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到离酒肆百步远时,可语转头对何先义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先去探一探。”
何先义道:“里面都是红叶帮的人,杀了便是,不必留情。只是这里离枫山太近,店内又存着酒,小心走火!”
可语“嗯”了一声,一跃而起,转眼飘至店外。她绕到后头,见有一间屋子透着光,里面隐约有人说话,于是摸着外墙,悄悄潜到窗下。她刚到窗下,就听见有人往窗户这边走来。那人来到窗边,咔的一声拉开窗子,说道:“这酒劲真大,热死老子啦!透一透气!”窗子一开,酒气肉香立刻飘了出来。那人说完,转身走了回去。
可语闻着这一阵阵的酒味,听着野虫唧唧叫唤和屋里传出的碰杯声,恍然间,思绪忽然飘回到日暮崖。成亲的那个晚上,她和韩千胜也喝了好多酒,周围也是这么冷清……
☆、侵入
过不多时,只听屋里一年轻男子叹道:“没想到我会落到这般地步!唉,时运不济!”
刚才开窗那汉子忿忿地道:“你哪里是时运不济?明明就是被人害了!你是帮主的儿子,按理说该在山上享福,那人却把你打发到这里来,做得也太过分了!”
年轻男子苦笑一声,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喝了口酒,接着说道:“算了,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只咒听雨堂那贱人不得好死!”
那汉子道:“你说,那俩人会不会早就串通一气?”
“我怎么知道?就算是,我又能怎样!?”年轻男子发出无奈的感慨。
可语听到二人对话,心想:“那人是帮主的儿子,那自然是叶长箫的儿子了。哼!算你倒霉,今晚落在我手里!”她听二人提起帮主,心底登时涌出无尽的恨意,丧夫丧女之痛都化作熊熊怒火。
“叶长箫,你把我害得这么惨,今夜就教你儿子偿债!”可语再也忍耐不住,将身一翻,从大开的窗户窜进屋内。
她翻了个跟斗,稳稳站在地上,目光投向屋子中央的圆桌。桌子上摆着一个大锅,锅口热气腾腾,肉香四溢。锅旁围了四五碟菜、几只碗、两个酒壶。桌旁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圆脸大汉,离她较近;另一个年纪轻轻,相貌堂堂,一身绸衫,穿着得体,眼中却透着忧色。那汉子衣襟坦开,两腮通红,显然正喝得尽兴。他见一陌生女子忽然闯进屋来,厉声喝道:“什么人!?”
可语扫了他一眼,目光迳射向那年轻男子。她勉强压抑着胸中愤怒,问道:“刚才说话的就是你们两个,是不是?”
那汉子恼道:“是又怎样?关你屁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知道这店是谁开的吗?快给老子滚!不然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可语便纵身跃起,猛地向那年轻男子扑去。她动作迅捷至极,瞬间从那汉子头顶飞过。那汉子吓得酒全醒了,慌忙避让时,一屁股跌到地上。
年轻男子情急之下,抄起手边酒杯,朝可语面门一甩。可语挥掌轻拨,将酒杯打飞出去。那酒杯砰的一声撞在柱子上,碎了一地。那男子眼看可语扑到面前,急忙低下身子,滚到桌下。可语跳到桌子那头,回身一脚,正踢在那人背上。那男子受此一击,整个人从桌下滑了出去,刚好从汉子那一边探出身来。可语轻轻从桌上跃过,伸手揪住那汉子衣领,往墙边用力一扯。那汉子立即飞了出去,扑的一声撞到墙上。可语扔开碍事的汉子,抬掌猛地朝年轻男子背后拍下。这一掌汇集了她心中所有的怨愤,尽显平生所学,用出了十成内力。纵使韩千胜复生,恐怕也不敢硬接这一掌。那男子刚要抬头,还未起身,这一掌挨得结结实实。他闷哼一声,脖子一沉,扑在地上再也不动了。可语喘着气,胸膛一起一伏,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仍停在他身上。
就在这时,其他屋里传来叫嚷声。少刻,五六个大汉持刀冲了进来,恶狠狠地喝问:“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敢来这里撒野!?”
墙边那汉子刚才差点撞晕过去,这会儿终于缓过一口气。他指着一身黑衣的可语叫道:“杀人啦!就是她!”
那几个大汉二话不说,挥刀冲了上来。可语见桌边正好有只碗,顺手捏住碗口,照着最前面那人用力一甩。那碗打着转儿,当的一声正好砸在刀腹上。那人被突然袭来的碗弄得措手不及,不由得止住脚步,手中钢刀斜飞出去,险些刺中同伴。可语两步转到桌后,抬脚对着桌沿下方用力一踹,将那圆桌踢得离地而起。桌上锅、碗、碟、杯呼啦啦全都飞了出去,汤、肉、酒、汁下雨般浇了众人一身。
墙角那汉子吓得瑟瑟发抖,手脚僵住了似的,想逃却没一点力气。
☆、起火
那几名汉子被肉汤酒汁淋了一身,愈发怒不可遏,顾不得一地的碎碟破碗,纷纷冲向可语。这些人都是红叶帮养的打手,武功连山上的普通弟子都不如,他们只是受命在这里照看酒肆,免受他人侵扰,如今对上可语,自然毫无胜算。
可语不慌不忙,夺过一把刀来,一刀一个,将冲在前面那几个尽数砍翻。最后面那汉子见情况不对,调头就跑。可语追上去,一掌拍在他后心。那汉子一声惨叫,摔出门外,撞翻了许多物什,叮呤咣啷响了一地。
可语轻轻踢开脚边的尸体,走到墙边那汉子身旁,将刀虚指着他,问道:“还有其他人吗?”刀刃上的血一滴滴落下,在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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