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熙暗自点头,看来必须要尽快逃出大岳国,才有可能打乱大国师南离无商的算盘。
“我们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就离开皇都吧。”
“这么快?我才第一次来……”法信恋恋不舍。方熙理解他的心情,毕竟第一次进城,还是个一线城市。
“看来你还挺喜欢这种步步惊心的感觉。”
“谁喜欢了?今天死里逃生好几次了。也罢,走就走了,以后我一定要名正言顺地在这里玩个够!”
“有志气!”方熙打了个哈欠,一翻身很快睡着了。
说来也怪,直到他们走出岳澜皇城的大门,也没见到任何人找麻烦。两人再一次面面相觑,不过都没有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反倒是有些莫名其妙。
两人一路狂奔,生怕南离无商突然回过味来,晚上睡觉都很紧张,次日早早出门又开始新一轮远遁。但直到他们逃离了大岳帝国的最后一座城市,都没有遇到任何追兵和阻拦,生生地让他们走进了玄都国的领土。
虽然玄都国的地位与定越国一样,都是大岳国的附属,但毕竟也有主权,跨国抓人当然不如在自己地盘上容易。因此,两人一踏进玄都国的城门,便不由自主地同时松了一口气。
玄都国不大,却号称千湖之国,湖泊众多、星罗棋布,实是鱼米之乡。所产稻米水产多供于大岳,是大岳国周边少有的粮仓之一。
法信的姑母能从定越国那个穷地方嫁到这里,也真是福气。
这一路上,法信就一直在给方熙普及玄都国的物产文化和风土人情。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之前来过?”方熙奇怪,法信一直在寺里,怎么能如此清楚外面的情况?
“嘿嘿,”法信终于不好意思了,“师父给我讲的。”
提到觉能法师,两人沉默下来。自从他一去不返,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仿佛从人世间失踪了一般,但就觉能的本事而言,应当不会如此容易淹没在人海之中。
“你师父俗家叫什么名字?”
法信摇摇头:“不知道,从来没问过。”
“那你俗家名字叫什么?”
“元栩。”
方熙心里一动,想起了三生石上的那两个字,“元”字是没有问题的,但那个“栩”字,还是拿不住。
会是他吗?方熙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又仔细打量了法信几番,看得法信也瞪起了莫名其妙的眼,方才作罢。
此时,天色已晚,两人找了间客栈住下。因为已经到了玄都国,明日便可到达姑母家,两人没必要继续省吃俭用,便甩开膀子要了几个好菜。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各来一份!”方熙毫不犹豫地露出一副不差钱的可耻样。
“对不起,小师父,这个……没有。”
“啊?没有了啊,那换一个,这个!”
“这个……也没有。”
法信大感丢面,没好气地问道:“那你们有什么?”
“菜单上没画叉的都有。”
法信一看,方熙果然点的都是画了一个叉的,忍俊不住道:“你怎么光找画叉的点呢?”
方熙对手指:“我以为那是星号……”
法信无语,低头查看菜单,发现竟无处下手:“你家除了咸菜,就是泡菜,要么就是酱豆腐,还有点别的吗?”
店小二摇摇头,道:“小师父,现在能吃上这些已经很不错了,你以为我们玄都国还跟从前一样啊?全天下都大旱,我们能独善其身吗?”
忘了这茬了!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要了一盘泡菜和两块酱豆腐,就着糙米饭,总算是填饱了肚子。
财力雄厚、以挣钱为主的客栈尚且如此,平民百姓恐怕就越发难以为继了,法信不禁担心起姑母来,一晚上都在翻来覆去,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去看看。
好容易熬到天亮,两人迅速出城,飞也似地赶往玄都国北部。
果然,要想体验真实的民生状况,就要去农村。这一路上他们骑在飞奔的马上,看到的是一片荒凉。
到处是干涸的土地,马蹄踏过,带起一阵烟尘。路旁个头低矮,略显稚嫩的庄稼都已经垂下了脑袋,叶子半黄半绿,眼见是活不长了。
低洼的泥泞池塘大概就是曾经的湖泊,如今只是死水一滩,根本看不出曾经的磅礴。但即使如此混浊的水,也被人小心翼翼地拿着各种容器盛出。
偶尔,有的地方还能看见挣扎跳动的小鱼,但一眨眼便到了村民的竹篓之中。
法信叹了口气,再次快马加鞭,向姑母家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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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玄都国中,除了区区几座城市中人们生活还算正常之外,其它大部分地区都空有村落,少见人烟,偶尔见到的一些百姓,也大多瘦骨嶙峋、目中无光。即使看到了法信和方熙两个出家人,也是视若无睹,远非传说中的尚佛礼僧的样子。
所过之处几乎全部一样,看不出有任何差别,玄都国闻名东澜的“一村一景物,十里不同湖”的传言似乎成了假的。
两人心头沉重,越发加快了步伐,不多久,终于到了一个村落。要不是法信拿着地图反复查看,他们一准儿得走过,眼前的村庄跟之前的那些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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