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袖一噎,有些犹豫。
疮口里恶鬼似乎又在撕咬她的皮肉,她疼得蛇身颤抖,声音也打着颤:“师傅要问什么?”该说的她说,不该说的金袖舌头咬断了也不会交代。
“崔遥是你杀的吗?”卫延说。
金袖脑海里过了一遍,她不记得有这么个人,缩着脖子道:“听起来像个女人的名字,我不杀女人的。”
卫延摇头:“男的。”他担心说名字这蛇精记不起,思忖道:“他有点近视,手掌粗糙,身上有机油味,住在派出所附近的招待所。”
金袖眼睛一亮,卫延知道她记起来了,立刻追问:“是不是有这么个人?”
金袖思来想去,这事要是说了对句芒会不会有影响,不过混元峰都成了估计也无伤大雅,她点点头:“是有这么个人,不过不是男人,是个男孩。”
卫延感觉脑袋有点卡壳,“什么?”
金袖迟疑道:“师傅以为是谁?”
跟在崔遥身旁的男孩,除了小邺还有谁。不过,之前梁晃说,小邺被一个叫老谭的中间人带走,那崔遥是怎么从老谭手里把孩子偷走的?还有老谭嘴里那位上面,时间过了这么久,假如句芒想要大奸大恶之人,恐怕也积攒够多了。
卫延问到自己想要的,便挥手让金袖离开。
金袖却不肯:“明天之后,这里会很危险,师傅跟我都不擅长飞行,逃不过的。”
卫延冷淡地点头:“多谢你的关心,不过我还要等李殊回来。”
金袖急忙说:“那个人类不值得……”她的喉咙一窒,先前那把刀又重新抵住她的喉咙,再深一点,就能刺破她薄薄的皮肉。
金袖一动不敢动,她看出来先前卫延不是认错,是真的动了杀机,他想杀她,为了另一个人,金袖对这个认知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她挣扎着挪动身体,卫延面不改色将刀推进,很快金袖便尝到了自己血的味道,黏腻腥甜。
“这世上或许只有你跟我两条委蛇,我不想杀你。”卫延平静地说,“而且有我在,明天也不会出事,你走吧。”
大巴开了一上午才到。
李江隐和李嵘都自备了帐篷,李嵘甚至还多带了一个给李殊准备的,李殊看着他硕大的双肩包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多东西你一路从帝都背过来的?”
李嵘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出门在外什么都缺,我上回跟同学去露营,就是清凉油用完了,借了同学的防蚊液,结果第二天就过敏了。”
“就你占理。”李殊笑笑。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去向媛媛安排好的位置搭帐篷,李殊回了趟自己小帐篷换件外套,她身上这件脏得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卫延还在睡觉,见到她回来,嫌弃地捏了捏鼻子:“快,离我远点。”
李殊忍了忍还是觉得很气,一把把外套摔到卫延头上,心情忽然就痛快了。
卫延没躲开,单手拎着脏衣服蹲到一旁,碎碎念:“小殊,说句实话,你真是越来越觉得你不修边幅了。”
李殊穿外套的手一顿:“这样啊。”
卫延见她搭腔,肯定地点头:“我昨天算了算,你有一星期没洗澡了吧。”
“你从哪看出来的?”李殊觉得自己真是奇了怪了。
卫延满脸纯良:“我两个眼睛看着的啊。”
李殊背过身低声道:“那你可以换一个,没人逼着你跟我在一起。”
卫延看她生气了,连忙撒娇讨饶,不料李殊蓦地转过来把他扑倒,咬牙切齿地说:“我洗个澡还要当着你的面不成,你看看这天气,隔天不洗就馊了吧,你从我身上闻到馊味了?”
卫延还在挑战她的底线,眨着眼笑眯眯地问:“所以你洗了吗?”
李殊沉吟片刻,冷不丁道:“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经常调戏别人的反而被调戏了,卫延神色一顿,露出不怀好意地笑容:“这可是你说的。”禄山之爪蠢蠢欲动,忽然被人一把抓住举过头顶。
李殊的头发垂下来,擦过卫延的脸,他睫毛很长,贴着李殊的脸扇动,有点痒,卫延凑上去,怀着七分期待三份装模作样的羞涩软软地蹭李殊的鼻尖:“小殊,你这是要把我就地正法吗?”
李殊早就对他那些小把戏有了免疫,闻言松开他的手,直起身,抱胸挑眉:“你全身上下我还有哪里没看过,一把年纪还给我装清纯。”
虽然这话不假,“小殊,你这样说话好渣哦。”卫延慢腾腾地说。
李殊以为他要指责自己,不由打起怼人腹稿。
卫延看着她,突然捂住心口,满脸陶醉,“不过我好喜欢,黑化什么太带感了。”
李殊:“……”
这条蛇精疯球了?
帐篷刷地一声从外面被拉开,李殊反应超快地从卫延身上滚下来,坐到角落。
李嵘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人,以为自己找错了,忙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完转头就走,李殊叫住他:“小嵘,你等会儿。”
李嵘看着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李殊:“姐,这是你的帐篷吧?我怎么看到里面还躺了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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