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脸上不露出痕迹的笑了。
白凌薇更是笑得狰狞,乐宜公主则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下一刻已是怒极而笑道:“真是太可笑了,明明有丈夫的人,竟然还敢再嫁人,整个大晋都找不出第二个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而最为震惊受打击的却是梅子衿与侯老夫人。
自水卿卿说出这句话后,梅子衿仿佛当胸被人刺上一剑,痛不欲生。
之前,不论那妇人说得再多,不论她们如何诽谤,梅子衿那怕心里很清楚明白,她们或许说的是事实,但还是不相信。
因为自始至终,他心里相信的只有水卿卿一人。
也或许说,他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因为一旦承认了水卿卿与王家的关系,她就不能再嫁给他,而是要重新回到那个傻子丈夫身边去,让他如何忍受,如何忍心?!
而且,只要她不承认,他都相信她,都会拼死护住她……
可如今,她亲口承认了与王家的关系,却是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与无措当中,凌厉的眸光在顷刻间化为死寂,不敢置信的怔怔看着她,脸色也变得煞白,震呐道:“你……你说什么?”
看着梅子衿大受打击的样子,水卿卿无地自容,更是心痛如绞,眼泪模糊双眼。
她想开口向他解释,可却又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因为……一切都是事实。
她已骗过他一次,她不想再撒谎再骗他。
何况,她知道,若是她失口否认王家人的话,桂氏他们一定会将她打种生子之事说出来的。
她已经如此不堪,她不想当着全京城人的面,更是不想当着梅子衿的面,让他知道她曾经与别的男苟合过,不想让大家知道,昀儿有着一个身份不明的父亲。
她已悲惨如此,不想再让昀儿的一生,活在别人的白眼里嫌恶里,不想让别人追着他骂他是野种!
此刻,若不是为了昀儿,为了她可怜的孩子,水卿卿恨不得一头撞死,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面容一片凄厉,水卿卿松开梅子衿的手,跪倒在他的面前,白着脸颤声道:“之前在西漠,我确实与王定宝成过亲的……我骗了侯爷,是我对不起侯爷,求侯爷原谅……”
她松开手的那一刻,梅子衿手上一空,心里更是被人活活挖走般,又痛又空!
深邃的眸子绝望悲痛的看着一脸凄惨的水卿卿,梅子衿冷峻的面容早已青白一片。哆嗦着嘴唇惨烈笑道:“不,你的前夫已死了……你明明是这样跟我说的……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不要怕,有我在,我一定会护着你,你不要说违心的话……求你,我求你不要承认他是你的夫君!!”
说到最后,梅子衿指着跪在地上流着鼻涕的王定宝,已是痛苦到嘶吼出声!
他如何愿意接受,他当做珍宝般的女人,小心呵护,付出生命去爱的女人,竟要与这样的一个痴哑之人成亲过日子——那怕她最后不能嫁给他,与他厮守,他也不能看到她过如此悲惨的日子!
下一刻,梅子衿突然发疯了般,猛然上前,猿臂伸出,瞬间就钳住了王定宝的脖子,红着眼睛狰狞道:“本侯杀了你,你就不再是她的夫君!”
梅子衿突然对王定宝出手,皆是让大家再次惊住,饶是水卿卿都没料到。
王定宝身形虽然壮硕高大,却浑身软绵绵的没有气力,所以被梅子衿制住后根本动弹不得,‘啊啊’大哭了两声后,却是被掐着喉咙发不出声来。
跪在他身边的桂氏与王标见儿子被掐,却是急了,连忙上前去抢救。京兆尹柳大人也带人想上前去拉开梅子衿,却皆是被梅子衿凌厉的杀气吓住,无人敢近他的身。
如此,连一直悠闲坐着喝茶的李宥都站起身上前来。
李宥眸光睥着梅子衿掐着王定宝脖子的手,冷冷嗤道:“侯爷这是要当着全京人的面,杀人灭口么?!”
梅子衿手上力道不减,眸光冰寒狠戾的看着李宥,咬牙切齿道:“太子以为这样就能扩散我与莞卿么?真是卑鄙又可笑!”
李宥不以为然的冷冷笑道:“侯爷惯会污蔑好人。本宫只是不想侯爷背上霸妻的罪名,更不想侯爷当着大家的面做这样的蠢事——侯爷以为杀了王定宝就能再和郡主在一起吗?侯爷才是可笑!”
看着李宥得意猖狂的样子,梅子衿心里一恨,正要开口,回过神来的水卿卿也被小喜扶起身白着脸上前,看着王定宝憋红的脸,急声道:“侯爷,求你快放了他,定宝他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他也只是个可怜人,侯爷放了他吧!”
侯老夫人也上前来,对梅子衿厉声道:“快松手,你是要逼死母亲吗?”
说罢,侯老夫人当着众人的面,终是忍不住抬手狠狠扇了梅子衿一巴掌。
‘啪!’
重重的一巴掌震动着全场人的心,更是让悲愤到近乎癫狂的梅子衿全身猛然一震。
钳紧的双手无力放下,他松了手上的力道,放开了王定宝。
侯老夫人这一巴掌仿佛打醒了梅子衿,他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更顾不得当众被被打的羞辱,悲痛欲绝的看着守在王定宝面前的水卿卿,想到她要再次从他的身边被生生的夺走,却要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心口仿佛被人生生劈开成了两半,撕心裂肺的绞痛着,连嘴唇都苍白失去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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