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萱被当众赶出正院后,宁氏送她回了以前的闺房小兰轩。
小兰轩位处白府后宅偏僻的西南角,又小又偏。夏天当西晒闷热无比,到了冬天又寒风冽冽,入骨的寒冷。
以前做为不受宠的庶女,白凌萱住在这里倒是习以为常,但如今她在宽敞舒适的正院住过后,再回这里,真是心酸不适得很。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宁氏心痛上前来劝,白凌萱愤愤不平道:“为何到了今日,父亲还这般屈服于她?”
宁氏看到自己的女儿被赶出正院,这份羞耻和委屈,她更是心痛,不觉也掉下泪来,痛心道:“谁让人家有一个尊贵的母亲,还有尊贵的郡主身份,更有皇上的御赐之物傍身……不过女儿啊,你也不要灰心,等你以后嫁入东宫,得到太子的宠爱,一定会比她更风光的,到时,你就可以站在她的上面,扬眉吐气了!”
白凌萱咬牙恨声道:“我一定会谨记今日之耻的——等我登上高位之时,今日之耻我要好好还给她。”
……
戏台很快被拆了,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很快被清空,而之前被搬走的东西也一样一样的原位还回。
而院子里,柳絮她们被打得皮开肉绽、气息奄奄的被送走后,整个正院又瞬间成了原来的样子。
杨氏带着一众下人守在门口,白着脸等着水卿卿验收点头。
屋内,水卿卿在给小喜涂药,生怕她的伤口留下疤痕来。
想到方才棉絮她们被打得哭爹喊娘的样子,小喜感激的看着专注给她涂药的水卿卿,哽咽道:“小姐,谢谢你。”
看着小喜身上脸上的伤口,水卿卿心里心酸不已。
若不是自己无能,小喜岂能被人这样欺负?!
她淡然道:“不用谢我,你是我的人,你被欺负,我不帮你,谁会帮你?!”
小喜道:“可是,如此一来,小姐将三小姐也得罪了……这白府里,她们全成一边的人了,我怕她们以后会联合起来再欺负小姐……”
水卿卿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她苦涩笑道:“从一开始我回这里开始,我就不被她们认可,她们也从未真正将我当成家人,所以,我根本不在乎……”
“而且,今日不这样做,以后她们还会变本加厉的欺负我们——母亲留给我的院子我要守住,你我也会护住的……”
小喜看着她红肿的右脸,心痛道:“老爷心真狠,这一巴掌打得多重啊,脸都打肿了……小姐方才就不应该放过他们,应该进宫去见皇上,让皇上帮小姐做主……”
闻言,水卿卿神情微微一凛。
她何尝不想这样做,但是想到昀儿,她才咬牙忍下的。
因为白浩清知道她与昀儿的事,若是她真的去皇上面前搅了白凌萱与李宥的亲事,白浩清一定会恼羞成怒的报复她的,到时必定会牵扯上昀儿,这却是她最怕看到的事情。
而且,她虽然憎恶白凌萱的虚伪,她还不想因为此事,真的去毁了她的姻缘。
“白凌萱虽然撒谎污陷我,但罪不至死,我不想真的去毁了她的姻缘。因为,若是白凌萱被李宥退亲,她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小喜了然的点了点头,“小姐能这样想,可她们却不会承小姐的情……”
水卿卿无所谓的淡然一笑,道:“她们怎么想我的,并不重要,左右我在这里呆的时间也不会长久。而这白府里,惟一让我留恋牵挂的,也就是母亲留给我的这处院子了。”
杨氏在外面站久了,心里压抑着怒火,恨不得甩手离开这里,但没有水卿卿的点头验收,她又不敢离开,只得亲自进去,咬牙抑住心里的愤恨,对水卿卿冷冷道:“院子已收拾成原样了,大小姐验收一下,若是没其他事,妾身就告退了。”
水卿卿收起手里的药膏,眸光冷冷的看着面前明艳的妇人。
看着她,她就会想起可怜的母亲,还有这个毒蝎妇人对母亲的陷害毒手。
水卿卿笑道:“杨姨娘何必急着走,我好久不曾回府,有许多家常想同姨娘说说呢!”
杨氏一惊,直觉水卿卿此时留她下来不会有好事发生,所以冷然拒绝道:“今日府上事多,妾身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只怕陪不得大小姐闲聊……”
“杨姨娘可还记得这张床?”
水卿卿手指往一旁的床上一指,声音冰寒道:“母亲当初就是被你害死,最后死在这张床上的,杨姨娘还记得么?”
杨氏全身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水卿卿,脸色发白,冷汗直流,哆嗦道:“你无凭无据可不要乱说……夫人之死跟我没有关系,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冤枉你,本郡主以后一定会给你一个公断的!”
“而这间正院,本郡主在这里郑重的警告你,那怕本郡主以后出嫁离开这里,这个院子你也休想打它的主意。若再有下次,本郡主可不会像今日这般好说话了——它若少了分毫,我就从姨娘身上取下皮肉来补。”
杨氏吓得全身直打哆嗦,眸光惊恐的看着一脸冰寒的水卿卿,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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