子,白日里除了林婶,便没人陪她说话聊天了。
廖书言怕她出意外,也不让她一个人出门走得太远,她只能抱着相机,将别墅附近的景色拍了一遍又一遍。
天气放晴的午后,空气里悬浮的细小尘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赵嘉儿接连拍了几组照片,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见是池勉打来的,不假思索地接通了:“池小勉,有事么?”
池勉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叹息一声:“身体好点没有啊?”
“好多了!”赵嘉儿回到大草坪的藤椅上坐下,故意板着脸低声质问着,“你不好好上班,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柳橙向我递交了辞职申请书,我向你汇报一下,批准么?”池勉问得小心翼翼,欲言又止,“你们之间……”
赵嘉儿已经很久没去过工作室,也几乎忘记了病发那一晚与柳橙讲的那一通电话。
池勉说起柳橙辞职的事,赵嘉儿便能想到缘由,默了半晌,才低低地道:“她要走就走吧……让瑶瑶再招人吧,我这两天会去工作室。”
池勉关切地问道:“不多休养几天?”
赵嘉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我待在这里都快要发霉了!姐姐回去后,也没人陪我说说话……”
池勉笑道:“你向我诉苦也没用,得廖老师同意啊!”
赵嘉儿苦恼地揪了揪耳边的短发,憋在心里的气还没发出来,就听到林婶在草坪外大声呼唤着她:“嘉儿!电话!”
赵嘉儿将正在通话的手机举到眼前看了看,心里有些疑惑,和池勉说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又起身走到林婶跟前,问道:“谁的电话?”
“书言打来的,”林婶笑道,“他说打你电话没打通,就打到家里来了。”
赵嘉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红着脸解释道:“刚才和朋友在讲电话,没留意有电话打进来了……”
林婶目光温和地望着她笑着,将她往屋里的电话机旁引,一边走一边笑着说:“我锅里还煮着汤,没时间接电话,才叫了你……这个时候,他也快回来了,应该是有急事找你。”
赵嘉儿没有耽误,小跑到电话机旁,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听筒,轻轻唤了一声:“言言……”
电话里,她能听到下课的铃声和学生说说笑笑的声音。
她问:“放学了么?”
廖书言走过校园里的一排排梧桐树,应道:“你母亲过来了,在机场,我得去接她,小迟会去学校接New。”
“啊!”赵嘉儿又惊又喜,“妈妈过来了?爸爸呢?”
“没有过来,”廖书言笑道,“你母亲可能会留下来照顾你,你将二楼的卧室收拾一间出来,也让林婶多准备两个菜。”
“好!”赵嘉儿连连点头,又叮嘱道,“路上小心啊!”
挂了电话,赵嘉儿心里突然有些不平了:“妈妈过来南京,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小迟接着New回来后,赵嘉儿连忙取下New肩上的书包,看他脸上涂着花花绿绿的颜料,不由有些奇怪:“你的脸怎么了?”
New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用他特有的中文语调回答着:“玩游戏输了,就……”
赵嘉儿连忙将他带到浴室,道:“先把脸洗干净了,等你哥哥回来了,就可以吃饭了。”
而New一见赵嘉儿拿了毛巾要来擦他的脸,连忙摇头躲开:“不能洗!”
赵嘉儿纳闷了:“为什么不能洗?”
New认真又严肃地看着她,眉头微微拧着:“同学说,十二个小时之内,不能洗,洗了就是小猫小狗,就不和我玩。”
New的中文发音并不标准,孩子气的声音软软糯糯,很难去辨别他在说什么。好在赵嘉儿已经习惯了他的发音,细细去听,还是能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看他将要哭出来的模样,她十分头疼,轻声问道:“不洗掉,你怎么睡觉呢?”
New扳着手指头,抬头笑道:“已经过了九个小时,睡觉前应该就可以洗掉了。”
赵嘉儿还是觉得不妥,试着劝了劝,New却坚决不肯洗脸。她一见到他的眼泪,只能放弃。
相处了这些时间,New的脾气,她也了解。
他乖巧懂事,却也执着敏感。
她知道他不会大哭大闹,但是,他会一个人躲起来哭泣。
也许是内心深处在意着父母间的关系,对于廖书言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New虽然亲近依赖廖书言,但是,从不会撒娇。
反而是与她单独相处时,他反倒会撒点娇、耍点赖。
赵嘉儿已经能预知赵母见到自己后的场景了。一定是对她的身体格外关注,嘘寒又问暖,然后拉着她在房间里细细叮嘱。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赵母最关心的不是她的病,而是孩子。
“你的身体还能不能要孩子啊?”
赵嘉儿硬着头皮答道:“医生说了,再调理休养一个月,就可以考虑孩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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