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于夏初_林斐然【完结】(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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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换一面想想,宋嘉木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何其有幸,天一嘴边的漩涡不自觉深了深。

  盛夏初原本无意窥探,他只是在面前人秀恩爱的时候,下意识朝着天一的方向望去,恰巧看见她笑意盎然的样子,那个浅浅的梨涡,如几十年的陈酿,让一向自制力足够的他,也瞬间就凌乱了。

  农家小院子里有四间卧室,主人家住一间,这两队人分别住一间。但主人家看四人关系甚好,特意安排了两间挨着的卧室,生怕这种院子隔音效果不好,所以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盛夏初就一直憋着一股火,这天晚上终于是再不想忍。

  天一细细地叫着,手脚并用要踹人下床,结果被成功策反。以往的交战,都是盛夏初可以让着她,当作情侣之间的润滑剂,打情骂俏,真要认真起来,天一哪里是对手。

  她踹出去的一只细腿正正地被盛夏初逮着,稳稳地掌在手里,盛夏初学着电视剧里的j□j男般哼哼地笑了几声,天一被他刻意猥琐的样子逗得咬着被子笑,上方的人趁势扑了下来。

  知道他这几天已经收敛太多,不妥协一次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为了尽快结束这尴尬地折磨,天一格外地主动。她从下面翻身上去,压着身下的人吻,纤细的手指快速地解着盛夏初的白色纽扣,越急就越解不开,最后被盛夏初毛躁地一把扯开了去,有一颗腾空而起跳跃到了木地板上,清脆地哒哒哒几声。越到后来,这种类似偷/欢的感觉让两个人都异常激动,现场跟风卷残云似的。

  没多久,天一就满头大汗地揽过盛夏初一把吻住,将尖叫都吐入上面人的嘴里,盛夏初却迟迟不见缓和的迹象。最后是她丧权辱国地在上边又主动了一回,一边挠他敏感的腰,一边吮着他在激动时滚动的喉头,这才宣告战争的结束。

  与很多人不一样的是,每一次亲密以后,盛夏初往往是入睡最快的那一个,第一次,天一几乎睁着眼睛到天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反正就是睡不着,并且,只要她愿意,她就是有醒着,也让人感觉不到她醒着的渺茫存在感,这一次也一样。

  盛夏初洗过澡后倒头就睡,朦胧意识里感觉到身边的床塌了一点,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将旁边的人捞过来,鼻尖抵在她脖颈间,彻底酣睡。

  半会儿,天一试着轻声叫他,见没有了声气,这才微微地起身,捡起床头柜处的随身包,将一个小药瓶摸出来,动作熟稔地灌了一片进去。

  没办法,他不喜欢保护措施,又不喜欢孩子,摆在她面前的路似乎只有这一条啊。况且,盛夏初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他总是想,她这么独立,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他操心。就像你一开始有一个鸡蛋,把它送给A吃,一开始,A可能会推辞一番,但渐渐地,A就习惯了,因为知道你就是会把鸡蛋让给他。直到有一天,你突然不愿意这么做了,A反而还会觉得诧异。

  盛夏初和天一的相处就是这样,他习惯了他的细密周到与无坚不摧,所以他也就懒得花心思去想多余的事情,尽管这些事情,可能不是那么不重要。

  睡到半夜的时候,盛夏初被怀里翻来覆去的人闹醒了,虽然她的动静已经尽量克制得很小,他还是忽然就醒了。似乎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盛夏初伸长手扭床头灯,翻过天一的身体,眉头微皱问:“怎么了?”

  触手却是一把汗,这把汗即便不是处在自己身上,盛夏初却仿佛都感受到了那股冷意。

  旁边的人还是醒了,没有必要再忍着,天一一向不动声色的脸上,此时五官都紧紧皱在了一起,她开口想要答话,却发现连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稍微一用力,便止不住地扶着床边干呕了起来。

  见事态严重,盛夏初神色不虞地快速随便套了几件衣服,也顾不得冷不冷了,从衣柜里拉出一条裙子给床上的人裹上,抱着就要往外冲。他站在床边使力的时候,隔壁一不小心碰到床头柜的包,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而先前药瓶的盖子没能完全扭紧,白色药片哗啦啦地就倒了出来,盛夏初定睛一看,心也跟着抽了一下。

  隔壁的动静实在太大,顾南方安抚了宋嘉木,自己出门去看,恰好看见盛夏初衣冠不整地抱着人往外冲,根本来不及多解释。好在顾南方有过这经验,宋嘉木怀孕初期时低烧过一次,他也是这般手足无措。

  他一边压低声音拦住盛夏初,一边用娴熟的英文与开始拨打电话,随后挂断。

  “冷静点儿,现在去市里不现实,附近有小镇医生正赶过来。”

  听了顾南方的话,盛夏初再次抱着体重只有那么丁点儿的人回屋,将整床被子都裹在她身上,企图能驱赶一点她由内而起的寒意。

  顾南方抽空回去看了一下宋嘉木,孕妇嗜睡,没被怎么影响,一会儿功夫已经又入睡,顾南方锁好门再次出来,天一又当着他的面吐了一次,床边的男人更加坐立不安。

  “说是就在附近,十分钟能到,放心吧,这里的人不也是靠他们活下来的吗?不过,看这样子是吃坏了东西?”

  闻言,盛夏初并没有宽心,他突然想起之前医生对天一的劝告。

  “尽量小伤风都自行愈合,是药三分毒,无论什么药对神经都有一定影响。”

  所以他心里清楚,不是吃坏肚子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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