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有就有!”柳仁伸手想去拨开那刀,迟疑了半天又作罢,他不敢。
“休要狡辩!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倘若顾大人出了什么事,你就是谋害朝廷命官,论罪当诛!”
周缨手下用了力,眼看刀锋逼近了自己脖子,柳仁有些慌,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你这娘们有毒是吧,每次见到我不是喊打就是喊杀,我上辈子欠了你一条命还是咋地?”
“你……”
周缨还没说什么,远远就看到柳还行他们过来了,便即刻收了刀迎上去。可杨、柳二人并未看到她,而是直直疾步出了马场。
“顾大人没事吧?”
“有事,要快找大夫才好。”李柽朝周缨重重点了点头,语气正经又严肃。
这时柳仁也凑了过来,周缨一记眼刀就剜向他,吓得他一个寒噤,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他的小厮秋收。
“……快,秋收,把马车牵去,叫顾大人坐马车好快去医馆!”柳仁踢了秋收一脚,秋收飞快地行动了。
周缨见柳仁这回竟然懂得补救了,便懒得再与他计较,抬脚也出了马场。
“哼!”
阿宁朝柳仁哼了一声,也抬起小短腿快步跟了上去。
柳仁将手上的箭矢一扔,见身旁已无人,便狠狠白了不远处恭敬站着的马师傅一眼,抬脚也准备离开。
“诶,大人,还没付钱!”马师傅虽然不明所以,倒还是没有忘记要账。
“我不是付了吗?”他明明进马场就付了一锭银子啊!
“那个,是周大人他们没有付钱……”
“给给给,哼!”
柳仁扔过去一锭金子,气哼哼地走了。
“大人,慢走!”
马师傅用袖子擦了擦那锭明晃晃的金子,心里乐开了花,这柳太师的儿子就是大方!
顾府门口,有两个身影焦急地朝门外的街道张望着,是刚到京城的书童春生和冬暖。
“我家小姐回来了!”
“我家少爷回来了!”
甫一听到车轱辘的声音,眼见那前头驾车的俊俏公子正是柳还行,两个人不约而同惊喜出声。
“小姐!”
顾兰亭才勉力从马车上下来,便听得一声熟悉的呼喊,她惊喜地回头去看,冬暖已经朝她飞奔了过来。
“冬暖!”
冬暖不只是她的书童,更是与她情同姐妹,许久未见的两人抱在一起,立时便红了眼眶。
“小姐这是怎么了?胳膊上也是?”良久,抱着的两个人松开,冬暖才看见顾兰亭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又急急去看她身上是否还有。
“没事的冬暖,今天去西郊骑马,不小心从马上掉下来了,已经看已经看过大夫了,大夫说只是皮外伤,不用担心。”顾兰亭拉下袖子盖住伤痕,对冬暖笑起来。又看了看冬暖身旁的春生,两个人都还是老样子,健康活泼。
见自家小姐还如旧日般灿若春花地笑,冬暖这才放心一点儿。
两个人拉着手往府内走去,边走边说着话。
瞧春生一动不动地盯着冬暖,柳还行敲了一下他的头。
“嘶,少爷……”春生摸了摸头,这才看向自家少爷。
“春生嚯,你怎么也来了?不是只让冬暖来吗?”
“这不是……想少爷你了吗,怕你过不好,想过来照顾你。”一向油嘴滑舌的春生面不改色地撒着谎。
“你又在骗你家少爷了啊,我可一点儿都不信。怎么着,我和兰亭走的这几个月,你天天跟冬暖在一起还没把她拿下?”柳还行揽着春生肩膀,笑着问道。
“哎呀,少爷你说什么呢,叫冬暖听到了不好!”
春生这下却害羞起来,耳根子都红了,不欲再跟他家少爷说话,快步跑了。
“改天教你追她啊!”
柳还行大声喊了一句,春生生怕前头的冬暖听到了以为自己跟少爷又在搞鬼,跑得更快了。
一路风尘仆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晚上冬暖做了地道的绍兴菜,四个不分主仆,一桌吃着,其乐融融。
“冬暖春生,你们来了这里,不知柳伯和柳婶儿如何了?柳伯的腿疾可好了?”柳伯和柳婶儿是柳还行的爹娘,他们一向把顾兰亭当做亲生儿子看待,她与他们感情很深。
“不瞒小姐和柳少爷,本来你们走了之后,老爷都下不了床了,可后来镇子里来了一位谭神医,自己上门来要给老爷治病,开始我们还以为他是骗人的江湖术士,没想到他就开了一剂方子,竟然把老爷给医好了!”
“对,那谭神医可神了,现在老爷去庄子里都不用人跟着了呢!”
“谭神医?京城也有一位谭神医,不知是不是同一位呢?”柳还行想起来,上巳那回来给顾兰亭治风寒的神医就姓谭。
“是吗,听那谭神医倒说的是一口正宗的绍兴话,不知道是不是呢!”
“谭神医那回没说什么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柳还行回忆了一番,摇了摇头。
“上回,哪回?”顾兰亭也听说过谭神医,据说他曾是宫里太医院的院判,她在想柳还行什么时候见过这神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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