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施主此话不妥。本寺乃和尚寺,非尼姑庵,何来女子?要说小,本寺倒是有个小的。法信,去把你师弟带出来。”
“是!”法信合掌而退,片刻后领来一个虎头虎脑,但看上去有些认生的小和尚。
“这是本寺最小的和尚,法名法成。”
将军斜眼看了看小和尚,便收回目光,冷言道:“少废话!城主大人当日在你寺中,可是见过那女孩儿的!为防她逃跑,还特意派重兵把守各条山路,她是插翅难逃!如她就在你寺中,如果交出来还则罢了,如果是被我搜出来的,哼哼,你全寺僧人都难逃一死!包括这个小的!”
法成吓得大哭起来,法信连忙去哄,什么办法都用上了都不行,还是哭个没完没了。好端端的恐怖氛围全让他给毁了。
将军很是不耐烦,紧皱眉头大吼一声:“再哭我砍了他!!”
“哇!”法成哭得更厉害了。
觉空忙道:“法信,快把他带走!好好哄哄!多叫几个师弟过去帮你。”
“是,师伯!”法信连忙把法成抱走了,边走边喊,“法兴、法远、法正、法西都来帮我!”
一会儿,从各个僧舍跑出来几个小和尚,都钻到了法信的房间,然后就听见七嘴八舌哄逗小孩儿的声音,紧接着,房门再次打开,几个小和尚轮番抱着法成看花、看草、看鸟、摘果子……
觉空看了他们一眼,咳嗽了一下:“好了,将军里面请。”
被法成的哭声一搅,将军的气势落了下来,他想了想,便随着觉空走进所谓的大殿。
大殿虽小,但供奉的也是佛祖,将军低头行了个礼。
“阿弥陀佛!将军既拜佛祖,当知佛事,驱僧烧寺一事,乃是大恶!请将军三思!”
将军叹道:“我岂不知?但身在其位,不由自主啊!还请住持多多体谅,尽快将小女孩儿交出来,免得寺毁人亡!”
“唉,寺毁是逃不掉了,人亡不亡也非是我等能决定的。但本寺确无女孩儿,请将军明鉴!”
将军摇头道:“觉空啊觉空,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想来应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的。既然这样,那本将军就失礼了!”
随后高声叫道:“来人!给我搜!把住门口,不要让任何人出去!”
“是!”军士们齐声高喊。
门口的几位兵士,连忙低声催促:“快回来!都摘了这么多果子了,也够了!都赶紧回来!”
“好!好!”几个小和尚忙抱着法成回转寺中。
“哎?怎么就你们几个?我记得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呢?”
“他们……可能往远处摘果子了吧,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军士狐疑地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丛林深处,心里忐忑但又不敢明说,便索性就在门口等着,期待着那两个小秃驴早日归来。
……
被称作法西的方熙和法信两个小秃驴正在连蹦带跳地往山下跑。军士都已经集中到了寺院周围,山下必然空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法成师弟是咱们的大恩人啊!”法信叹道。
“是啊!”方熙啧啧摇头道,“真是个天生的戏精!绝对能拿奥斯卡!”
“奥斯卡……是啥?”
“呃,是个……游戏。谁最可爱,谁就能拿到一张很结实很不容易撕破的卡片,就叫:啊……撕卡。”
“.……哦。……法成师弟一定能拿到这张啊……撕卡!”
“嗯嗯!”方熙快速点头,不着痕迹地擦去了额头上的一滴汗。
许是所有兵士都被叫去寺里充了门面,山路上又恢复了往日的通畅和静寂,方熙甚至都有种条条大路通罗马的感觉。
忽然,山顶响起喊杀声,紧跟着火光冲天而起,他俩驻足远望,耳边依稀听见刀剑相撞的声音。方熙呆呆看着,不知不觉流下泪水。
这时,旁边的法信猛的一把拽过方熙,拉着她狂奔下山。
一路上两人不言不语,直至一口气趟过了定越河,跑进了杂草丛生的庄稼地,又跑了很远很远,法信才松开了方熙的手,一下子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方熙抹着眼泪回头望去,除了浓烟滚滚,其他一切不见,那山那水那寺院……
良久,法信红肿着眼睛站起来,看着方熙道:“现在,寺院里只剩下你我了,从今以后,你我师兄弟相称,你就叫法西!”
方熙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小脑袋瓜儿,点点头。
“我有一个姑母,嫁到了玄都国,我们去投奔她。”
“玄……玄都国?”方熙很是意外。
这也太远了!她记得,玄都国似乎也是大岳帝国的邻国之一,但是在大岳国的那头,定越国在这头。也就是说,从定越国往玄都国去,必须穿越大岳帝国!这这这,这不是送货上门吗?
法信看了看她的小八字眉,苦笑道:“没办法,我就这一个亲戚。要不,你说一个?”
方熙咕哝了一下,不情愿地道:“走吧。反正交给你了。”
法信笑笑,带着她走出了几步,方道:“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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