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何许君颜醉_北萘殇【完结+番外】(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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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房临冶眼神一亮,回了神,两腿微颤,挣扎站起,理了理凌乱的发鬓,红着眼,低吼道:“沿路而行,势必寻回灾粮!”

  “是!”

  房临冶上了马,率人向那小路而去,等房临冶的人都走了,楚浔枂才悠悠上马,跟上。

  一路沿着谷黍之迹而行,便到崖下,崖下土地平旷,灯火缭绕,隐约可见炊烟升起,路边随处可见长刀短剑,树上悬着件件盔甲。

  房临冶瞧着那盔甲,面色变了,这盔甲可不是寻常物,只有军中才有,就在诧异间,四周冒出了估摸百余人,将他们团团围住,那些人皆身着盔甲,手持长刀,竟是军人打扮。

  就在打斗间,一领头人衣襟破,落一令牌,房临冶捡起,只见令牌黑底圆印纹,心中明了。

  对方人数过多,眼见刑部的人就要被剿灭,又一伙儿人到,将那百余叛贼擒住,姑苏千余朝廷援兵随后赶到,刑部率援军趁机深入营地,趁熟睡之际将叛贼擒住。

  叛贼皆在熟睡中,不觉来人,直至被全数擒住。

  刑部于玄阴山崖底共擒获叛贼万余人,经刑部调查,那叛贼首领手中的令牌正是出自姑苏张氏,崖底叛贼皆是士兵打扮,且经叛贼首领自招乃张氏之人,第二日,房临冶就写密折传至大焉。

  只是,张家藏兵一事重大,没有晋元帝的御令,房临冶不敢私自公之于众,只等静待御令。

  夜间妄图潜入牢中将许刺史灭口,且在牢前诛杀刑部下属的歹人身配张氏令牌,且在张氏密库中查出灾粮,张巡抚有私扣灾粮之嫌。

  虽说于张家密库查出灾粮,又有叛贼首领张元作证张懐命率人截下灾粮一事,只是运粮御史却不知所踪,无定罪之证。

  且之前张家自开私库,施粥与难民,张巡抚有私扣灾粮之嫌一事出,姑苏满城哗然,不少豪绅且及难民纷纷声援张巡抚。

  毕竟,张巡抚既已施粥,又何须私扣灾粮?

  僵持了三日,于灾粮私扣一事,刑部却是再也查不出半点东西,如此一来定是不能给张懐定罪,楚浔枂也是急了,又是寻不到写有张元兄长等人名字的信纸。

  现下已洗清了裴家军私运粮草的嫌疑,但若是扣不下张懐私扣灾粮的罪名,仅有诛杀刑部下属官员,妨碍办案的罪名,张懐也能轻易寻了个替死鬼上去,根本伤及不到他半分。

  而且,若是许老能出来指证张懐倒也有可能落实了张懐私扣灾粮的罪名,只是不知为何,许老却始终不愿松口······

  正在楚浔枂焦急之时,宋君颜来了,将一木盒放于桌前,温声道:“这些东西许能用上。”

  楚浔枂看了宋君颜一眼,就起身,打开木盒,只见木盒中装着几封书信,楚浔枂打开书信,眉头渐渐舒展了,这竟然运粮御使方全与张懐的信件,信上清清楚楚的写了张懐运粮的过程。

  而且,这方全却已逃离东玄,入了北云。

  “这信件可是真?”楚浔枂问道。

  “你且看私印就知。”宋君颜温声答道。

  楚浔枂看着书信下角的私印,确实是张懐与方全的私印,没有作假,得此证据,她交由房临冶也就不愁定不下张懐的罪,到时就算张懐有千万张嘴,也是狡辩不得。

  且,方全已出了东玄,入了北云,一个巡抚竟能轻易将一小官送出境内,就连她中宫嫡公主都没这本领,这是被晋元帝知道了,他可还会竭尽全力的护着张懐?

  还有那张家藏兵一事,都过了三天了,大焉城还未传来消息,想必晋元帝事先也是不知张家藏兵一事,莫不然还不早早出来解释,帮张懐脱困。

  无论藏兵一事还是助方全入北云一事,晋元帝可否重罚张懐,这也足以让晋元帝对张懐生了嫌隙,就算张懐是楚宸灏的母族,但帝王总是唯我独尊的,没有任何一个帝王会容忍自己的臣子阳奉阴违,悄然独大。

  待将所有信件放回后,楚浔枂却是发现木盒地还有一信纸,楚浔枂拿出,只觉眼熟,打开,这竟是她丢失的那张信纸,瞧着上边密密麻麻的名字,楚浔枂心中一恼,看向宋君颜,“我寻了六七天的信纸竟被你拿了去,看我每日焦急,你也不曾出声?”

  楚浔枂的语气中带着些怒意,宋君颜却是不恼,依旧温声道:“若不让你焦头烂额几天,你可能记住当日之事,信了不该信的人?”

  楚浔枂听着宋君颜这话,心中刚积起的怒气又是被戳散了,他还是记着她错信了许老一事······

  那事虽是她大意了,错的是她,只是看着一脸平淡的宋君颜,她又是止不住的委屈,这人就像是在看她的笑话那般,让她如此焦急。

  楚浔枂紧紧拽着那信纸,也不说话,宋君颜只是轻饮着茶也不出言,过了许久,楚浔枂才狠狠将信纸扔进木盒中,合上,抱起木盒就转身往外走,“茗香,备马车,本公主要去寻房临冶。”

  期间,宋君颜还是无一言,等楚浔枂走出了庭院,琉玹才上前,有些不解的问:“阁主,夫人定是恼了,为何当日不就将信纸拿出,何须等到今日?这般也会伤了和气······”

  “就如刚才所言,若不让她焦头烂额几日,她可能记住当日之事?”宋君颜将茶盏放下,“当日,若她没有轻信许老,直接将证据交由房临冶,再仔细查下去,定是不会扯出裴家军私运灾粮一事,也能顺理成章定了张懐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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