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山端起酒,摇摇晃晃走到李慈煊身边,又一掌拍在李慈煊肩上,自己险些栽倒,等稳住了说:“你敢不敢跟我碰一杯?敢不敢!”
李慈煊说:“别喝了,你都醉了。”
霍云山却把手臂套在李慈煊脖子上,说:“你不喝,我就不走,不走,拉着你不走了!”拉的李慈煊左摇右摆,李慈煊只得说:“好好,我喝我喝,你走开,走开。”
众人忙上手,拉开霍云山,却见霍云山跟裤腰带似的直接委顿,被陆谦架住才没瘫在地上。原来霍云山已经醉了。众人面面相觑,又是忍不住乐了。
这场酒宴,李慈煊兴致大好,同门相聚、好友在座,还有柔奴唱曲助兴,好不热闹,一直闹到当晚三更,才尽兴散去,李慈煊早前就喝了些,这时候已经喝得满面红光,脚下发软,倒在车上醉死过去。
第二日在寝宫中醒来,头痛欲裂,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还发晕。
柔奴已经上来伺候。
李慈煊恍然记起昨夜醉的不止他,便问:“你姐姐呢?昨儿好似醉了。”
柔奴闻言稍愣了一下,说:“姐姐一早就走了。”
“走了?”
“姐姐说,殿下昨日让她走了。便一早就出城了。”柔奴说得提心吊胆,留意李慈煊的神色。
李慈煊闻言愣了半晌,等想起昨夜霍云山闹他的事情,顿时气得把手上的帕子狠狠摔到地上,往后又倒进床里,咬牙切齿地说:“好你个谢玉山!给孤等着!”
第 42 章
霍云山没等多久,被扔回到李慈煊面前。
李慈煊把笔递给石云,要笑不笑地对霍云山说:“你倒是厉害,心眼儿用到孤身上了。”柔奴替他把挽上去的袖子拉下来。
霍云山一听他说这个“孤”就腻味,反正李慈煊不会拿她怎么样,她也不准备在李慈煊身上求个什么,于是翻了个白眼。
李慈煊一看,登时火大,说道:“你这是背叛我!”
“我又不是你属下,依附都没有,哪有背叛?”霍云山不咸不淡地说。
“你不依附我?哈!”李慈煊气笑了,说:“你是太子太傅谢广言的长女,是岳广微的徒弟、我的师妹,还有,妹妹身在东宫,保卫京师一战你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只要是长眼睛的,谁不知道你是太-子-党,你生来脑门上就刻着“太-子-党”三个字,你生来就是我的人!”
“我不记得我是谢玉山,我是霍云山。而且我来京师是被你抓来治病的。”霍云山说:“我可从来没说过要跟着你,也没觉着是谁的一党。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你好像还欠我一个人情。而且你是不是还该叫我声姐?”
李慈煊指着霍云山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最终挤出七个字:“蠢,太蠢,愚不可及!”
“我是个又蠢又愚的平头老百姓,目光短浅,您看不惯就把我扔出去呗。”霍云山没好气地说。
“你这是仗着我不敢动你是吧?”李慈煊忽然站起身。
霍云山心道你这个太子最要紧的就是表明文章,笼络人心,敢动前太子太傅的女儿,让谁信?口中说:“其实我倒是不明白了,太子殿下,我这样粗陋蠢笨的一个人,您这样看不惯,干嘛老是不让我走?”
她这话一出,倒让李慈煊一个激灵。
对啊,为什么不让她走?
他冷静了点儿,说:“你要去找的是福王。”福王二字他咬的格外重。
“我不懂这些政局朝局。我这点儿能耐放在你们这些大人眼里算的了什么,能起个什么作用?找了他与你们这些事情全然没有影响。”
李慈煊沉默一会儿,似在思索什么。
霍云山说:“请您让我去见见他。”
“不行!”李慈煊突然高声,场面突然一静,石云柔奴都诧异地望向他。
李慈煊意识到失态,缓和情绪,重又说了一遍:“不行,福王如今到底如何想,都不清楚,若是对你不利,我怎同你爹爹,和柔奴交代。”说着他看了眼柔奴。
霍云山气得无话可说。
柔奴看了看李慈煊与霍云山二人,伸手拉住李慈煊的手。
石云的目光在李霍二人之间逡巡一遍,垂头不语。
侍从悄然入内,点了烛火。气氛也随着温柔的光晕缓和下来。
柔奴一反常态,没有在李慈煊身边忙来忙去,她立在李慈煊身后,默然不语。
天色不早,李慈煊有些烦躁地起身回宫。
柔奴跟在他身后相送。
李慈煊上了马,低头看她,柔奴整个人好像有些不一样,不似平日紧张,总是害怕担忧什么的样子。
柔奴却知道,自己担忧的害怕的终究落实了,便不再紧张。她心中好像有什么落地了,放下了,反而从容对李慈煊说:“您路上当心。”
李慈煊扭头又看向她,问:“你怎的了?”
柔奴洒脱一笑,说:“殿下,姐姐今日问您的话,您晓得为什么了吗?若是想不出,可以来问柔奴。”
李慈煊心头有点儿乱,看着她这般蹊跷的样子,没明白其中关节,面带疑惑,却不想多问。趁还有些天光,返回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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