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名!
看到身影的那一刻,水卿卿瞬间就认出身影是他。
心里一热,水卿卿连忙推开门走到院子里,按住心中的激动颤声道:“无名,是你吗?”
身影从土墙下的暗影里徐徐走出来,清冷的月色照亮他沉稳的面容,却正是分开一个多月的无名。
见到无名的这一刻,水卿卿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滋味,只感觉孤苦无依之下见到了亲人般,让她流泪欢喜不止。
“郡主……”
而辛苦找寻这么久,终于在这里见到她,无名的心里更是激动,更有一种难言的心酸。
月色下,他眸光切切的看着她,等看到她憔悴消瘦的样子,无名心痛不已。
他按下心头的心酸与失落,闷声道:“郡主当初为何要不辞而别……你可是怕我阻拦你来这里找他……”
自从刘家庄不辞而别后,无名不但不顾危险重回京城去找她,更是四处寻她,将她可能去的地方寻了一个遍,却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后来听到梅子衿在边出事的消息,他想到,她一定会来这里见他,所以也千里迢迢赶来了边关,一直潼古关苦苦找寻她。
从水卿卿带着人皮面具出现在潼古关的第一天,无名就认出了她。
只是,想到当初她的不辞而别,无名没有勇气来见她,因为,他知道她的不辞而别,都是为了来这里见梅子衿……
这些日子以来,他看着她为了见梅子衿在帅府当下等仆妇,天天辛苦劳作,放下一切身份和自尊,他心痛她的同时,更是明白了她对梅子衿的感情,不由心如刀割……
直到今天早上,他看着她被帅府赶出来,跟着她在街上转了一天,才终是鼓起了勇气来见她……
见无名误会自己,水卿卿想向他解释,但话到嘴边,想到之前刘茵对她说的话,她心里一滞,又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下了。
是啊,无名对她的感情她是知道,但……在这之前,她的心早已给了梅子衿,既然如此,她宁愿他误会,也不要他对自己抱有希望。
如此,她并不否认,道:“我如今能依靠的人只有侯爷了,所以带着昀儿来这里投奔他……”
水卿卿的话,仿佛在无名伤痕累累的心上撒了把盐,让他心口疼痛到抽搐。
他眸光沉下去,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冷冷嗤笑道:“既然郡主将他当成了最后的依靠,为何却一个人躲在这里哭,更是连拿真面容去见他的勇气都没有?!”
身子一颤,水卿卿窘迫无措的看着无名,嗫嚅道:“我……我正准备去见他的……他之前一直重伤昏迷来着……”
“是他亲自下令赶你出来的。”
无名无情的揭穿她的谎言,痛心愤恨道:“他可是也听信了京城那些不实的谣言,不相信你……”
水卿卿心里微微颤栗着,她不去理会无名刺心的话,更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释。只得苦涩笑道:“你身上的伤好了吗?刘茵呢,还有吴大哥他们呢?他们现在都还好吗?”
无名见她逃避,那怕心里再愤怒,也不忍心再打击她,默默的看着她道:“我们都好……昀儿还好吗?”
水卿卿笑道:“昀儿挺好的……我们也都挺好的……”
无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郡主以后有何打算?”
水卿卿故做镇定道:“我打算在这里暂住下来……以后,以后再随侯爷一起回去……”
握拳的手微微颤抖,无名凉凉笑道:“既然如此,属下也没什么好担心了,就此向郡主告辞。”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无名一走,水卿卿心里再次落空,一个人怔怔的在院子里坐到了天亮……
既然决定暂时在潼古关住下,水卿卿看着不多的盘缠,第二天一早就准备出门去找活计。
小喜本来要去的,但相比水卿卿,小喜平日里除了伺候主子,更是没做过什么粗活,所以,她出去根本找不到谋生的活计。
然而,不等水卿卿出门,昨天解雇她的那个帅府管事却涎笑着脸找上门来。
原来,就在梅子衿惴惴不安之时,找寻了一天一夜的三石却带来了惊天的好消息,告诉他,不但找到了那个老妪,更是发现了小喜与昀儿与她在一起!
梅子衿欣喜若狂,如此,百分百确定那个老妪就是水卿卿了。
连一直抱怀疑态度的陆霖,听到小喜与昀儿与她在一起,也欢喜起来,终是相信了梅子衿的话,那个老妪真的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莞卿郡主!
三石抱拳笑道:“爷,属下立刻去请郡主和公子来帅府。”
陆霖也欢喜笑道:“快去快去,好不容易找到她,当然不能再耽搁,免得她又跑了……”
梅子衿却迟疑了,沉吟片刻后对三石道:“你去悄悄只会管事,让他出面,无论如何都要将她重新请回侯府来当差——记住,此事只能我们三人知道,不能让其他人发现她的身份。”
闻言,三石与陆霖都回过神来,连忙郑重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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