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濯然放在沙发上的指头微动,景簌顺着看过去,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幽微的光。
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同了。
昔日的少年,已多了份责任。
程程等人出战的晚上,景簌已在林满。她并非不想去现场,反而是离开前晚盛濯然和她长长一段时间的厮磨,让她起了离开的心。
他在的地方,她总是能安心的。
景夏打电话来说,要带刘芳丹离开林满。让景簌最后回去一次,把家里的钥匙完完整整交还给她。
这个仪式对景簌来说并无任何意义,她还是念着父亲的份上,自千里之外飞去,听一场离别的悼词。
到达林满,景簌没有钥匙,打电话叫景夏来开门。她穿着大红的长裙,像团新燃起的火,唇艳得像血。
皱了下眉,景簌对这位妹妹选择重新生活的态度感到疑惑,太过于决绝,像飞蛾最后的灿烈。
“姐姐,你来了。”
她笑起来,化开了那些冷艳。
第84章 没有骑士和出游公主
景簌勾起唇,被景夏抱着胳膊往里走。
沙发上,端坐着的刘芳丹似对两姐妹亲昵的相处很奇怪,浑浊的一双眼在景簌身上来回游荡。
“东西收拾好了?”
餐厅里,桌子已经被移开,在地板上拖出长长几条痕迹,陈年灰烬被大包小包堆着盖住。
“对,我们明天一早就走,夜长梦多。”
移开眼,景簌嗯了声,并没有急于坐下。打量着过分空荡的房子,心里很清楚,以后这就是个无人造访的废宅。
所有的记忆和爱恨都尘封起来,不再开启。
景夏走到沙发旁,拍了拍刘芳丹,“妈妈。”
轻轻一声,像是提醒,又像是催促。
恰好转过身,景簌对上刘芳丹的视线,清清楚楚的不情愿。那张在她眼里从没美丽过的苍老面孔,深深挤出几道皱纹。
“怎么了?”
景簌觉得哪里不对,直接问了出来。
“我想让妈妈……给你道个歉……”
“她昨晚答应了……”
吞吞吐吐,景夏还是和盘托出,一双掩不住憔悴的眼不住看景簌,似乎在判断她此刻的心情。
心情……
当然是哭笑不得。
随手拉开餐椅,不太规矩地坐下。景簌交叠着腿,也没看刘芳丹,“不需要,如果我的出生在她眼中是个污点,那我的生活早就和她无关了。”
“我会尽力活得开心,和我爱的人在一起,给他生一个健康可爱的宝宝。”
“把我的孩子放在心尖上去宠爱,绝不让她眼中的母亲变成一个喜怒无常的女人。”
这番话,终究带了点怨。景簌吐出一口气,觉得失态,摇了摇头,朝景夏招招手,起身朝二楼走去。
瞥了沉着脸的刘芳丹一眼,景夏拎着裙摆。追上景簌,将门一关,留出个僻静的空间。
“他知道我要走的事了,我也不知道我做的那些手脚能瞒他多久,现在他倒是给了我许多钱,连着过去我存的那些,足够我们下半辈子的开销。我不能保证那人会不会发现后破罐子破摔,我要早点带妈妈出国,去那边定居。”
“知道了。”
“好好照顾她吧。”
景簌回到深城,正看到knight获胜的消息。同时盛濯然告诉了她,整队人马已经回到靖城。
一来一去的错过,让景簌有些怅然。但转眼,电话那头的人就用那种低沉哄人的声音,告诉她自己是为了养家里多出的那个人而努力。
被逗得破了功,景簌将脚放在转椅上,下巴搁在膝盖上,晃悠悠推着椅子往后移动。
她给盛濯然讲了刘芳丹和景夏的事,口吻平和,像送了两个普通过客离开一般。
盛濯然沉默片刻,“你不要管了,既然人都走了。盛景的事,你也不要操心,答应我的话别忘了。”
“好呀。”
她乖巧得像只小猫。
“没事的话,出去玩几天。”
“嗯……也可以……”
景簌仗着盛濯然给了他一张工资卡,想了几天,就真的付诸行动,邀请朋友圈里最闲的唐梓和她一路去雪山。
雪山在云城,和靖城隔了很远。去玩至少得筹划个一周的时间,才不冤枉请来的假。
正好唐梓刚录完新专辑,十分任性宣称要给自己放个假,再回来筹备演唱会的事宜。在助理和一干工作人员大眼瞪小眼之下,利落定了机票酒店。
和唐梓在古城逛了两天,两人终于满足,雇了个本地向导,连着唐梓的助理和工作人员,一行五人,购买了器具换好衣服,挑了个空气冷冽的凌晨,朝雪山上攀爬而去。
景簌在出发前,没有想到过,在四千多米的雪山上,会连续遇到好几位故人。
雪山的半山腰有个亭子,突出于峭壁一截,是看日出的绝佳景点。唐梓就冲着这个,四点就疯狂敲响景簌的房门。
还好她没有起床气,头脑昏沉迷迷糊糊吃了点面包,就跟在队伍最后,拄着个登山杖,落成一条小尾巴。
天还未亮,小道上陆陆续续有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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