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信领着方熙在村子里走了一圈,好容易发现了两个村民。
“阿弥陀佛!”法信念了句佛号,还没等开口,那两个人立刻摆手:
“小长老,既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你们走吧。”
法信一愣,随即开门见山道:“小僧前来投亲,请问柳世贵家……”
“世贵家的啊,都逃荒去了,具体去哪儿不知。你看看这样子,还来投他们?他们投你还差不多。我们只是回来取个东西,马上就走。”
法信再次看了看周围,虽然还有些绿意,但都已泛黄,无精打采地犯着蔫,最要命的是,一旦水乡中水源没了,那就都完了。可是,他和方熙千里迢迢而来,等待他们的竟是这样一个结果,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法信苦笑着看向方熙,满脸写着内疚。方熙不以为然地一笑,反向那两个村民了解起情况:“此次大旱持续了多久?”
“已经两年多,快三年了吧。”
“整个玄都国逃出了多少人?”
“五五之数吧,城里的富人走得少些,农民走的多些,像我们整村搬走的比比皆是。”
“都搬到了哪里?”
“有去大岳国的,有去西襄国的,还有去梧汤国的,去哪里的都有!”
“那些地方干旱的程度低一些吗?”
“也旱,但好点儿。”
两个村民看了看天色,耐着性子对方熙道:“小师父还有没有别的问题?如果没有,我们就走了。”
方熙连忙合掌道歉,村民拿起包裹离开了村落,诺大的村子里,只剩下方熙和法信两人了。
“既然姑母他们已经搬走,也不知他们搬去了哪里,那么我们是回去呢,还是……回去呢?”
法信心里很乱,他自己可以凑合,但不知如何安置方熙。方熙感同身受,轻轻拉住法信的手道:
“寺院已经毁了,想回也回不去了。不如,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呆上一段时间,等地震过后,再回来吧。”
“好!”法信下意识地答应,突然回过味儿来,惊呼道,“你说什么?地震!”
“是的,大旱之后必有地震,且一般以三年为限。我们找个地方挨过三年,地震过后再回来,那时这么一大块地方就都是我们的了。”
法信将信将疑,但现在这个情况,貌似也只能这样了。
大岳国是无论如何不敢回的。两人商量了一番,便来到了离玄都国稍远的西襄国,主要原因一是旱情较轻、生活压力小,二是寺院众多,居民乐善好施,这对于背井离乡的两个小和尚而言,简直就是福音。
而两人聪明勤快、不怕吃苦,也赢得了一寺僧众的喜爱。
特别是方熙越发出落得俊俏可爱,活脱脱的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和尚,而且嘴巴还特别甜,“法西”之名简直无人不知。单单为了看他,寺里就新添了不少女性香客,香火钱噌噌地涨。寺里将他视为寺宝,每次修剪头发,都是方丈亲自动手,可见对他的宠爱。
转眼一年过去了,玄都国依然毫无动静。
“你不是说三年过后地震吗?可现在还挺稳当的。”法信写下了最后一笔,将账本合起来放好。
“少废话,东西都准备的怎么样了?”方熙坐在床上泡着脚。
“太多了!三个大窖都快放不下了。这要是还不地震,就都砸手里了。”说着,法信把账本拿出来递给方熙,“你看看,都成灾了。”
方熙翻开账本。
说实话,对于这个世界的所谓账本,方熙也是服了,只有“进”、“出”两栏,除此之外,就是白纸一张。不过,作为简单的收支记账用,也勉强够了。
至少法信记得还算清楚。在方熙几乎手把手的教授下,他们的这个账本已经多了一些科目,至少从形式上看渐渐完整起来。
“食盐:4000包”、“米:3000石”、“大蒜:2000辫”……
“以后把这些计量单位全部标准化,比如这个盐包,要写清楚大小。”方熙指指点点,“另外,再进一些清水,要连桶买进,带桶盖的,有多少买多少。”
法信苦着脸:“地窖肯定装不下,还得再找人租一个。钱都快花光了,就剩你脖子上戴的那个了,其它的都已经给当了。”
“没事!”方熙把自己戴的“中六”金锁摘了下来,递给法信,“把这个也当了!另外,把大蒜拆成一头一头的。地震过后,我们按头卖。”
“又说地震?估计地震了,蒜都长毛了。”
“不会的。”方熙掐指道,“半个月之内妥妥的。”
之后的几天,法信一直在乖乖地囤积清水。虽然在干旱时期,水是稀罕物,但西襄国旱情很轻,法信囤的水虽然多,但还不至于引人注目,就这样很快填满了第四个地窖。
“哈哈,师弟,再有两天就到半个月了。如果这次还没地震,以后你就都要听我……”
话音未落,法信明显感到地面在晃动,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方熙,如见神人……
震感过后的一段日子,香客明显少了许多,即使来了,也是匆匆离去。方熙扯住一个每次都喜欢逗弄他的阿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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