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微微一笑,道:“怎样?还打不打?我劝你乖乖把书交出。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了几本书,你就以身犯险,夜入皇宫。不怕把命搭进去么?”
韩千胜问道:“你这几招是什么武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是赵元温教你的?”
赵青道:“不错,是师傅教我的。这几招叫剑印舞,乃是我赵家绝技,从不外传。”
韩千胜缓缓点头,赞叹道:“好!好凌厉的剑气!好霸道的武功!这一次是我败了。但我不能跟你回去,也不能把书给你,除非你杀了我。”
赵青见他如此固执,不禁诧异道:“你当真要以命相搏么!?真是个怪人!”顿了一下,又道:“你要不是潜入皇宫,闯下这么大的祸,说不定我还真放了你……可惜,可惜……我身为朝廷命官,自然要秉公办事,维护律法……”
“少废话!来吧!”韩千胜不耐烦道。
赵青心想:“这人倒是条汉子!我只把书夺回,放他一条生路。”正欲动手,一女子忽然从远处树后走出,叫道:“哥哥!”声音急促,焦急之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喜悦。韩千胜和赵青听到那女子的声音,心头俱是一震,一齐转头向她望去。
☆、放行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率先离开的可语。她趁那些侍卫分身乏术,一口气逃出老远。天亮时,她见韩千胜仍未跟来,因担心他身陷重围,又调头寻了过来。
韩千胜见她忽然现身,先是一阵窃喜,随即却担忧起来,急忙喊道:“你快逃!”
可语恍若未闻,目光落在赵青身上,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却没有继续靠近。数月以来,她常常想起赵青,想着万一遇见,该说什么。如今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就在眼前,她忽然没了开口问候的念头,好像有堵无形的墙隔在二人之间,一切都回不去了。也许是因为公主的婚事,也许只是时间久了。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眼中蕴着不可名状的忧伤。
韩千胜见她如此神情,不禁寻思道:“难道他俩认识?”
“妹妹……”赵青看到可语,喊惯了的称呼脱口而出。可语走后,他一度绝望到要自尽。后来到兵部当了官,每天沉浸在琐碎的事务中,精力分散,渐渐缓了过来。再后来迎娶公主,当上驸马,一时家事国事缠身,时间久了,过去的悲伤和遗憾也只有沉在心底,任它慢慢淡去。不想今日竟在这里遇到故人,万千往事登时浮出脑海,如何不叫人唏嘘惆怅?赵青深深地望着她,见她比以前瘦了不少,不觉又难过几分。对视片刻,泪水立刻涌了上来,眼前形象渐渐模糊。
可语含泪道:“哥哥,让他走好不好?”
韩千胜失声道:“哥哥!?可语,你是他妹妹?”
赵青身躯一震,心想:“原来他俩认识,原来她要为他求情。他唤她‘可语’,而不是‘冷姑娘’,难道他俩已经……是了,我不能陪着她,自然有别人喜欢她、保护她。我和她缘分已尽,再也不可能像过去那样……天意如此,夫复何言?我和她兄妹一场,临走却不曾说句祝福的话,今日便送她个人情罢……”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略微平复自己的心情,颤声道:“好……”
可语堕下泪来,趁还能控制住自己,以极快的语速细声说道:“谢谢哥哥……”说罢,扭头向远处跑去。
韩千胜绝处逢生,怕赵青改变主意,连忙抱拳以示感谢,转身向可语追去。刚才这段时间,他一直暗运真气,冲击被封的梁丘穴。所幸赵青先前那一击乃是隔空而发,劲力有所衰减,再加上他自己本就内力深厚,故而在极短的时间里冲开了穴道。
赵青怔怔地望着可语远去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在视线外,仍不愿离去。
过了不知多久,身后响起阵阵马蹄声。赵青也不回身,仍望着天边出神。
一队人马赶到赵青身后,骤然停下。为首一人下马拜道:“参见驸马!”
赵青回头一看,原来是守城官兵,奇道:“你们怎么来了?”
那人道:“我等奉命前来捉拿窃贼!”
赵青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人又道:“驸马,您连夜追贼至此,可曾见到贼人?”
赵青犹豫了一下,说道:“未曾见到,多半往南去了。”
那人道:“既如此,我等再去追捕!”吆喝一声,翻身上马,领着那队人马向南追去。
赵青继续站在那里,望着天边发呆,直到正午时分才回。
☆、初练
韩千胜追上可语,见她满脸泪水,泣不成声,正要劝她,忽然间小腹传来阵痛。他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坐倒在地,急忙调息运气,查看体内伤势。可语宣泄完,拭去泪水,来到他近前关切道:“你不要紧吧?”
韩千胜道:“我受了内伤,要调养一阵,不打紧。只是这里离京城太近,若有官军追来,咱俩可不好逃。”
可语道:“那你快到别处去。”
韩千胜问道:“你去哪儿?”
可语沉吟半晌,也不知自己到底要去哪儿,踌躇间,只听韩千胜道:“要不你随我去日暮崖?那里风景极好,山下开满了紫樱花,你一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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