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嘴没留情,应该是咬疼她了。
片刻前他们还如斯亲密。
他强迫自己将那些旖旎的画面赶出脑海,脑袋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陈伟业说的什么,诧异地看过去:“走了?”
想跟老吴说点事怎么就这么难。
“他奇奇怪怪的,去了躺厕所回来就跟见了鬼似的要走,也没说什么事——”
视线扫到金铮肩上时,陈伟业的尾音一下子变得很怪异,拖沓而惊疑,他脑子里百转千回饶了饶了好几道弯终于琢磨出问题所在了,用恍然大悟的语气惊呼:“卧槽,怪不得老吴丢了魂了,你们两在厕所干嘛呢?”
金铮顺着陈伟业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肩头,他今天穿了件黑衬衫,而此刻他肩上静静躺了一根银白的头发,一黑一白,衬得格外晃眼,无声证明方才发生的失控场面。
他伸手掸落,站起来:“散了吧,我去找他。”
陈伟业虽然不久之前才信誓旦旦地说过吴勉是个花花公子不会多在意沈何启,但此刻到底箭在弦上心里也有点没底,愁眉苦脸叫来服务员买单。其实他有满腹的疑虑和盘算,但是看到向来随意的金铮露出颇为严肃的脸色,也没敢多问了。
柿子还是要挑软的捏,看着沈何启还是那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样子,陈伟业暗暗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服务员给陈伟业结着账,看他们这一桌全在收拾东西了,说:“几位帅哥美女稍等一下,先别走。我们工作人员正给这位女士准备小礼物,很快就来。”
他指的女士是沈何启。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何启自己也迷糊得很。
“为什么就她有啊?”李姝杰脑子飞快转了几圈,也没想到今天有什么特殊的。
沈何启立刻蹬鼻子上脸:“可能因为我全场最可爱吧。”
服务员笑了笑,指向远远提着一个袋子过来的同事:“呐,来了。”
那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们面前,把手里的袋子给沈何启:“这是我们为准妈妈准备的一点小礼物。希望你喜欢。”
准妈妈?!
语惊四座。
两个工作人员也被他们的反应搞懵了,直怀疑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袋子递在半空中愣是没人接,异常尴尬。
沈何启这下反应过来了,记起这是她去厕所路上的时候随口跟工作人员胡诌说的,哪料到海底捞的服务贴心成这样……但是戏精上身演了一把还被人撞见了,这种又羞耻又中二的原因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金铮脑子也绕过弯来,她生理期才结束不久,谈何怀孕,肯定是又作了什么妖了让别人误会了。想到这里他从善如流将袋子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来,还像模像样地道了声谢,然后手托上沈何启的背稍稍施力把她往外推去:“走了,准妈妈。”
出餐厅的路上李姝杰也已经反应过来了,只剩陈伟业还没搞清楚状况,哆哆嗦嗦伸出一根食指指向金铮:“阿……阿铮,你要当爸爸了?”
金铮调侃他:“是啊当你爸爸。”
沈何启摊手,对陈伟业这个榆木脑袋无计可施:“我去…你个智障。那怎么,要不要我打两个虎跳给你看看,证明我的清白?”
“好啊。”
她当然是不可能真的打的,一来她穿着裙子,二来她压根就不会虎跳。
走着走着,沈何启旁边的金铮发出一声低沉的笑。
她望过去。
他便低下头来凑近她的耳朵,嘴里呼出的热气闹得她忍不住缩起脖子,好不容易才在前头陈伟业和李姝杰的喧哗声里听清他说的什么。
陈伟业说他纯情的时候,她针对这点进行挑衅用的句式,他原封不动地回敬给她了:
“清白?多白啊?”
后面两个字他倒是没有说出口,大概是觉得说出来未免有些不够尊重女性。
沈何启眼睛都不眨一下,脱口而出:“白纸黑字白头到老白雪茫茫这么白。”
他笑,脑子转得还挺快,一下子能想这么多个成语出来。
*
商场门口,金铮把三人送上车,在即将把车门关上的时候又停了手,重新拉开俯身下去,身子半探进车里,他伸手摸摸沈何启的脸,那皮肤滑嫩得像一匹上好的锦缎,不自觉地就拿大拇指多摩擦了几下:“渣渣,把我从黑名单弄出来。”
沈何启不理他。
“我这几天很忙,可能没什么时间找你,空下来了我们谈谈。”
沈何启懒洋洋地瘫在位置上爆粗口:“谈个几把啊。”
他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笑声暧昧无比:“可以,这个确实得谈。”
沈何启没料到他居然来这么一出,霎时瞪大眼睛,一时转破脑筋也没想出要怎么扳回一城,金铮没给她多余的思考机会,把海底捞给的袋子递进去放到她大腿上,哄了声“乖”就把车门关上了。
随着这一声“乖”,陈伟业和李姝杰齐齐倒抽一口气。
金铮在车外侧着头去看司机师傅,嘱咐道:“师傅,路上开慢点。”
车子起步,沈何启微笑着看向跃跃欲试急不可耐的陈伟业和李姝杰,先下手为强:“都给老子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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