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何许君颜醉_北萘殇【完结+番外】(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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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十数年,于几日前他终究是找到了许老的独孙,就将他暂时安排在了军营中,正想命人给许老传话,没想却出了许老诬陷裴家军一茬。

  楚浔枂不知,他却是知的,一年前不知张懐从何处寻来一男丁,年岁与外貌都与许老的独孙像极,加之又有许家独传玉佩傍身,许老就信了,由此与张懐达成了协议。

  这事,张懐与许老瞒得紧,若不是他的探子窥见那玉佩,他都不知许老的缘由,不怪他,不过是年老想要有孙儿傍身罢了。

  只是,如今事发,许老的死也与楚浔枂,与裴家脱不了干系,虽说他不经沙场多年,但血性还在,斩草要除根,那个孩子留不得······

  本就没有的子嗣,就算死了,也没有区别。

  张懐已被打入牢中,但等了近十天都没有收到新的姑苏巡抚上任的风声,楚浔枂已是万分淡定晋元帝还有后招,就延迟了回大焉的时间。

  这几日她也未闲着,虽说裴家军私运粮草一事是许老污蔑,许老也未拿过姑苏巡盐史欧阳海的钱财,但欧阳海每年从盐税中捞大笔油水却是真。

  去年因着东玄要与北云开战,国库却亏空,晋元帝便命楚宸灏管理户部让欠国库银两的大臣还钱,欧阳海不过欠了三百万,他一年捞的油水至少也有五百万,照理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还不上的。

  但在归还期限的前三日,欧阳海却在家中自缢了,留了书,里面言他还不起银两,这正是楚浔枂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分明就有钱,为何还要自缢······

  深查之,楚浔枂得知在欧阳海自缢几日前与张懐来往密切,本以为有些苗头了,但却又查不出什么,就像断了线索一般,不过楚浔枂却隐隐觉得此事并非如此简单,而且极可能与张懐有关。

  欧阳海自缢后,他的家人却未搬离姑苏,不过其妻因悲伤过度于两月后亡,留下一独子,仔细算来今年也有十四,如今还在姑苏中。

  楚浔枂曾派人去欧阳家探过,但却没有一次逢欧阳家的公子,不是去了诗会,便是去了庙中上香,这样下来三五次,楚浔枂哪能不知这是刻意而为之。

  就在楚浔枂沉思之时,茗香却是从门外走来,“公主,欧阳家那边有回应了。”

  “你说。”

  “那人估摸是欧阳家的管家,他说他家公子有公主要的东西,要公主亲自去拿他才放心。”

  楚浔枂也不应,只是略微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给欧阳家下帖子,我用过午膳后就去拜访。”

  “是。”

  既然欧阳家公子都说如此了,那她不去探一探且不可惜,而且这定是重要之物,不然他也不会这般说。

  下午,楚浔枂便乘着马车去了欧阳府,府门倒是打开的,正有一估摸五十余岁的家丁在门口等候,看着像是个管家打扮的,楚浔枂下了马车,官家就迎了上来,“奴才参见浔公主。”

  “起来吧。”楚浔枂应了一声,“带本公主去寻你家主子吧。”

  “是。”家丁唤来一婢女,婢女在前头给茗香引路,管家在后头不时与楚浔枂说几句话,“公子得知浔公主要来,今早特意去山间采了竹露,等着泡茶用。”

  “有心了。”楚浔枂笑笑,目光打量着四周,青瓦白墙,虽没有宫中华丽,但无论是镶彩瓷回廊,还是那竹搭小亭,蜿蜒小路,假山流水,皆是精巧至极,恰好发挥了江南婉约风韵。

  而且,瞧着那园中那挺拔清脆的绿竹,于树下的小石台,还会晨间去采山间竹露,倒是个风雅的人。

  穿过回廊,进一院中,院门正敞开,依稀可窥见几缕翠绿,丝丝茶香扑鼻而来。

  入了门,正见竹下有一石台,一席青衫的青年正坐在台边,砌着茶,那青年见楚浔枂来了,就起身,行礼,“草民参见浔公主。”

  这礼行得虽没有那些世家公子的端正,但确不觉失礼,还有些雅致的意味,不过,楚浔枂瞧着这人,无论如何看都是已及冠了,怎可能是欧阳家不过年方十四的公子。

  许是看出了楚浔枂的疑惑,青年道:“草民名为余怀瑾,乃欧阳公子所请的先生,思及浔公主要来,公子怕衣冠不够端正,正于房中换衣,未能及时迎接浔公主,任浔公主责罚。”

  “也罢,本就是我来早了,等等也无妨。”楚浔枂坐下,接过余怀瑾递过来的清茶,饮下,茶香环绕,清香润喉,比起她在宫中所饮的茶也无丝毫逊色。

  就在楚浔枂放下茶杯那一刻,就有一粉面少年从厢房推门而出,只见那双眸灵动,肤白唇红,穿着一丝绸浅蓝衫,挽着发髻,精致无比。

  不同于宋君颜真容的艳丽,倒是如孩童般懵懂纯净,尤其是那双眸子,如清泉,让人探不见一点污渍。

  “草民欧阳栎参见浔公主。”少年走到楚浔枂跟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你正是欧阳公子?”楚浔枂瞧着他,又道,“名字可是哪个yue?”

  “草民父亲望草民可一世长乐,又因草民命中缺五行之木,故为木乐之栎。”少年也未起身,恭敬应着。

  带着些稚气的清冽声音在耳边响起,正如这少年一般纯粹,楚浔枂倒是生了几分好感,就笑道:“起身坐下就是,倒是投缘了,本公主名中也有一枂,正是那桂影伴明月之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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