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没弄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他怎么就王八蛋了呢?”
钟意喘着气,大致把事情给余润朗说了一下,然后又气冲冲地吼,“你就说吧,这事儿怎么处理吧!我的苗苗现在可还哭着呢。”
余润朗被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先是被钟意莫名其妙地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又说吴堂这人怎么样怎么样,说他余润朗眼瞎,最后质问他打算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
说实在的,吴堂这事儿,余润朗已经仁至义尽了。之前是出于好心把同事介绍过去,之后何苗说没感觉,他也一字不差地把这意思转述给吴堂了,作为一个介绍人,到这里,他的介绍任务已经算是画上句号了。
可这事儿愣是没完。
先不说何苗完全不想和吴堂继续下去,连个接触一下从朋友开始的机会都不想再给,更别提吴堂了,直接撂开他,私下里自己去交往何苗。
线已经牵了,人已经介绍了,接下来的事儿,他余润朗管的着吗。就算他想管,他又怎么管?整天盯着吴堂,不准吴堂再对何苗示好?还是保护何苗,不让吴堂有接近她的机会?
这都不像话。
那么只能撕破脸,直接警告吴堂,别再骚扰人何苗了,否则大家同事没得做。但这么做又有什么用?该穷追不舍的还是穷追不舍,剩下他倒好,在银行里成天和吴堂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尴尬啊。
这事儿无论搁谁那儿,都是个难题。
余润朗心里也憋着气,烦躁地在房间里踱着步,沉着声音对钟意说:“你先安慰安慰何苗,让她先别哭了。还有吴堂,他现在在哪儿?还在你们楼下吗?”
“谁知道啊,发生了这种事,谁还敢下楼去啊?!管他在不在楼下,反正别想再欺负苗苗,他再敢做什么,我就直接报警!”
“报什么警啊,你还嫌事情不够乱啊?我估计吴堂也是一时冲动,你别把事情搞大了。”
“什么一时冲动啊?他一时冲动就要强吻苗苗,那我一时冲动是不是可以打他一顿?”
余润朗啧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他和钟意交往两年了,太清楚钟意的性格了,知道钟意正在气头上,这种时候,和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最好是让她先发泄,等她发泄完了,再好好沟通。
但这回的事牵扯到何苗,钟意这人特别护犊子,一下子根本冷静不了。听了余润朗说的这些话,还更炸了。
“诶,我说余润朗,你是不是还想护着吴堂呢?你不跟我一起骂他,你还想包庇他是不是呀?”
“我哪有包庇他?”
“那你拦着我报警干嘛?人犯了罪就得被警察抓走!还跟我扯什么一时冲动,你就是在帮他说话!一时冲动就想推脱责任了?那干脆直接说自己一时精神病好了!不是那么多罪犯说自己是精神病就逃脱法律的制裁了吗!”
余润朗觉得头大,“一码事归一码事,钟意,你说的这个和我们今天说的事有关吗?”
“怎么没关了?我就是举个例子!你听不懂吗?!”
“好好好,”余润朗气得都笑了,“既然如此,你也别把话题越扯越远了,你直接说吧,你想要我怎么样?要不要我现在立马开车过来,帮你把吴堂给打一顿,您也好消消气?”
“你什么意思啊,你阴阳怪气地和我说话什么意思啊?好啊,有本事你就过来,不把吴堂打得找不着北,你就别想回家!”
“你能不能别闹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打电话过来都被我爸妈听到了?上来就说粗话!你平时和我说说也就算了,但我爸妈都是高知,听不得粗话脏话,你还没来我家呢,就想我爸妈对你印象不好是不是?你这样我们还怎么好好在一起?”
“说句粗话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您这么洁身自好,我怎么现在才发现呢?那我还就告诉你,余润朗,我就这样,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是觉得不能和我好好在一起了,你就直说,别这么拐弯抹角地拿你爸妈出来压我!你也没见过我爸妈,我爸妈也不见得会喜欢你!”
“好,好。”
“好什么!不好!”
说完,钟意直接扔了手机。另一边,余润朗也吵得精疲力竭,在原地站着,一动也不动,像个雕塑一样。
他爸妈敲他的房门,进来后很是担忧地问他:“是不是和钟家那个姑娘吵架了?”
余润朗说:“没有,闹着玩儿呢。”
“这还闹着玩儿呢,刚才电话里,我们都听到了。她平时也这样吗?听着凶巴巴的,是不是对你不好啊?”
“没有不好,就一点小事。你们别管了。”
“怎么能不管呢?我们是你父母,你被人这么骂了,我们还能坐视不理?”
“……”
“没关系的啊润朗,这个脾气不好,咱们换一个就是,有爸妈在呢,你爸妈的人脉,你的条件,还愁找不到好媳妇吗?”
“我不要换,我就要这个。哎,都说了你们别管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余润朗把忧心忡忡的父母送出门外,关了门,在床上坐下。说会自己处理,但这烫手山芋,他可怎么处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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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苗已经把眼泪擦干了,这会儿轮到钟意哭个不停了。她一边哭,还一边骂余润朗,一盒纸巾抽得只剩半盒,地板上全是擦眼泪鼻涕的纸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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