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放心又能如何?方熙心道,反正我也无处可去,除了赖着你别无选择,能赖几天是几天吧。
他们累了就躺在草地上歇息,渴了就捧一掬山泉喝下,饿了摘些果子充饥,不知不觉进了东郭城。此时,天也黑下来了。
法信探手入怀摸了摸,问道:“你带银两了吗?”
方熙摇摇头。
法信伸出手,手心里只有两粒碎银,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够花几天?”
他们找了一间最便宜的客栈住了进去,什么待遇都不要,就为了省点儿房费。即使这样,方熙也是欢呼了一声,一下子霸占了一张床。法信打来热水,又买了几个小菜,尽心尽力地当起了保姆。
果子吃多了,再吃这些饭菜,简直不能忍!实在是太好吃了!无法用语言表达。方熙一下子就吃撑了,肚子圆滚滚地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只有嘴还能勉强说话。
“这些……花了多少钱啊?”
“算上房费,一锭银子。”
“啊!这么贵!你可太败家了!呜呜呜,这才第一天,以后怎么办啊?”
法信一边收拾盘子一边问道:“你都会什么?”
方熙摇摇头。
法信顿了下,随后叹了口气:“等钱花完了,我演杂耍,你来收钱。”
方熙点点头。
法信又顿了下,拿起东西下楼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法信就把方熙叫了起来。
“今天我们要出东郭城,进入到大岳境内。昨晚听人说,这几天查得紧,我们要在天亮前进城,这样会安全一些。”
“是查我们吗?”
“不知道,总之早走好些。”
“嗯。”
两人没啥行李,说走就走。临出店门时,方熙突然溜到厨房的灶台底下捣鼓了满手炭灰,然后嘻嘻笑着,跟在法信的屁股后面跑了出去。
“你又在调皮了,很容易出事的。”法信低声埋怨她。
方熙嘻嘻笑着,猛地往他的脸上抹了一把,又往自己的脸上也抹了一把。两人的脸顿时全变成了黑白相间的戏脸。
“你干什么!”法信有些怒了,使劲擦着脸。
“我替你擦!”方熙不管法信的拒绝,一下一下地按着自己的想法涂抹着他的脸,神色很是认真。
法信心里一动,便不再挣扎,让她好好涂抹。
方熙画完,审视了一把自己的作品,然后拍拍手,伸长脖子抬起头,也让法信给她擦脸,还时不时地指点一二。
片刻后,两人相视会心一笑,又彼此整了整衣领盖住白脖子,便一前一后向城门走去。
天色蒙蒙亮,路上行人稀少,一些衙门样人正忙着往墙上贴海报,贴完这张,再换个地贴下一张。
两人悄悄走近,海报上赫然是两个小和尚,画得还真挺像。
法信连忙拉着方熙躲进了胡同,他看了看方熙的秃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愁道:“这可怎么办?头发又不能马上长出来……”
方熙盯着地上的一堆东西,道:“兴许……可以。”
逃离定越国2
“嗯?”法信奇怪地看了看方熙,又看了看地上那一堆,“你……对马粪感兴趣?”
方熙点点头:“这马粪看上去还挺新鲜,但这附近又没啥动静,想必马厩就在不远。你去找一下,弄点尾巴上的毛回来,越多越好,越快越好。我就这里等你。”
“弄那东西干吗?怪脏的。”
“待会儿再解释,快去!”
法信的执行力就是强,围着马粪转了一圈后,便不见了踪影。
方熙看到不远处路边躺倒的流浪汉,眼睛放着光,搓着手踮着脚尖走上前去。片刻后,流浪汉放在一边的破草帽不见了,随后一只小手又从“倚红楼”下拾起了一条白色的绣花汗巾,抖了抖,然后一溜烟跑回到胡同里,等着马尾的到来。
果然,法信没有让她失望。
她作案刚回,就听见临近的院落里一阵“唏律律”!震耳欲聋的马嘶声接连响起,就好像万马齐喑一般,回响天外!声音的震荡波一层层地冲击着周围的房屋,仿佛在寂静的黎明投下了一颗高能□□!
紧接着所有的房屋一间接一间地亮了起来,有利索的迅速打开窗户向外张望,问东问西,街道迅速苏醒过来。
这时,一条黑影举着长长的“拂尘”飘移而过,后面跟着好几个人举着棍棒扫把水桶,一路骂一路追赶。
“妈的!小畜牲,马尾巴都被你薅秃了!”
方熙立刻瞄准了一处所在,摆出400米接力的姿势,法信的身影一到,就立刻拽着他跑进了那个黑乎乎的私家祠堂。
两个小黑影一晃即逝,不明真相的众人只顾看着那醒目的一队棍棒扫把水桶,竟无一人注意到他们。
祠堂的阴暗小间里,方熙忍着刺鼻的恶心气味,把味道最重的那几缕粗尾巴毛盘了盘,放到了法信的头顶,然后扣上了破草帽。捏着鼻子欣赏了一番后,又随意把几根毛丝摆到了前面。
自己则系上了汗巾,把剩下的毛编了两个辫子,含着泪一边一个塞进了汗巾里。
“你这样的话,又变回女孩儿了!”法信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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