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用晚膳之时,楚浔枂却是见到了她成亲那日将曲悠花送进房中的侍女,便带着询问之意望向宋君颜,宋君颜遣了下人就开口解释着:“不久前她投诚于我,我便将她带来公主府。”
“嗯。”楚浔枂只是不甚在意的点头,不过一婢女罢了,就如蝼蚁一般,她还不必放在心上。
“曲悠花与南檀香混合可成鸳鸯醉,宋夫人在李家得到曲悠花后媛兮便禀了我。”宋君颜淡声解释。
宋君颜并未把话说破,但听到南檀香与鸳鸯醉楚浔枂哪能不知,鸳鸯醉不正如媚香么,她三哥的香囊不正是南檀香么,要加害何人一想便知,涉及她与三哥定也是与宫中那位脱不了干系,勾唇讽刺道:“这倒像是德妃的手笔,只是李家又是何解?”
李铭太是户部侍郎,是个中立之人,不结党,不成派,用度节俭,倒是个清廉之官,而且楚辰玦在朝中也从未得罪过李铭太,李铭太与德妃一派也不亲近,如此一来李家没有道理将曲悠花送与宋夫人。
“是李姝婉所送。”宋君颜答道。
李姝婉······楚浔枂看向宋君颜,此时的宋君颜已易了容,却依旧是温润谪仙模样,又是想起李姝婉在宫中说心悦宋君颜的话,就勾唇打趣道:“莫非是君颜太过勾人,让李家小姐把持不住了而设计我?”
“浔儿以为呢?”宋君颜只是淡笑。
楚浔枂没有应,她知道事情绝非这般简单,李姝婉不是蠢笨之人,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留这么明显的破绽,想到这,楚浔枂低头看了眼挂在腰间香囊,如果不是这香囊能解百毒,那她岂不是中招了,兄妹乱伦,既是毁了她,又是毁了楚辰玦,其中没有德妃的手笔,她确是无论都不信。
只是她猜不透李姝婉的意思,竟一次又一次针对她,不可能只是心悦宋君颜这般简单,小打小闹添乐趣,给她解闷她倒是愿留着,只是若是挡了她的路,坏了她的计划,她就留不得她了。
这也算是宋君颜引来的,想到这,楚浔枂就挑眉勾唇,对着宋君颜道:“这人是你勾来的,自是该你处理。”
“浔儿想要为夫如何处理?”宋君颜反问。
“若她再犯我,将她拘了关在禁房,不见天日的养个三五年再除去如何?”楚浔枂凑近,语气带些媚意,既是阴冷,又是暧昧至极。
“不如再挑去手筋与脚筋,这般便不恐她会逃了。”顿了顿,宋君颜又是道:“再是辅以械刑,又反穿琵琶骨,倒是妙极。”
楚浔枂听着宋君颜这轻描淡写的语气,一脸的风情云淡,说出来的刑罚却是可怕至极,就戏谑道:“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如今你哪有世人所说的那般温润如玉,纯良无害?”
“那是他们不知罢了。”宋君颜只是笑笑。
而且,浔儿不知的东西也是多的去了,宋君颜定定的注视着楚浔枂,若是哪一日她知晓他是那般人,还是不要害怕离去才是,若是离去了,就算是拘着,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这一世,她只能是他的······
第20章 第二十章 姑苏城
夜间,月光透过纱帘漫进来,宋君颜借着微淡的月光注视着依偎在他怀中的这个人,小脸莹白,双颊还带些红潮,紧闭着眸子,微翘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层阴影,不同于平日里的明艳张扬,倒是恬静极了。
目光中带着深情,又不乏怜惜,可是把她累坏了。好一会儿,他才伸手将楚浔枂额前的碎发剥去,双唇轻轻的蹭了蹭,感受着怀中传来的温度,他才缓缓闭了眼。
明日递消息的那人便来了,于他身世一事也该明些了,又想起婚宴那日李诗琬的事情,看来她也不简单,不然怎会知道他就是云锦阁阁主,何况今世此前他与她从未有过交集······
他已经命人去查李姝婉了,且不论她身后实力如何,单论她算计楚浔枂这次,他是万万不能留下她的,愿她的身后势力不复杂,就可早日除了她。
他只要他的浔儿好好的活着,任何一个威胁她的人,哪怕是沙丘蝼蚁,哪怕是北冥大鹏,他都要除去,不惜一切。
第二日楚浔枂才入宫便听到了姑苏城水患一事,正值雨季,姑苏城半月阴雨连绵,竟是积了水,决了堤,洪水糟蹋了庄稼,冲毁了房屋,乘夜间夺了性命,百姓流离失所,哀鸿一片。
当日朝廷便是命人将灾粮运往姑苏城,也给姑苏巡抚下了要安置灾民的诏书,随即又命工部的人前往姑苏城修堤,本以为可了结此事了,没想工部大臣到姑苏之时,却发现城外尽是饿殍,莫不说救灾之粮了,就连安置百姓的茅草房都未建!
一问才知,姑苏巡抚张懐竟未得到那诏书,那救灾粮草竟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诏书被扣,粮草失踪,晋元帝勃然大怒,命刑部尚书房临冶与刑部两官员前往姑苏城,查那救灾物资被克扣一案。
在宫中的楚浔枂却是急了,早在两年前她便安插了人在张懐身边,那人曾是她外祖父的部下,她唤他一声许老,因十几年前在边界被北云所伤,便寻了文官职,三年前恰好调往姑苏,虽说他近不得张懐的身,但凭他的本事倒也能传些消息过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北萘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