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手拿起手机,递给刘芳丹,“你自己打吧。”
刘芳丹接过,看了看景簌,好像觉得她那五个字是在使小性子,正想皱眉说教点什么。
神出鬼没的盛濯然又来了。
他径直站到景簌身边,随意地问,“西瓜还有吗?”
“……有,有啊。”
景簌毫无知觉,自己的声音瞬间软了许多,绵绵如云。盛濯然却洞察,将手置于她腰间,笑着轻推了一把,“帮我切几块,谢谢了。”
“田螺姑娘。”
最后四个字是擦过她耳朵,轻声吐气。
景簌抖了抖,看见刘芳丹已经去客厅打电话了,才将盛濯然拽进了厨房。弯腰从小冰箱里拿出西瓜,有些气鼓鼓开口,“别在我妈面前做这些小把戏。”
“什么小把戏?”
靠门看她,盛濯然笑得很无辜。
他只是觉得背对着自己的少女,是温柔的,是柔软的,却不该是咬着唇在谁面前不知所措的。
不再开口,景簌低头专心切西瓜,像个真正的田螺姑娘,宜娶归家。
第20章 不安骑士和等待公主
决定了要好好学习后,景夏找了个补习老师,小班制教学,每天白日的时间都排满了。
听闻她的刻苦,刘芳丹也很是欣慰,让景簌给了她生活费和补习费,每天早出晚归。
景簌不做议论,给过钱,看着景夏又恢复了从前一般的神气,只在私下对她说不要逆水行舟。
大约是拿了景簌的钱,景夏抿唇笑了笑,有些狡黠,也没正面回答景簌的问题,“还是顾好自己吧,姐、姐。”
景簌头疼,别人经历了一件大事都是渡劫成长。对于景夏来说,每件事不过都是时间流逝的附属品,什么教训也留不下。
她不多言,朝景夏摆摆手。
不见景夏的身影,家里安静了两日。
趁一日天没那么热,景簌出门去买小盆栽,前一天晚上清扫时发现,盛濯然房中的植物下场都很凄凉。
想到那个连自己都顾不好的小公主,景簌也能理解,想着这次要搬几个粗糙好养的回去。
去花鸟市场转了一圈,念着还要回家做饭,景簌很快拎着中意的绿植踏上回家的路。
等到吃过午饭,她随盛濯然上二楼,他很自然地接过景簌手中的东西,即使并不沉。
“买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盆栽。”
扒拉开袋子,景簌指给他看,“作用挺多,净化空气,增加绿色……”
将一盆小仙人掌放到他电脑旁,“你打游戏不顺的时候千万别乱砸东西,扎到手不算我的。”
揉了把头发,盛濯然坐回床边,茫然看景簌在他房间里转来转去,将所有绿植都归了位,才拍拍手转身盯着他,“这些都是最好养活的,你记不得浇水也没关系,我每周会来看看。如果这样都死了……”“
“那只能说明你这屋风水不好,怪你。”
盛濯然起身,懒洋洋看了下那些小盆栽,眼里带笑,“这得看他们命硬不硬了。”
懒得和少爷理论,景簌提着空口袋下去。
晚饭前,刘芳丹接到景夏电话,要和补习班的同学一起去吃饭,不知道她在电话那端怎样在撒娇,景簌看见刘芳丹眉眼舒展,话语全是宠溺,“行了,少吹捧你妈妈了。和同学吃饭也好,聊聊高中的事,没事,吃完了记得早点打车回来。”
摆好碗筷,景簌自觉上楼去叫盛濯然。她早就学会了不在日常生活中去比较和计较一个母亲的爱。
几件T恤和裤子在晾衣杆上随风飘摇,遮住了上半身,景簌只看见一双随意安放的腿,还有阵阵烟雾。
越靠近,那股味就越浓烈。
景簌伸手扒开他的黑色T恤,在擦过的瞬间,一阵风起,衣服下摆触碰到她的鼻尖,于是嗅到了洗衣液的余香。
走到盛濯然身边,景簌看着被日落光辉一分为二的街道,“马上吃饭了,还抽烟?”
他低低应了声,没什么精神,景簌侧头,看见盛濯然微微眯起的眼。
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盛濯然将摁灭的烟头扔回房间垃圾桶里,顺手关上门,抓了抓景簌的发尾,“下去了。”
她头发柔顺,在指缝间溜走,只剩满手滑腻的感觉。
吃饭的时候,三人照例无话,刘芳丹吃完饭照例是要去楼下街道活动的。
景簌洗碗,盛濯然踱步到厨房,看了没几眼就被她轰走,只能摸着鼻子回房间继续打游戏。
刚冲掉手中的泡沫,景簌去客厅弯腰找电视遥控,电话突响。
来电人是景夏。
她没第一时间接起来,看着那个名字横亘在屏幕里,犹如景夏在眼前任性又聒噪。
明白多半不是好事,手指在接听键上迟疑了许久。
最终接起来,那边迎面就是一声哭哭啼啼,“姐,我肚子不舒服……”
她摁着眉,探到骨头的轮廓,不自觉用了点力,“你怎么回事?”
“……我,今天晚上和他们吃饭,就……喝了点……酒……”
一口气哽在胸口,景簌攥紧了手,满腔愤怒在听到景夏持续不断的哭声时又找不到了发泄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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