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浔枂顺势起身,接过这半月形玉佩,却是熟悉极了,“我竟像是见过,却是记得不了。”
又仔细看了几眼,楚浔枂更觉熟悉,更加确定了她是见过的,可是在何处呢?
宋君颜瞧着楚浔枂那一脸苦恼的神情,又是拿过玉佩,柔声道:“也罢,想不起便算了,玄机楼也在寻了,估摸不久也就有了结果。”
宋君颜将玉佩放好,想到前世与今世一年前来玄机楼查他身世的那人,面色又是淡了淡,那个暗黑梅花印记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记错的,一年前他便是派人跟了那人,前几日琉珠传来书信,估摸今年也能查清那人的身份了。
到时,他的身份却是能清了,而他自然也可知道前世杀他那人是谁了。
只是,楚浔枂注意的却是宋君颜所说的玄机楼,虽她身在宫中,却也从裴将军口中听过玄机楼,那是个查情报之处,只是却无人知其来历,但由于它牵扯过多势力,晋元帝不能轻易除掉,又因它不做扰乱朝纲之事,故留着它。
楚浔枂抬眼打量着宋君颜,挑挑眉,其意明显。
“呵呵。”宋君颜轻笑一声,揽过楚浔枂,温声道:“那玄机阁的前主人便是我师父,在我十五岁之时他将玄机楼交于我,而玄机楼依托于云锦阁。”
楚浔枂瞥下眼,宋君颜此意不正是说明他是云锦阁阁主么?本就猜到宋君颜的底细不会这般简单,却是没想,他竟是云锦阁阁主,而且玄机楼竟是依托于云锦阁。
一个是制衣坊,一个是□□寻情报处,怎会有人将它们联系在一起,难怪无人查得玄机楼的出处。
只是,如今宋君颜将这一层身份告知于她,也是信了她的,随即,楚浔枂便是凑近,挑眉道:“没想夫君竟是这般厉害,也难怪会有凤凰锦,浔儿这可算是攀了高枝么?”
“是君颜攀了高枝才是,浔儿乃东玄嫡公主,而君颜不过是一无功名的草野文人,识得寥寥几字罢了。”
楚浔枂瞧着宋君颜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却是笑了,若不是亲近了,她可不知宋君颜是这般性情,外表清高如那皑皑白雪,骨子里却是黑透了。
看时辰不早了,楚浔枂正想起来,但宋君颜又是将她揽着,让她躺下了,楚浔枂有些疑惑,“不用回府奉茶?”
楚浔枂自然是不想回去给宋渊与宋夫人奉茶,只是她既已嫁与宋君颜,便是该奉茶,不然被嚼舌的可不止她楚浔枂。
“不用,已劳累一夜,自是该歇息。”宋君颜轻轻抚着楚浔枂的脸颊,又是道:“这等小事琉玹自是能安排好。”
听到宋君颜这么说,楚浔枂也不纠结,宋君颜定是有他的道理,就点头,又眯了眼。
许是真累了,倦意袭来,在楚浔枂快要睡着之时,听到宋君颜轻声说道:“回去后便搬到公主府可好,宋府那等腌臜之地就不要住了。”
在山间住了三日两人才回去,先去见了晋元帝,楚浔枂与晋元帝做足了慈父孝女的作态后才去了景阳宫。
裴皇后遣了宫人,与楚浔枂和宋君颜说了许久的体己话,之后宋君颜先回宋府安排搬到公主府的要事,而楚浔枂则留在中宫,陪着裴皇后。
用过了午膳,楚辰玦却是入宫给裴皇后请安了,听两人交谈楚浔枂才知晋元帝竟是派楚辰玦率兵去边境对敌一事。
“定是带了裴家军吧。”楚浔枂看向楚辰玦,淡声问道。
“正是,估摸浔儿也猜到了。”楚辰玦又是道,“照着几日边界递来的军情,此行一去至少要四月才可平定。”
“至少四月么?”楚浔枂思索着,狩猎却是在十月份,五月后,再加上途中耽搁,战事延时,那楚辰玦却是不一定可在狩猎前赶来,如此一来岂不是要错过他们的计划?
“四月后若是我还未归,便只能从长计议。”
“好。”楚浔枂点头,也不多说,她哪能不知晋元帝的想法,东玄的兵之多,裴家军年前才征战而归,恐怕连伤都未养好,如今又要上站场,不是叫他们去送死么?
她的父皇也太心急了,竟是连一刻都等待不了,楚浔枂眸子泛冷,看着楚辰玦道:“在边境三哥可要当心,若是真护不住便是不护了,就算冲锋陷阵又如何,加官进爵从未见过有你,有裴家军的份,还平白让那些小人讨了便宜,三嫂与尊儿自然有我护着,三哥只管放手一搏便是。”
“裴家军不在京中,那些人又要不安分了,浔儿当心。”楚辰玦淡漠道。
“浔儿自是当心,倒是刀枪无眼,三哥要护好自己。”顿了顿,楚浔枂看向外边,“只是,三哥可要在狩猎前归来,等了三年,却不想再等了。”
“嗯。”楚辰玦也未多言,只是点头,遂将盏中的酒一饮而尽,也是该有个了断。
也不知宋君颜用了何法,宋夫人竟也不提楚浔枂不去奉茶之事,毕竟按宋夫人那不喜宋君颜的性子,还不早早揪这错处坏了他们的名声。
从丞相府搬出倒是简单,楚浔枂不过一句“丞相府中住所还无公主府小厮偏房大”就轻易搬出,毕竟她是正经的嫡公主,为何放着那硕大的公主府不住而偏居丞相府一隅。
小厮将她的嫁妆搬出丞相府之时,宋夫人却也是明里暗里讥讽她,只是楚浔枂才不会在意,这等狼虎之地再住下去,她倒怕自己被害了,何况宋君颜已在府中寻得那半月形玉佩,便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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