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带了一娄新鲜莼菜来,今晚做莼菜羹。」到余杭走了一趟,她对此菜爱得不行。
陪着说了一阵话,王老夫人让她回房歇一歇后过来用膳。到嘉祉院,水袖和墨竹两个早就翘首以盼,对出门走了一遭涨了见识回来的花月和锦绣羡慕得不行。甄妈妈则拉着人上下打量一阵,直言她丰润了些,又长高了。不过最关心的还是她的肚子,得到预料之中的消息,还是一阵失落。
「不急,侯爷说等十七了再生养也不迟。」相处这段日子,成靖宁总算明白萧云旌的苦心,催生是假的,想和她和谐才是真。
「侯爷虽说不急,但夫人你也得上心,老夫人可是盼着呢。」要真等一年,万一长辈往房里塞人怎么办?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可这事不是我说了算,还得看缘分。」提起这事,成靖宁顿时焉了一半。
「妈妈当真不必着急,靖宁年纪还小,身子骨没长开,无论对孩子还是她都没好处。祖母和祖母那里我已经说过了,他们也是同意的。当年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年岁也不小了。」萧云旌进门后说道。成靖宁对他感激万分,她说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他一句话,果真甄妈妈闭了嘴不再提。
成靖宁对王老夫人愧疚得很,想着以后要加倍报答她老人家。晚间用过饭后,在宣德堂凑趣说了一阵话后回房。后天萧云旌才上朝,不过回来之后得尽早习惯,是以当夜就歇在外书房处理事务,在江南闲了这么久,京里的事都堆积上了。本着一个贤妻的责任,成靖宁陪他到子时才歇下。
次日一早收整好了回永宁侯府,又恰逢休沐,成振清和成永安等都在。看着在苏杭游了一圈回来后的成靖宁,都暗自点头,萧云旌的确是个靠得住的,成靖宁嫁她,后半生也有了依靠。
拜见过成振清后,成靖宁风风火火的往琼华院赶,一见到头发花白的沈老夫人就一头扎了进去,「祖母,您可把靖宁想坏了。」
一旁的花月拆台说:「哪有,姑娘在余杭那边都乐不思蜀了,还说以后要在那边养老。」
「怎么说话的?」成靖宁瞪了花月一眼,却并不生气,问昨天送回的江南特产能入口否。花月笑眯眯的躲到水袖身后,不再抬杠。
沈老夫人握着成靖宁的手,搂着她的头道:「我看你就像乐不思蜀的样子,还不许人说实话了。」她现在的模样,才是新婚过得顺遂的样子,笑容明朗,人越来越媚。在侯府时,请了京城诸多名医调理,却依旧纤瘦,现在总算丰腴了一点,比闺中时要滋润许多。
「在余杭过得如何?」沈老夫人问道。
「极好极好,侯爷忙完公务后带我出门游湖赏花,拜佛踏青品江南美食,那边的景致与京中大不相同,祖母您以后一定要去余杭看看。送回的莼菜您吃着如何?我跟着老宅的厨娘学了一手,等会儿做莼菜羹给您品尝。」在老宅闷家里的时候多一些,如果没有她一番恳求,萧云旌绝不肯出门。
成靖宁三句不离吃食, 沈老夫人听后笑骂道:「还是那么贪吃, 小心吃成胖猪。」
「不会, 侯爷说我胖一点才好,我说我吃不胖, 就让闻大夫开了一大堆调理的药和补品, 我现在闻着药味都难受。」成靖宁抱怨着道,现在萧云旌最爱干的事就是喂她喝药,哪怕再苦他也愿先尝一次。
「你呀。」沈老夫人笑道,现在儿孙都过得幸福美满, 她心里的空缺算得上被填满了。
陪着沈老夫人说说笑笑一阵,到午时初刻,成靖宁换了一身衣裳, 亲自下厨为沈老夫人做了一道莼菜羹。侯府女眷正午都在琼华院用午膳, 尤其殷元徽,见到人总要打趣她几句。
「还是我们靖宁有本事,镇北侯那么冰冷刚硬的人,也被调教成绕指柔。」殷元徽和成靖宁相处的时日不多,但她能看到她身上明显的变化。尤其成永皓刚才和她说悄悄话,他说萧云旌看人的眼神从没这么温柔得快滴出水来过, 往日里都是一张讨债脸,这才几个月已和气有温度多了。
不过成永皓现在很纠结, 到底该怎么称呼萧云旌, 叫妹夫吧,他官比他大, 年纪比他大,可叫大哥吧,又觉着别扭,最后只好叫侯爷了,这些都是他们夫妻两个的私房话。
「嫂嫂别取笑我。」殷元徽的声音不高,但正好都落入成靖宁耳中,闻言又一阵脸红,只好帮着盛了一碗莼菜羹,「尝尝我的手艺。」
姜清漪快临盆,正午没来,成芙宁刚诊出有了一个月身孕,在勇毅侯府养着也没回来。是以午宴的饭桌上只有四个大小老少妇人,闻言都笑了起来。殷元徽舀了一勺品尝,夸道:「难怪过去嘉月总到侯府来寻你,便是我晓得了也来蹭吃。现在可是萧侯爷有口福了,我们靖宁真能干。」
说说笑笑的用过午膳,到轩廷院探望过姜清漪后,成靖宁午歇时待琼华院就赖着不走了。沈老夫人无法,只好由她去。在这边,成靖宁才知道大夏那边传过来的消息。
据说赵妙姈到大夏王庭之后,因生得貌美的缘故,便被老夏王强横地夺了去。她是个烈性女子,不堪此屈辱,又一心想着龙擎苍,反抗之时失手用金簪子刺死了老夏王。不过消息已被大夏那边封锁,龙擎苍现已即位为夏王,对外宣称是波斯那边的刺客混入安定公主的陪嫁中,伪装成中土人,杀死了老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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