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箴其实真没那个意思,加上这些日子,谢池春比先前态度缓和了好多,他倒是觉得两个人亲近了不少,言辞间竟也忘了,她在这件事情上,实则是个敏感又怯懦的性儿。
这会子打趣厉霄的一句话,却不成想,扎进了她的心窝去。
吴赞开口打圆场,也是在提醒他,这话说的很不合适啊……
卫箴抚了抚额,长此以往真不是个办法,他有时候心大,再呵护她,也都有顾及不到的地方,男人和女人家的心思毕竟不同,他能护着她不受任何伤害,也能叫她后半辈子不吃一点儿苦,将来有任何的危险,他都能挡在她前面,替她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
但要说还得叫他总这么小心翼翼的对待她,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要三思再三思,这实在有些难。
虽然谢池春没说什么,面色也一如往常,但吴赞都察觉出不对劲儿,想着要替他圆一圆这个话了,便可见……便可见她的那份儿怯懦,并不是只他一人知晓,连吴赞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啊。
卫箴无奈的叹了口气,冲吴赞摆了摆手:“也没别的事了,郑扬要往京城查,横是少了我们不少事儿,不过他本来就没带多少人来,你再抽调些人手,轮班的盯紧了汪易昌和张显阳,只是别惊动人,还有就是杨明礼的那档子事,现在既然到了福州,少不得一起查了,要是跟通倭的案子没关系,就等回了京我另回禀了陛下再说,要是有关系,正好一起查办,说不得还是个证据。”
吴赞起先并没把两件事还往一块儿想,张显阳来了一趟,态度古怪的不得了,加上蒋招说过的那番话,他觉得福建水深,已经是个烂摊子,难收拾的很,事儿总要一桩桩的查,这时候再把杨明礼的事情牵扯进来,只能是把这潭水搅的更浑而已。
可是卫箴这样子吩咐了,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当初查来查去,杨明礼弄到手的农苗,的确是最有可能送到了福建这一代来。
他起了身,说了句我这就吩咐下去,又隔着桌子叫厉霄:“你跟我一起。”
厉霄拖着不想走,他当然知道卫箴交代了这些,实际上也是打发他们走远点,估计是有话想跟谢池春说。
然而他有私心,并不乐见卫箴老是跟谢池春这样独处,是以卫箴在瞪他,他就是不动。
吴赞看不下去,绕开几步,往他身边儿去,上了手去拽他,一面又骂他:“这么多的事情要办,你指着我一个人?你是打算在这儿享福呢?早知道你要这样惫懒,还不如让老乔跟我们一起来呢。”
厉霄心说你爱叫谁来叫谁来,又不是我上赶着要来的。
但是两个人这么拉拉扯扯,总归也不好看,他奋力往外挣了一把:“你说话就说话,别老动手动脚的成不成。”
“吴哥,要不我跟你去吧。”
卫箴在桌子底下踹厉霄,警告的眼神立时就丢了过来。
他拖不住了,不情不愿的顺着吴赞的劲儿站起来:“还是我去吧,你跟着去,更显得我是个白拿俸禄,混吃度日的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坦白心迹(忙里偷闲追个妻~)
第一百二十一章坦白心迹(忙里偷闲追个妻~)
吴赞几乎是拖着厉霄离开的一楼大堂,闪身从一楼的侧角门往后院绕了过去。
谢池春见他二人走了,便想回自个儿屋里去,叫了声老大,正待要告辞。
卫箴知道她心里头想什么,一向都是这样的,听了不受用的话,又不敢质问他,连一句不满都不敢表露出来,只会藏在心里,委屈难过一阵,过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殊不知这样子的情绪最要不得,日积月累,她只会越来越妄自菲薄,每回挨一句,就想起了上一回的情状,时间久了,最为难的,还是她自己而已。
“你先坐下。”卫箴沉了沉声,叫住了她。
谢池春果然没了动作,却也愣怔了一回,须臾回了神:“老大还有别的事情要交办吗?”
卫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有,有厉霄和吴赞足够了,你不是也总说吴赞心细吗?就算我一时疏忽没交代到的,他自己也能想到。”
也许是他语气太平和了,没能叫她听出醋意和不满,她竟然还附和了一句:“吴哥是挺心细的,也少见他那样的心细如尘的男人,嫂子挺有福气。”
卫箴一时气血上涌,这个话题是没法子再聊下去了,东拉西扯的,她还指不定说出什么话来。
要说来也真是奇怪,这丫头好像对男女情爱的事情一窍不通,她刚才那句话,她自己根本就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但偏偏她又那么难能可贵,把一颗真心都放在了他身上,而今他再三示好,她又跟看不明白似的……
他揉了揉鬓边太阳穴,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早上没吃东西就闹了这么一出,你饿不饿?”
这话题扯开的太快,谢池春脑子转的再快,也有些没跟上:“老大饿了吗?叫掌柜的去弄点粥和小菜,多少吃点儿,反正吴哥他们一时也……”
“我是问你饿不饿。”卫箴叹了口气,垂下手来,抬头看她,目光灼灼,要把她望穿了一眼:“阿春,我在关心你,你是真的听不出来,还是跟我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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