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于经理,你手下这两个小兄弟很有意思啊,不但业务教得好,还颇有创新精神。”刘局长说。
“年轻人嘛,就该有活力,都像我这样,那出差就没意思了。”
“是啊,年轻人,就要多出去闯,看看世界。像我到了个岁数,一心也就图个稳定了。”陈主任感慨地说。
“老陈啊,你当年不也是到处跑吗?”刘局长说。
“咳,不比当年,不比当年了……”陈主任说。
饭吃得差不多了,于总主动端起酒杯,我俩忙跟上他的节奏。
“刘局长、陈主任,这两天多谢你们对新农保项目的支持,也感谢你们的照顾。咱们渭水的社保经办人员都挺不错,学得很好,这不仅是我们教得好,更主要的是刘局长、陈主任的督促,你看看陈主任,还主动带头学习呢。他每天都坐在第一排,不把当天的内容学会,都不离开教室,这种精神,很值得敬佩呐。刘局长、陈主任,我们敬你们一杯。”
“哈哈,以后还要于经理多费心呢。”酒杯在空中一碰,大家都一饮而尽。这喝酒要是开了头,就停不下来了,其他桌的学员们,见我们喝上了,就一个劲地组团过来给我们三人敬酒,饭局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我浑身都是酒气,频繁地出入洗手间。本来,这桌的情况总算是应付过去了,可谁想到其他桌的学员们又组团过来了,不喝不行,你要是喝了这几个人的,不喝那几个人的,也不行。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只能全喝了。学员们的热情非常高涨,我们三人都不好拒绝
“张老师,你一定要喝,你不喝,我们做学员的心里可不好受,连老师都不喝我们的酒。”又有几个学员组团过来了。
“好,喝,谁说我不喝,喝个痛快。”我一杯一杯地喝,几十个学员都陆续跑过来敬酒,渐渐地渐渐地,我就失去了知觉,躺在了桌子上。幸好,当时没有发作,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晕倒过去了。
我耳边一直都是噪杂的声音,现场非常吵闹。我听到了他们仍然在互相敬酒,喝个不停,我脑海中还能想象到那种觥筹交错的情景,各种杂乱地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虽然,我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但我的的意识还算清醒,想拼命起来,但浑身已经完全使不上劲了。时间慢慢过去,周围还是一片混乱,这场酒宴,似乎是喝得越来越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自己躺到了地上。隐隐中,我听到了于总告别的声音,接着,我就感觉到身体被几个人抬了起来,塞进了车里。
凌晨三点,我不知道在昏迷中度过了多久,只感觉被人抬到宾馆房间里时,我就一直开始呕吐。作为一个文明人,我在昏迷的时候还感觉到,这下糟了,房间里估计要被吐脏了,但我浑身麻痹,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只有在睡梦中保持着一种愧疚。
我觉得,原本舒适的床上,睡着也没昨天那么舒服了,老是有一种粘稠的东西,抹在身上,枕到头上,到处都是,这让我很难受,纵然我翻来覆去地变换姿势,想睡得安稳一点,可无济于事。
在梦中,我又一次看到了酒宴的现场,仿佛他们还在继续,而我的脑袋嘤嘤嗡嗡、昏昏沉沉。这种错乱的感觉,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我内心深处明白,这次,我彻底地喝大了。
终于,我还是醒了。
像一个冰冻千年的干尸,慢慢苏醒一样。我先是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天花板,是宾馆的房间,总算是安全了,接着心里一怔。
我缓缓地坐起来,看到房间里一片狼藉,地毯被各种芜杂的东西染成了另一种颜面,就像是换了花纹。再看看床上,各种恶心的呕吐物已经把白色床单染成了浅黄色,都是自己吐的,这可真是造孽,我叹了一口气。
我挪动了下身子,找到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摇摇头,敲敲脑袋,长长地舒一口气,可算是清醒过来了,但只恢复了百分之六十。
这时候,我看见邵海南半躺在旁边的床上,身子靠着墙,不停地喘息,在枯黄地灯光下,他就像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指不定何时就一命呜呼。
我看着邵海南说:“刚才喝得太多了,我可算是醒过来了。”
邵海南看着我,没有说话,但他的脸色急遽地发生了变化。也许,刚才他只是保持着一个平衡,但我这一打扰,这种平衡就被打破了。几秒钟的时间,他一下子就崩溃了,把刚才的坚持付诸东流。他突然身体往走道一倾,哗地一声,吐了一地,停都停不下来,直到把胃里阻塞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咳咳,哎呀,好多了,刚才难受死了。”邵海南说。
“您老总算是恢复正常了,不容易啊。”我笑着说。
“是啊,很不容易,你刚才晕过去时,我和于总已经差不多了,但对方见状,更来劲了,说晕过去一个不碍事,全晕倒才算喝好,就一个劲地给我们敬酒,于总还好,拿出了领导的架子,不喝对方就不勉强了,可剩下的酒,全都到我这了,我不能不喝,不能辜负学员们的盛情啊……”邵海南连说带诉,感情诚挚,当真是催人泪下。
“那真的辛苦你了。”我安慰道。
“不辛苦,命苦,谁叫自己是员工,天生就要为领导挡酒,你倒好,晕过去了,直接省了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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