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笑了一笑,把最后一个碗碟洗好,放到碗架上沥干,转身,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又把话咽回去,最后说:“哎,说来话长。不过总结一下也很简单,就是之前有个同事把我坑了,然后现在我把她坑回来了。”
“哦,就这事儿啊。”钟意笑眯眯地点点头,“我的苗,你长大了,学会反击了。”
“没有没有,我还嫩着呢。职场上的事,还是得请钟师傅多指点指点。”
“好啊,何徒弟,此事就包在为师身上。过来!现在为师就给你指点一二!”
说着,钟意手臂一伸,勾住何苗脖子,大咧咧把人往怀里带,然后,伸出魔爪子对着人脑门儿就是一顿狠点,“指指指点点点!怎么样!被为师指点得可还行?”
何苗弓着腰,像只束手无策的小鸡崽儿,被屠夫钟意夹在胳肢窝下,脸蛋都夹变形了,嘴上不断求饶:“行行行,太行了,弟子愚钝,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多指点,请钟师傅放了我,留到下次再指点吧!”
钟意得意地嘿嘿一笑,大发慈悲地一松手,把人放了。
何苗揉着脖子,有惊无险地瞥了钟意一眼,钟意这女魔头看来心情也很不错,一般情况下,据何苗了解,她表达高兴的方式就是有一些夸张的肢体活动。
果然,钟意说:“今天我和余润朗讨论过了,我们俩打算约个时间见父母。”
“真的啊?”何苗一听也觉得高兴,见父母就等于互相认定了,互相认定了就等于要订婚结婚了,订婚结婚了就等于happy ending了,这么一推导,瞬间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钟意嗯一声,说:“我们打算先各自上门拜访,一般来说,是男方先到女方家拜访,然后是女方到男方家。这些都好办,我和我爸妈说一声,他和他爸妈说一声,各自定个时间就行。”
“哦哦,那你和你爸妈说了吗?”
“到家前就给他们打过电话了,他们说时间随我定,反正他们都有空,毕竟是他们宝贝女儿的人生大事嘛。”
“小意——”何苗对着钟意张开手臂要抱抱,她是真的觉得感动,鼻子好像都有点酸酸的了。
钟意抱了抱她,此时此刻,她的整颗心都仿佛被幸福撑满了。不仅是余润朗,还有何苗,她们在人生路上的四分之一相遇,互相关爱又互相体会,好像总能替对方感同身受一般。何苗难过的时候,钟意比她哭得更伤心,钟意高兴的时候,何苗也笑得比她更大声。对于钟意来说,何苗就像一棵小苗苗,在她们相遇之初就悄悄种在她心田里,随着岁月一点一滴的浇灌,小苗苗长出了枝和桠,长出了繁盛的树冠,庇护着树下的钟意。
这种友情真的特别难得,钟意觉得自己好幸运,友情长青的同时,也即将迎来爱情的丰收。
她已经把她父母的意思在微信上转告给余润朗,但余润朗不知道是不是还没看到,至今都没有回复。
到了晚上临睡前,钟意等不住了,她给余润朗发起了一个语音通话,长时间没人接听,微信提示她对方的手机可能不在身边。
实际上,余润朗的手机开了静音。他和他的父母坐在客厅里,正因一个问题而各执一端。
这个问题就是关于钟意何时登门造访的问题。
余润朗的意思是越快越好,但他父母却并没有想要请钟意来家里做客的意思。甚至,他父母还背着他,托了熟人给他介绍女朋友。
起因就是那一个口不择言的电话。
余润朗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而站在他父母的角度看,好像一切又都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余润朗是他们的独生子,一直以来宠在心尖尖上的人。当时催儿子谈婚论嫁,是看着周围同龄人不少都抱孙子了,所以也跟着心急了,于是给余润朗报了一个婚介所,钟意就是婚介所介绍的。但后来仔细想想,婚介所介绍的,哪有自己亲朋好友介绍的来得靠谱,这想法一直哽在心上,直到现在,总算付诸行动,借着余润朗提起见父母的事,他俩也提出要给他重新介绍女孩子。
这件事当然是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来的,最后,闹得大家不欢而散。余润朗回到自己房间,才把手机掏出来看,看到钟意给他发的微信,心里更是焦虑,可他不管怎么样,也没法把他父母的意思如实告诉她。
余润朗失眠了。
到第二天,钟意这炸脾气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余润朗微信里未读消息99+有98+都是钟意发的,剩下一条是银行公众号。
其实钟意也没有发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就是不停地在刷表情包,还都是同一个表情包。
一坨白团子在讲电话,下面配字:歪?你怎么不讲话啊?
余润朗没睡好,头疼,按了按太阳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觉得要不迂回一下,先给何苗发个微信说一声。
不过何苗现在根本没有功夫查看微信,也没有心情去处理别人的感情问题,她自己正懵着逼呢。
之前说好用月度考核成绩来决定工作部署的,到月底了,回溯整个月,何苗的表现明显比盛娇惠要好,但最后,冯照纬还是安排她跟着他出差。
就在省内,当天去,隔天回。
但就算是这样,何苗也不乐意。她知道,只要她这次跟着去了,下次就还是她,下下次也是她,她永远别想留在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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