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思量太子妃的衣物也湿了,不如先下去换身衣物。”闲王温声说着。
楚洵枂摸了摸湿了的外衣,就点点头,应了。
婢女领着楚洵枂下去了,楚洵枂转头刚好瞧见茗香那微白的面色,有些担心的问,“可是淋了雨身子不舒服了?”
“奴婢无碍,许是走得久了,有些乏力,劳太子妃挂心了。”茗香应着。
“也罢。”楚浔枂伸手摸了摸茗香那湿了的衣袖,温声道:“你也下去换一身衣裳才是。”
茗香应了楚浔枂的话,楚浔枂才放下心随着闲王府的婢女离去,没想茗香却是未离开,直直站定看着楚浔枂。
四周的奴才已被遣了去,独留茗香与闲王在廊中,直至楚浔枂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长廊镜尽头,茗香才转过身,看着闲王,紧紧拽着手,心中似是下了决定,开口,“奴婢曾听太子妃道闲王曾去过姑苏,这姑苏却是东玄之地,闲王既为北云的王爷,又是轻易去得的。”
茗香的语气中七分猜疑与三分警惕,眼含冷意,闲王却不介意,不过笑笑,转眼看向屋檐垂下的雨珠,淡声道:“既然心中清楚,何不开诚布公?”
这下彻底肯定了茗香的猜想,不再客气,冷声道:“既先生在姑苏时不透露身份,本就是不该出现在公主面前,而今却是引了公主,就不怕给公主招致祸端?”
“呵,何来引的祸端?”闲王却是笑了,“本王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身份,又无越矩之事,不过是刚识得的陌路人罢了。”
“话虽如此,可如今公主乃北云太子妃,有些事不必奴婢言,想必先生也是知晓的。”茗香却不客气,咄咄道。
“此事你能想到,莫不然以为本王想不到?”闲王冷眼扫过茗香的脸,“你能认出我,倒是个不蠢的,不过既瞒得住她一时,就瞒得过一世,连她都瞒了,你以为旁人会知么?”
茗香也没说话,被闲王眼中的冷意刺得发疼,却是顽强的与他对视着。
“不过是个太子妃的位子,招致的祸比福多得多,暗中相互也是有的。”说着,闲王伸手推着轮椅上的轮子,转了身,“本王的心思,她不知晓,你会不知,当初既是没留名,如今却也不会留。”
“还望先生允诺。”茗香低声说着,脸上的冷意也不见褪去,本以为早已没了相干的人,如今却是出现了。
想着,茗香脸色又冷了几分,早前她就知晓这个闲王不是个简单人物,直至楚浔枂从静妃那带回了那长命锁,熟悉至极,且又是一样的味道,她才识出了他的身份。
如此,楚浔枂识不出闲王才是好的,毕竟已有了宋君颜托付终身,又为何要为了早早离去了的人,徒惹尘埃。
随着侍女走入厢房中,楚浔枂遣了随行的侍女,拿起放在床上的衣物,准备换衣,手心传来柔软的触感,虽不及凤凰锦的不料,却是比得过北云宫中所用,是好的。
衣成月白色,楚浔枂将衣服穿上,不大不小刚好合身,就连肩膀处都是合的,因着她的肩比旁人要小一些,所以成衣铺子的衣裳都是不合的,没想这身衣裳却是合的。
接着又将外衣穿上,依旧是月白色,不过却用偏黄的丝线绣了几点梅花纹,这绣法却是楚浔枂未见过的,针脚极密,却不想累赘,反而精巧,不用想就知制衣那人在这衣上废了不少的心思。
而且,楚浔枂摸了摸腰身,还有那略细的腰带,当真是投了她的喜好,比宫中那些专门为她制衣的宫人做得还要合她的意,而且,楚浔枂闻着衣上淡淡的香味,茶香中混着药香,目光转了转。
出了门,侍女在前方引着,领着楚浔枂往长廊走去,至一阁间,茗香就迎了上来,茗香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闲王正坐在阁内,斟着茶。
楚浔枂进入阁间后,闲王遣了奴才,茗香却是留下了,楚浔枂看着放在桌上的木盒,倒也没叫茗香退下。
“母妃去后,那揽月宫也是要换了宫妃住,母妃恐其中的东西被人寻了去,就提前将东西交由臣弟,由臣弟代交与太子妃。”说着,闲王伸手将木盒往前推了推。
楚浔枂看了眼那木盒,却也没打开,而是问道:“闲王可知静妃娘娘交何物与本宫?”
“臣弟没开过这木盒,母妃也未提及其中有何物。”闲王小酌了一口清茶,“太子妃打开木盒便知其中有何物。”
楚浔枂知晓闲王的言外之意,也不再问,而是将木盒拿过,交由立于身后的茗香。
看楚浔枂接过木盒,闲王看向门外,开口,“瞧着雨小了,太子妃早些回宫吧。”
“也是。”楚浔枂看着渐小的雨,点点头,起身欲离去。
闲王也没有要送的意思,依旧定定的注视着屋檐垂下的玉珠,面色微淡。
楚浔枂迈了步子往外走着,走到门口却是回了头,看向闲王,想了想,还是说道:“静妃娘娘虽是去了,闲王也还需保重身体,不必太过怪怀。”
“劳太子妃费心了。”闲王笑笑,“臣弟已请示了父皇,要去别庄静养几月,也好专心给母妃念经祈福。”
“别庄?”楚浔枂有些疑惑,“岂是要离了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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