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余下的时光,我和你,就带着昀儿在这边关好好的生活,不要再去烦忧,可好?”
梅子衿宽厚温暖的手掌,包裹着她冰凉的双手,他手上的暖意一点点的温暖她的双手,更是温暖了她的心……
眼泪再次涌出,水卿卿哽咽道:“侯爷心中不会有遗憾吗?”
虽然他毫不介怀的愿意将昀儿当成亲生儿子,可是,昀儿终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她多么希望昀儿真的就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遗憾什么?”
梅子衿笑着刮着她哭红的鼻子,心痛道:“小傻瓜,有你在我身边,我已心满意足,还有何遗憾的——本侯此生无憾!”
说罢,梅子衿再无迟疑,蘸满饱墨,下笔如飞,转瞬已是写好了请旨的奏折,请求晋明帝恩准,让他可以镇守边关,不再回京。
而在奏折中,梅子衿更是义正严词的向晋明帝阐明,水卿卿的离京,并不是与侍卫私奔,而是去边关来寻他时,受到阻拦,才会不得已悄悄离开。
奏折的最后,梅子衿再次向晋明帝请求赐婚的恩旨,请求晋明帝念在此番他替大晋守住边关的功劳上,为他与莞卿郡主正式赐婚!
半个月后,处理好边关的事宜后,三军在骠骑大将军陈子津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归京去了……
大军一离开,整个边关不觉冷清了不少,但对梅子衿与水卿卿来说,却是难得的宁静。
远离京城的喧嚣与烦忧,如今连陈子津等人都走了,边关只剩下梅子衿与水卿卿他们,日子过得清静又逍遥!
养了近两个月的伤,梅子衿身上的伤终于好痊了,每日骑马带着是昀儿与水卿卿,走遍了边关大大小小的城池山岭,而昀儿也已学会蹒跚走路,嘴里长了七八颗牙,会奶声奶声的唤爹爹了。
任是谁也没有想到,昀儿开口学说话,唤的第一声竟是‘爹爹’!
为此,梅子衿欢喜只见眉毛不见眼睛,晚上都舍不得睡觉,抱着昀儿舍不得放手。
而昀儿小小的年纪,竟是特别的会看人的眼色,见梅子衿开心了,爹爹叫得更欢,梅子衿更是一声不拉的应下。
一时间,整个官衙里只听到一大一小两个声音在应唤着,热闹不已!
夜已深,水卿卿打了个盹醒来,梅子衿还带着昀儿在暖炕上玩得不亦乐乎,不由头痛不已。
每晚都这样,不赶他走,梅子衿是从来不会主动离开她的屋子的。
无法,水卿卿只得给他打眼色,让他回自己屋去,好让昀儿睡觉。
梅子衿却仿佛没看不到她的眼色似的,还抱着昀儿在炕上打滚,扮成马儿驮着昀儿在炕上爬来爬去,逗得昀儿开心不已,手舞足蹈越玩越兴奋,眼睛贼亮贼亮的,半点睡意都没有。
水卿卿在一旁看着,好气又好笑。
两人每天晚上都要玩骑马的游戏,小的不腻,大的也不烦,每次都玩得舍不得睡觉。
她上前从梅子衿的背上抱下昀儿,道:“时辰不早了,侯爷回去休息吧,昀儿也要睡觉了。”
梅子衿似乎陪昀儿玩累了,翻过身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叹息道:“唉,累了,不想动了——我今晚就睡这里好了。”
话虽说得肯定,但却又心虚的抬眸去看站在炕边的水卿卿。
水卿卿脸上一红,没好气道:“侯爷每晚都这样,像个赖皮一样……如果你再这样,明晚吃过晚饭后,侯爷就好好在自己屋子里休息,不要再过来带昀儿玩了。”
“只睡一晚。”
梅子衿非但不起身,身子还往炕里边挪了挪,“只是想和你们一起睡一晚,万一昀儿夜里唤爹爹怎么办?”
“他都睡着了,不会再唤爹爹的——就算唤了,也是说梦话,不应也没关系……”
“不行,万一他唤了爹爹我没回应他,他以后不叫了呢?你负责吗?”
梅子衿深邃的眸子和昀儿的眸子如出一辙,也是贼亮贼亮闪着光。
水卿卿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按住心里的悸动,不以为然道:“好吧,若是他夜里唤你,我暂时帮你应着——如此,侯爷可以放心回去睡觉了吧!”
梅子衿还是不走。
他道:“你们娘俩每天相依相伴的睡得舒服,只留我一个孤家寡人的独守空房,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实在不公平。”
水卿卿说不过他,只得抱着昀儿去小喜的小床上挤着,“侯爷喜欢睡这里,就睡吧。”
这一招对付梅子衿最管用。
他立刻从炕上起身,让出地儿,讪然道:“我走了。”
走到门口,梅子衿一步三回头,看着抱着昀儿重新回到炕上去的水卿卿,笑道:“再过三日就是昀儿的周岁生日了,你准备怎么替他过?”
不觉间,盛夏随着战火一起湮灭过去,秋意悄然来到了边关小城,不过几日的光景,已是将满山的树叶染上绿黄的颜色。
秋天到了,昀儿也满周岁了。
三日后,水卿卿与梅子衿在家里为昀儿办了温馨的周岁宴。
而在昀儿周岁生日的这一天,一大清早,梅子衿终于等到了京城晋明帝的回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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