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在找个黄金时段,在市电视台相关频道一播,就当宣传了。
发言稿是交代给盛娇惠写的,所以冯照纬边上还空出个位置,是留给盛娇惠的。
小领导和摄像机都已就位,可发言稿还没送过来。冯照纬看了看腕上的表。
格子间里,盛娇惠急匆匆地催何苗,刚开始还不觉得,现在事到临头了,紧张感从头发丝儿铺到脚趾头。
“怎么还没好啊?”盛娇惠面容急切,一只手已经伸过去讨要。
何苗看了看这只越到她视线里的手,说:“快了,最后一句话。”
键盘敲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鼠标马上去点打印,打印机里很快送出一份发言稿。盛娇惠取了就跑,会议室里人都在等她,她埋了埋脸,忙把发言稿交到冯照纬手里。
还好还好,来得及。
盛娇惠松一口气,知道今天有媒体,要上电视,她特意化了个精致的妆,服装也是精心搭配,坐下来前,大家闺秀一般捋了捋一字裙,顺便抬眼看了下机位。
会议开始了,先是冯照纬简单地讲一句开场白,然后轮到几个小领导发言,所有人讲完以后,再回到冯照纬这里。
发言稿是总结稿,时间紧迫,冯照纬还没看过,现在才是第一遍。不过其实也没什么,本来就是照着念,在这方面冯照纬已经很有经验,所以拿起发言稿的第一时间,他就很顺嘴地读起来。
读到第二自然段,他皱了皱眉。
然后是第三自然段,他有明显停顿。
到了第四段,他干脆不读了,直接脱稿总结陈词。
盛娇惠在旁边察言观色,但她又能知道什么,稿子里写的是什么内容她都不知道。
总算结束了。
会议室里很安静,冯照纬微微低着头坐着,视线没什么温度地落在那张发言稿上。
有几个小领导面面相觑。
盛娇惠的心随着这些人的目光慌张得直跳,太安静了,安静得有点可怕。
最后,还是摄影记者从摄影机后探出个头来,打破沉默,说:“冯总,您最后这一段话录得不是很好,您看,要不要再重新录一遍?”
“可以重新录吗?”冯照纬的声音很低,也听不出什么温度。
“可以的,录播的东西到最后都是靠剪辑,到时候我拿回去剪一下拼一下就好了。”
“好。”
摄影记者看了看冯照纬手边的稿子,“冯总,要是您这回打算脱稿的话,就把稿子先放起来,我这边也就不录进去了,这样,画面也会干净一点。”
“好。”冯照纬点点头,把那份发言稿揉成一团,递到盛娇惠手里。
盛娇惠死死攥着那一团纸,头也越来越低。
现场没人指责什么,但谁都明白,冯照纬最后的发言稿有问题。
很快,录拍结束了,摄影记者和小领导们依次离开会议室。
冯照纬还坐在那里,盛娇惠自然就不敢动。
“发言稿,你现在读一遍。”冯照纬说。
盛娇惠不敢怠慢,忙把那团纸展开,一字一句地读起来,但同样,也是读到一半就读不下去了。
文词弱智,内容空洞,完全的口语化,而且最后还离题了。
简直就是小学生文笔。
什么垃圾东西。
盛娇惠紧咬着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会比较好。这东西根本不是她写的,但她不能告诉冯照纬。那还能怎么说?只能认了。
认这东西就是她写的,要是冯照纬继续追问,她就说自己最近手头工作有点多,不仅是冯照纬交代下来的工作,还有一些别的同事请她帮忙完成的工作,所以,她写这篇发言稿比较仓促,没把东西写好。
这样,总还是情有可原的吧?
况且,她之前交上去在省级表彰会里的发言稿,还是非常精彩的。就凭这个,也能抵消一点儿这次的失误吧?
然而,冯照纬什么也没问,直接起身走了。
这比骂她一顿更让她觉得受到屈辱。
回到格子间,座位是空的。何苗正在洗手间里,出来后正准备洗手,一张揉得不成样子的纸就被扔到了她眼前。
她侧头,看着盛娇惠,说:“怎么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先写一个好的发言稿,骗取我的信任,让我放松警惕,然后写一个乱七八糟的破玩意儿,害我在领导面前丢脸。你什么意思啊?”
何苗垂下眼,轻轻把那张发言稿拾起来,“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不要把自己的工作推给我。以及,指纹膜的事,总得有个交代。”
“你?!”盛娇惠气得一张脸通红,话都说不出来。
何苗扬起那张发言稿,轻飘飘地拍到盛娇惠身上去,说:“现在,我们终于扯平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何苗:职场心酸,挖坑不断。还好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
酸角大糕糕:呃……或许你是那个被掌控的?
何苗:???
何苗:被谁掌控?
酸角大糕糕:俩爪子空中抓啊抓的某个□□的人。
何苗:???
☆、海盐冰激凌
因为这事,何苗回到家后心情依旧很好,吃个饭洗个碗都乐呵呵地哼着小曲儿。钟意抱着手臂在她身后研究了一阵,说:“瞧你那小人得志的样儿,怎么了,发生什么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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