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失踪的时候高集在场,那他人呢?”
“依高大人所言,那日他本来是跟着皇上的,皇上正与一个小孩交谈时,城楼上有人朝皇上射了一支羽箭,他便飞奔去寻那刺客了。等他追刺客无果,回来时皇上已然失踪,只剩下这支羽箭。高大人如今应该是潜入了富桑去寻皇上了,可我们与他失去了联系,不知现况如何。”
顾兰亭仔细看了看那支羽箭,看到箭尖点着些微蓝色,眸色不由得深了起来。
“这箭有毒,皇上中毒了?”
“好像……是的。”
“将军可知那小孩是谁?”
“不知道。”
“那这毒可有解药?”
“有的,此毒虽为富桑至毒,但在东夷边境,很多大夫都会配制解药。”
“那便好。”顾兰亭微微放了心,她希望李勖已解了毒,希望他是安全的。
不过三日,十万大顺军便已准备好了一切攻城事宜。
六月十二日,大军横刀立马,兵临竹平城下。
果然如顾兰亭所料,刘将军出言相激之后,富桑很快便出城应战。
富桑王以为大顺的皇帝都被抓走了,大顺必然不敢贸然攻城,故在竹平城只留下了一个草包将领金山。
金山是个刚愎自用的人,大顺军此番攻城之举让他觉得敌人太不把他这个将军放在眼里了,所以他几乎想都没想就打开城门迎战。反正他只接到命令说不准攻城,没说敌人来了也要猫在家里,不去应战。
“你们大顺皇帝都是我富桑阶下囚了,竟然还这么嚣张?竟然还骂街式攻城?看我不挫挫你们的锐气,把你们都撵到玉轮河对岸去!”
金山带了富桑军出城迎战,他脑中其实全无一点战略,只想着要把大顺军都逼到玉轮河对岸去,这样才能打出他金山的威名来。富桑将领无数,他早就想在众将领中间脱颖而出了。
他信心满满,便觉得打仗也越发顺利起来,很快便把大顺军都撵回了玉轮河对岸。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得胜回程之时,他带领着兴高采烈的将士们才走到玉轮河中心,不知哪里来的洪水轰然而下,将士们猝不及防,被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与此同时,岸上的辛忖立刻调转枪头,马上又来进攻他们富桑这些被冲散的将士。而且还一路势如破竹,直接攻破了竹平城。
金山到死也没有明白自己为何会大败,他的身躯倒在玉轮河中,死也未瞑目。
玉轮河一役战罢,竹平城就此收复,城中富桑军民也很快被控制起来。
鏖战月余,第二次告捷,且还是让镇守竹平城的富桑军全军覆没,三军皆快,士气大振。
辛忖第二天晚上便下令在城中犒赏三军。
辛忖将顾兰亭与左右手刘影、陈行都安排在了中军账中,喝酒庆祝之余,顺便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陈行对于顾兰亭老是参与军机大事很不满,尤其是她经常反驳他的言论,让他更是厌恶。他一直摆着一副臭脸想给顾兰亭看,可无奈顾兰亭规规矩矩坐在那里,根本就没看他。
他再看辛忖与刘影二人,对这个顾兰亭都是一脸欣赏。
真是中了邪了!
事实上,未免军心惶惶,皇上失踪一事,辛忖并未向将士们泄露,只有他自己和陈刘这两个心腹将领知道。可皇帝久未出现在三军阵前,少不了还是会引起军心震动。所幸今天玉轮河一战大胜,众人众志成城,军心也稳定不少。
众人知道竹安一战皇上受了伤,此刻都以为皇上是镇在幕后给辛将军做军师了。
辛忖知道,如今军中局势能这般稳定,顾兰亭功不可没。
“顾生,此战还多亏了你。此前质疑你身份害你在牢里受了诸般苦楚,是本将糊涂了,现浊酒三碗,权当赔罪。”辛忖是个豪爽的人,说话间便咕咕咚咚将面前三碗酒一饮而尽,眼里毫不掩饰是对顾兰亭的欣赏。
“将军过誉了,下官也敬将军一杯。”顾兰亭当然不能用碗,她只堪堪喝了一杯酒,便觉喉中生疼了。
在坐的另外两位都知顾兰亭身体非常不好,也未多说什么,都站起来敬辛忖酒。
“将军,不知接下来是继续攻城还是如何?”觥筹交错间,刘影问道。
“当然是趁胜追击,继续攻城,收复另外三座城池!”陈行乘着酒兴,有些口无遮拦,率先答道。
“那皇上怎么办?”刘影又问。
“等我们不日就攻破三城,攻至富桑王庭,还怕他富桑蛮子不交出皇上?”陈行乐呵呵地道。
“等?陈将军这是什么话?我大顺的天子,怎么能久居他国阶下?我等身为大顺臣民,怎么能不速速去营救?”
说话间,顾兰亭腾地一下放下酒杯,眼光逼视陈行。陈行只觉她眼光里怒气与杀气蒸腾,看得他心里一凛,当下便说不出话来了。
不只陈行,辛忖和刘影也被震住了。
☆、病入膏肓
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半饷,刘影干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吭, 要我说啊,这两件事是要同时进行的。眼下竹平城已破,相当于通往富桑部落的大门已打开了,我们要尽快营救皇上,但还有竹溪、竹山、竹亭三城也要尽快收服, 要彻底把富桑蛮子打回去, 不能给蛮子留任何机会卷土重来。”过了竹平城,就是富桑部落境内了,而另外三城散布在竹平城周围,四城地理位置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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