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谁知道就差点弄出了人命!
可怜的康儿,苏王妃心里难过,连带着陆钏也一起恨起来了。
好在今日苏瀛又换了家老中医,两位大夫正在诊治,其中一位年约五十的大夫道:“世子伤寒八九日未好转,胸满烦惊、谵(zhan,一声)语……实际则是误用下法,伤其正气,邪气乘虚而入,变证由生……”
大夫啰里啰嗦了一大堆,王妃听得脑袋里就跟掺了黏粥一样,总之,两位大夫是诊出问题来了。苏王妃就更紧张了。到底是苏瀛气势大,脾气也急,来不及追究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风寒也能开错药,便一掌拍在桌子上吼道:“你就只管说到底是什么病,还有没有治!”
罗里吧嗦甚么阳气内郁,不得宣!
个混账小子,不就是娶个瞎子么,没出息的东西,竟然把自己给吓病了!
苏瀛抬眼看了一下自始至终站在苏钧身旁垂首不语的陆钏,心里一阵无名之火油然而起。
两位大夫赶紧垂首道:“大王放心,能治能治。”
苏瀛此时虽然已经被张太后剥夺了铸币权和行政权,差不多快成了一个闲散的王爷,但是沛国还是被称作‘国’。所以两位大夫为表敬重,依然称呼苏瀛为大王。
“那开方子吧。”苏瀛揉着眉心声音缓和了下来。
两位大夫赶紧给开出一剂方子,道:“小柴胡,加龙骨、牡蛎、桂枝、茯苓、铅丹、大黄。你们谁快去派人抓药。”
“刑玉,快去!”几个小厮还没反应过来,苏钧就开口了,等在门外的刑玉再不高兴,也就只有遵命的份。谁让,他就只听公子的命令呢。再不愿意,也只能快步向外跑去。
陆钏站在一旁。那方子要是稍作改动效果会更好,小柴胡理应除去甘草,免其甘缓留邪。另外,那大夫方中开了一剂铅丹。虽有镇静安神的效果,但是铅丹本身是有毒的。最好的情况就是找生铁落、磁石等品代替。
更何况她原本就没打算救他,所以绝不会开口。再说了这方子也吃不死人,顶多就是再拖几日罢了。
但是她站在这里看不见苏康还好些,可是一听到他说话的声音,陆钏的身子就禁不住轻轻颤抖起来。手心里也出了一层的冷汗。
不知为何,她听着苏康嘴里念叨的那些话,心里就有些发毛。她心里有种非常不详的感觉。
苏康一直卷着舌头在嚷嚷:“直、直、纱、了里……”
陆钏的心莫名的紧紧揪起。心里默念着苏康嘴中说出的话,直?纱了?
他在说什么?她在心里反复的琢磨,尔后心中大惊,他在说朕!
朕杀了你!
陆钏身子一哆嗦,苏钧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小声道:“阿钏,没事吧?你脸色好苍白。”
“我没事。”陆钏摇摇头。右手下意识的去掏自己前一世挂在腰间的口袋。
那里有她惯用的银针。
她忍不住了,一刻也忍不住了。她要杀了他!她等不了了!
陆钏呼吸急促,可是手中却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摸到,这才想到她还没有银针!就算有银针有能怎样,她的眼睛看不见!
“累了吗?”苏钧扶着她。
“没有。”陆钏心中只感到阵阵绝望,看来,苏康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
第11章 ,重生
苏钧陆钏两人正说话间,苏王妃心里难受过了头,怨念全都发泄在陆钏身上了:“寻常女子婚嫁哪个不是三媒六聘,到了你这里就成逼婚了,看把康儿给折腾的……”
王妃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一阵声响。
“姐姐这么说话可就不对了,咱们侯爷夫人可是老爷亲自指配的,有聘书还有生辰八字,怎么到了姐姐嘴里就成了逼婚……”
开口的是柳娇娇,苏瀛的姨太太,年芳二十,说话嘴儿甜,心肠子又直,最关键的事她还特别会讨老太太喜欢,这不,一大早就去给老太太请安,又顺道来看看新婚夫妇。
没成想屋里竟然这么热闹。苏王妃虽然私底下尖酸刻薄了些,但是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柳娇娇还还真是头一次见。
不过也刚好给了柳娇娇把柄,送上门来的,不踩白不睬。
“娇儿说的对,袭烟,你这话可就过分了!”欣太妃径自进屋,在丫鬟的引导下坐在了对面的矮塌上。
“要不是当年陆家的救命之恩,瀛儿这条命都不一定健在!陆家的救命之恩,我们不能忘。更不能做那等忘恩负义之人!现在特殊时候,祸从口出的道理,我想苏王妃你不会不明白吧?”
欣太妃坐在那里,冷冷的扫了一眼苏王妃说道。
苏王妃后背立马就冒出了一层冷汗,抬头见一旁的苏灜早已面色铁青,于是赶紧低头做小认错道:“母亲说的对,这事儿是全怪媳妇鲁莽说错了话。”
现在哪个封王不是夹紧尾巴做事,谁还敢将这些家长里短的挂在嘴边上,万一一个不察给传到京城张太后耳朵里,指不定什么屎盆子就给扣头上来了。
昨儿个收政权,今儿个收兵权,赶明儿个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花样来呢。
苏王妃的气势一下子低了下来,是了,自己再怎么看她不顺眼,私底下说就是了,现在当着老爷还有这么多人的面,她真是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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