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让她气愤悲痛的却是,母亲的院子被糟蹋成这样……
所以,单凭白浩清的一句话,就想让她歇下怒火,平息此事,却是万万不可能!
眸光冰冷的往身后众人身上一扫,水卿卿问小喜:“方才打你的人,你可记得都有谁?”
小喜回眸往躲在白凌萱和宁氏身后的几个丫鬟嬷嬷身上一指,气恨道:“小姐,就是她们几个打的我。”
水卿卿淡然一笑,转回头看向白浩清,凉凉笑道:“今日本郡主堪堪回府,就在母亲留给我的院子里遭遇污蔑殴打,连我的丫鬟都不放过,白相若想凭一句就让本郡主熄了怒火,可是万万不行的。”
水卿卿从不在人前自称郡主,可此时却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自称本郡主,摆明了是不会罢休此事。
白浩清脸色一片铁青。而之前见水卿卿被打,幸灾乐祸的杨氏她们都暗暗变了脸色,一时间屋子里陷入死寂。
许久,白浩清冷冷道:“方才打人的奴才都交由你处理,打死都行!”
闻言,方才打小喜的那些丫鬟嬷嬷都吓得腿软,跪到了宁氏与白凌萱面前求情,求她们的主子出面保自己。
宁氏与白凌萱也神色大变,不明白明明开始很强势的老爷,为何又对水卿卿妥协起来?!
可水卿卿心里却越发的冰凉,因为白浩清至今还在袒护着,真正挑事污蔑她的杨氏白凌萱她们。
但,她也知道,如今的白凌萱对白浩清有多重要,她也不急着一时报今日之仇。
水卿卿当即冷冷吩咐道:“来人,将打人的这几个恶奴押到院子里,板子伺候!”
水卿卿说完,白浩清也吩咐道:“按着大小姐吩咐的做!”
有了白浩清亲自开口,那几个打了小喜的丫鬟嬷嬷,连声讨饶都来不及,就被拖到了院子里,一字排开的绑到了条凳上。
这些丫鬟婆子全是白凌萱身边的人,当中还有她的贴身丫鬟柳絮。
柳絮长得有三分姿色,原本是满怀希望的盼着跟白凌萱嫁给太子,住进东宫。如此就有希望也能被太子临幸,跃身成了主子,彻底改变自己的人生。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柳絮想尽法子的讨好着白凌萱。方才在打小喜,她也是下手最狠的,在小喜的脸上脖子上抓下了好几道血痕。
而如今要被打板子,她却是慌了——这万一在身上留下疤痕,以后不能伺候太子怎么办?
想到这里,柳絮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向白凌萱喊着救命。
可白凌萱因为方才陷害污蔑了水卿卿,此刻自身都难保,还在担心水卿卿呆会如何跟自己算帐,所以,那里还敢开口为她们求情。
施刑的嬷嬷拿着粗大的板子问水卿卿打多少下?
水卿卿冷冷道:“打着吧,打到我满意喊停为止!”
此言一出,柳絮更是惊恐绝望,而其他几个丫鬟嬷嬷也吓得痛哭起来,一个个害怕绝望的开始向水卿卿求情讨饶。
吩咐完,水卿卿却再也不看院子里的下人一眼,冷冷一挥手,让施刑的嬷嬷动手。
她转身冷冷的看向一旁白着脸想偷偷开溜的杨氏,以及全身瑟瑟发抖的白凌萱,当着白浩清的面,一字一句冷冷道:“天黑之前,我要见到这院子恢复成之前一模一样,不能少一样东西,也不能多一样东西——不然,那怕天黑,我也会拿着紫龙玉钰进宫面圣的!”
说罢,带着小喜转身回屋去,留下杨氏她们白着脸面面相觑的站着,以及院子里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白浩清脸色已黑透,咬牙对杨氏斥道:“还像个木头杵着干什么?赶紧按她说的去做。”
杨氏全身一抖,连忙迭声吩咐下人开始搬白凌萱的那些嫁妆,前院的戏台也不敢多留一刻……
白凌萱看着院子里被打的那些下人,再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嫁妆被一件件的胡乱的从正屋里搬出来,感觉到了深深的羞耻与愤怒。
虽然方才父亲一直没有点名斥责她,但她明显感觉到了父亲对水卿卿的妥协与屈服。
而打她的下人,就是在惩罚她。
所以,说到底,这个家里,最有威慑力、地位最高的还是这个嫡长女,她就算成了太子侧妃,还是及不上即将为妾的莞卿郡主……
心里愤恨难平的白凌萱,眸光看了眼绷紧着脸站在一旁的父亲,见他任由着下人将她的嫁妆垃圾般的从正屋里扔出,心里一恨,当着他的面,进屋跪到了水卿卿的脚下,痛哭求饶道:“姐姐,方才妹妹是怕姐姐砸了嫁妆才不得说谎拦下姐姐的……求姐姐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水卿卿眸光冷冷的睥着跪在脚边的白凌萱,冷冷道:“忠告妹妹一句,若妹妹想以后在东宫立足,在太子众后妃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光靠这点撒谎的小把戏是成不了事的。因为撒谎总有被戳穿的时候,最后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着众人的面被训斥,白凌萱一张俏脸青白交加,却咬牙抑住心里的恨意,恭敬道:“妹妹谢谢姐姐的教诲。”
“带上你的嫁妆回你自己原来的院子去吧。”
水卿卿不想再与她多做纠缠,挥手让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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