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听到他的提问,也凑到老方手指的地方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说:“依我来看,有些像被别人掐住脖子时候留下的瘀斑。”
老方挑了挑眉,“哦?可是于法医的尸检报告上说这位死者是溺水身亡的。”
小伙子一下子犹豫了,他为难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有些无奈地说:“我想也是存在这种可能性的。因为于老师的助手不是我,所以我不是很清楚尸体的具体情况,但是也可能是死者生前先是被别人掐住脖子,晕了过去,然后掉到了海里,又恢复了呼吸,最后的溺水才是死亡的真正原因。”
老方眼睛一亮,仿佛经过小伙子不经意的推断,倒是让他想到了死者真正的情况。那位小伙子却没有注意到他神态的改变,仍然自顾自的说下去:“因为想要区分这两种情况的话,还是比较容易的,如果死者是被人掐死之后抛下水的,也就是死者下水之前已经死亡,那么她的呼吸道和消化道内就不会有溺液,也不会出现溺死斑了。”
老方赞同地点了点头,他注意到尸体的指缝里好像残留着什么东西的样子,于是他把尸体的手轻轻拿起来仔细观察。“小伙子,你看她的手指甲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那位年轻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睁大两只眼睛看了看那手指甲,然后从旁边的台子上拿起镊子,小心翼翼地把一小块东西从死者的指甲里取了出来,然后放到了玻片上。
“方队长,这个东西经过水的浸泡已经变形了,我也认不得这是什么东西。等到于老师回来,我会把这件东西交给他的,等他鉴定出来,我会马上通知您的。”小伙子认真诚恳地对他说。
老方豁然开朗地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然后对他说:“好,谢谢你了啊,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哈哈哈。”
回警局的路上,老方直接给张副队打电话,二人约好在何姨的小饭店见面。两个人因为这件案子都没有吃中午饭,现在都饥肠辘辘,他们准备一边填饱肚子,一边梳理下案情和到目前为止得到的线索。待他到达小饭馆的时候,张副队已经坐在里面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老方伸手跟何姨打了下招呼,然后来到张副队的对面坐下来,从筷子筒里随便挑了一双筷子打开,也狼吞虎咽地享用饭菜。两个人吃得兴起,猛地一抬头,看到对方满嘴的油花,不禁哈哈大笑。
“你有什么好消息了?”老方舔了舔嘴巴问道。
张副队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故意不回答老方的问题,而是发问说:“你也有好消息了?”
凭着多年搭档的默契程度,两个人早已对彼此的脾性了如指掌,案子进展到这种时候,若是他们还能够吃的如此香,那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新的线索,才会如此。
这时候,他们旁边那桌的客人刚走不久,何姨慢悠悠地走过来收拾,她用余光瞥见了这两位相视而笑的老家伙,自然也要嘲笑他们一番。“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能让你俩笑成这样?难不成你们俩都要晋升了?”何姨的眼角挤出了一条笑纹说着。
“只是我们老哥俩想到一块儿去了,让你见笑了不是。”老方解释说道。没过一会儿,他们都敛了笑容,转而谈起正题来。老方向张副队详细描述了下午发生的过程,他饶有兴趣地说:“多亏了那个检验中心的小伙子,我才能明白死者的死亡过程。虽然于法医今天下午不在,不过我觉得这事儿应该八九不离十,等到他那边再来了消息,我们就能对死者的死因进一步的明确了。”
张副队夹起一块肉塞到嘴里,说道:“嗯,我也赞同你的观点。我这边的情况,怎么说呢,一半一半吧。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老方立即打断他说:“先讲坏的。”于是,张副队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坏消息就是我们调取了佐乔家附近的监控录像,在那段时间里确实没有人出现在佐乔家附近,也没有人去敲佐乔的门,我们也确实在十点二十左右的时候看到了佐乔开车回到家的画面,与他所说没有太大差距。之后,我们又通过监控录像发现当时他家门口附近停着几辆附近住户的车,就去看了他们的行车记录仪,但是也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老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示意张副队继续说下去。“要说好消息,也是有点奇怪的好消息。我们在走访附近住户的时候,有一位说他那天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听到有人一直在按佐乔家的门铃,所以他走出去到阳台上看了看,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进了佐乔的家门。”
“所以,他看到的这个女孩子很有可能就是钱悦云?”
“对,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当时天很黑,距离又远,他不能确认那个女孩子就是钱悦云。”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死亡时间就有些奇怪了。。。我们也要调取一下之前的录像看一下,另外老张你不是在鉴定中心有熟人吗,让他再去看下尸体,再确认一遍死亡的时间。”张副队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是像这个人所说的,那么佐乔就对我们说了谎,我们明天倒是可以去探一探他的口风,看他会不会松口。”老方的右手食指和拇指在下巴附近来回的轻搓着,他心中正思考着,如果监控录像和人证都不足以证明钱悦云那天晚上去见了佐乔,明天佐乔又一口咬死说自己没有见过她,那么希望就只能寄托于法医那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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